长腿叔叔 第四章（2）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喝了茶，还吃了黑面包和瑞士奶酪做的三明治。三明治是杰维叔叔做的，他自己吃了4块。我告诉他，去年夏天我在洛克威洛度过。于是我们高兴地聊起山普夫妇、马、母牛跟小鸡。他曾经知道的牛都已经死了，除了葛洛佛。上次他回去时，可怜的葛洛佛还是只小牛，现在已经非常老了。

    他问我们是否依然将花生放进黄色的锅子，用蓝色的盘子盖起来，然后搁在餐橱底下。情况确实和他说的一样！他还问我，夜间牧场的石头下是否有个土拨鼠洞——真的有！去年夏天，阿马萨抓到过一只又大又肥的灰色土拨鼠，算起来，应该是杰维少爷小时候抓到的那只土拨鼠的第25代孙子。

    我当面称他杰维少爷，他一点也不在意。茱利亚说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友善——他通常是难以亲近的。不过，我想是茱利亚不懂得策略，我发现，和男人相处一定要聪明，只能顺着他们的毛摸，不然就该咬你了。

    我们正在读玛丽?巴斯戈谢夫的日记，它让人震惊不已。您看：“昨天，失望笼罩了我全部的身心，让我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以致将餐厅的挂钟丢进大海。”

    我希望自己不是一个天才。因为天才都令人讨厌，他们只会损坏家具。

    老天啊！倾盆大雨怎么一直下个不停！我们今晚恐怕只能游泳去教堂了。

    您永远的茱蒂

    星期六 6:30

    32

    亲爱的长腿叔叔：

    您曾经有一个在襁褓中被人偷偷抱走的小女孩吗？

    也许我和她一样！如果我们生活在小说里，故事情节就是这样收尾的，不是吗？

    一个人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这实在有些奇怪——也有点激动，甚至有点浪漫，因为有很多的可能性。我可能不是美国人，有很多人也不是。我的祖先或许是古罗马人，或许是个北欧海盗的女儿，或许是俄罗斯流放者的孩子，应该被关在西伯利亚的监狱里，或许我是吉普赛人——我想这很有可能，我喜欢四处流浪，虽然至今我仍没有机会好好发挥一下。

    您知道我过去的一个污点吗？我曾从约翰?戈利尔孤儿院逃跑过，因为我偷吃饼干，他们要惩罚我。这件事记录在案，任何理事随时都可以自由翻阅。不过， 叔叔，怎么能全怪我呢？当您把一个饥饿的小女孩放在餐厨室，然后留下她一个人离开，她的手边就有一罐饼干；然后又突然闯进来，当然会发现她嘴边有饼干屑。最后把她一手提起，扇了两个耳光。当蛋糕送上饭桌时，命令她走开，并告诉所有的孩子，这是因为她偷东西，您能期望她不逃走吗？

    我仅仅跑出几里路就被他们逮回来了。整整一个星期，当其他的孩子在外面玩耍时，我就像只淘气的小狗一样被拴在后院的柱子上。

    天啊！下课铃响了。下课后，我要去开个会。我很抱歉，今天本来打算写一封有趣的信给您。

    再见，亲爱的叔叔！茱蒂

    1月20日

    又及：

    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绝对不是中国人。

    33

    亲爱的长腿叔叔：

    吉米给我送来一面普林斯顿的校旗，正好和我房间的墙壁一样大。我感谢他没有忘记我，却不知如何使用这面旗子。莎莉和茱利亚反对我将它挂起来，因为房间是以红色为基调，如果再加上橙色和黑色，可想而知最后会成为什么模样。旗子非常好，是用暖和厚实的毯子做成的，丢掉实在太可惜！把它改成浴衣应该不算太不像样，正好我的那件缩水，不能再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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