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散场（3）

    也许这是他过分的早熟的缘故吧。惠普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会抽烟的男生。在一次非官方性组织的群体男生在后山烧烤活动中，惠普在等栗子烤熟的时候悠然地点起了烟。我们都很好奇地围绕在他身边，问他抽烟是什么感受。惠普开始很神秘地沉默着，只四十五度角对着天空笑笑，后来等烟燃到了他才冒出五个字：抽烟，头很晕。那时候我们五年级，他的五字感受在五年后才被我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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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生活不报希望的人并不代表他没有梦想，惠普的梦想是要当一名艺术家，在街头巷尾作画。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老师点名回答过将来长大的梦想是什么，他站起来说，我将来要当一名艺术家。

    至于原因，他一向的回答是，没有理由，很多人的梦想都是没有理由的。就跟我现在一样，为了文化事业投入写作之中，没有任何头绪。我在小学美术课上始终将老师布置的作业分配给惠普解决。他很是乐意别人对他的肯定，所以每次都会顺利地帮我画完每一张画，为了不让老师发现他被迫还要区别与他自己的风格，所以每次我们两个都是班级里抽象派和写实派的代表人物，尽管都是出自一人之手。据说，这样的人最后往往都会成为大师，但我知道惠普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再继续画画，一个人停止了对梦想的追求，并不代表他失去了梦想。

    我不知道惠普为了他的梦想会做出什么非理性的行为，但我还是为他的梦想表示祝福，希望这个世界上会多一位会做菜的画家。

    叁

    门口有人按着喇叭，那是冯安新买的轿车，据说是这几年的股市行情让他赚了不少钱。现在他梳着发亮的头发，明显已有发福的迹象，那是小时候我们最鄙视的大人的模样。所以说，现实总是残酷地让我们逆来顺受。

    他看到我们出来，立马露出几颗白牙傻笑着，只是嘴角少了一条鼻涕。似乎每个人在年少的时候都会有一个挂着鼻涕的同伴，而我的年少时这位不可缺少的角色便是冯安。

    冯安也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闭上眼睛就会睡着的人，他说他可以在睡眠中得到充分的自由。每次睡醒之后不是挂着鼻涕就是口水，脏兮兮的脸蛋，让女生们极度地反感。

    然而越被人反感的人越会希望自己能引起大家的注意，突然有一段时间里他每天都会留下来，长大后我明白其实吸引女孩子注意的方法可以有很多，比如打篮球，弹吉他，写情书，送礼物，再长大些，也许可以是开着跑车送她一串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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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开着车送我们去所有同学集合的地点，我生怕他就这样坐在驾驶座上睡着让车自由前行。

    尽管年少时很邋遢，但是冯安无疑是一个勇敢的人。在五年级某一个太阳明媚的下午，体育器材室里所有海绵垫堆积到了对面的瓦背上曝晒，于是我们心血来潮地要挑战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在二楼的走廊上往对面的瓦背上跳去。

    所有人都望而生畏的时候，只有冯安跳了过去然后落在了海绵垫上，轻轻一弹又坐在了瓦背上。他就像那只第一个到水帘洞里的猴子，异常地兴奋，他的飞跃成功让我们也有了冲动，都跟着他接二连三地跳去。

    在小学我们没接触过物理，不了解建筑的受力程度，等到袁冶和惠普以及其他十几个男生一起堆在瓦背上的时候，屋顶突然坍塌了，落在了底下的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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