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最后在巴黎作客

    和小凡又在画展开幕式上见过一面，是他的朋友的画展。小凡自己的画展开幕式那天正好是我离开巴黎的日子，所以我抱歉地不能参加他的画展，不能去看看他的朋友的画。摩尔带我找到那个地方，酒吧的外面是个花园，里面是小型画展的酒会，小凡的希腊女友看上去很警惕，尽管我的旁边有一个法国男人陪着。男人和女人关系复杂之后，就会复杂地看待一切关系，在这里，也许是有很多国内来的女人寻求本国男人的保护，而让中国男人的外国女友也会紧张。

    天哪，我庆幸我还不用加入他们的圈子，我还不想在国外这样混，我还有我自己的国家可以居住和生活，一点也不用在这里和她们争风吃醋。

    还好，在国外的这段日子，我有摩尔，他使我的内心坚强很多，不用和人多打复杂的交道，外面有些人也许约着喝第一杯咖啡就开始对面前的女人想入非非疑神疑鬼，他们也许以为有人找他们就是寻求帮助，他们不会觉得有喝一杯咖啡纯粹就为聊聊天这样简单的好事。这时候一个电话就让摩尔从天而降骑着他的摩托车来把我接走，这使我感到有人保护的快乐。

    我只是把摩尔当作一种保护伞吗？只是一种自私的需要吗？

    现在我有点迷糊了，有时候我感觉我还爱着一个中国男人，有时候我感觉谁也不爱了。爱人使我感到沉重的累，只有谁也不爱才能挣扎着透一口气。

    有时候，我感觉和摩尔这样一个不太了解自己的人在一起也挺好的，就这样相伴着老去我也没什么意见。我可以住在国内，他可以节假日来中国看我，反正法国一年有好几个节假日，中国的消费又低于巴黎，我们可以过得很好。只要我在他不在的时候，努力写作，中国待厌了的时候，我就来巴黎。摩尔的摄影师朋友问我会很快再来巴黎吗，他可能觉得谁肯放弃巴黎呢，毕竟巴黎就是巴黎，谁也无法把它取代。我说我只喜欢在自己的国家晃，怎么晃都很舒服，他们也不一定相信。

    好吧，不说了，也不用谁相信，我要过的生活，只是在生活的途中，等待着我一天天过下去而已。

    因为前面说好的，我在离开巴黎前还是去电话先生和摩尔的女上司家再做两次客人。

    意大利电话先生和他的太太夏洛蒂有一个小小的布置得非常温馨的家，夏洛蒂是一个室内设计师，个子娇小玲珑，面容清秀和善，短发微微卷曲，喜欢笑，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姑娘。她拿了很多影集给我看，摩尔在旁边解说，特别指给我看电话先生和夏洛蒂两年前在纽约举行婚礼的照片，摩尔和起司先生等朋友都专程从巴黎赶到纽约参加婚礼。

    我们开始喝酒。窗帘拉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情况，那就是在窗帘的后面，有一部活动着的真人秀，就在对面楼内，比电话先生家低一个楼层，正对着一户黑人姑娘的家。黑人姑娘穿得很性感，身材曲线毕露，正站在她家的窗帘边搔首弄姿，我甚至可以看见她窗帘后面的一张大床。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电话先生，电话先生也会意地大笑，说有时候，黑人姑娘和男朋友幽会会忘了拉上窗帘。我们都看着对面窗口，说着笑着，黑人姑娘大概觉得我们在取笑她，于是拉上窗帘，人也不见了。

    夏洛蒂来陪我们，电话先生去厨房煮菜，据说他已经把一个菜煮了几个小时了，放了茄子、土豆等好几种蔬菜，这种费很多工夫的菜是只有好朋友来才做的。

    我说电话先生整天快乐地说笑话，夏洛蒂一定很高兴。夏洛蒂说她本来也喜欢笑。他们俩在一起真的一看就是快乐的两口子，尽管家比摩尔住的房子小，但看上去要比摩尔快乐。夏洛蒂一定觉得我是摩尔的正式女友，会像她一样组成小家庭，于是关心我是不是喜欢在家招待朋友，会不会做饭招待朋友吃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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