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渊起身，走到她面前，蹲身看着她。

    “师父……”青鸾抓住他的衣袖。“我做错什么了，我肯定改啊！您别把我逐出师门！”

    “卓青鸾，事实上，我对你，并无师徒之情……”桑渊看着她，眼神里那层禁忌一点点化开，似要将她融进去一般。

    “啊？并无师徒之情？怎么会？您明明就对我极好啊！您教了我那么多，还帮我坐上了灵盟盟主之位，您刚才还给我种了磁蛊，还亲手给我做饭，怎么突然就这样说？”她眼眶一红，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

    桑渊说：“是男女之情。”

    “男女——男……女……男女之情？”如同一记炸雷在脑子里响起，青鸾瞪大眼睛看着桑渊。

    她是不是又幻听？

    桑渊伸手，抹去她的眼泪，语气无奈而深情：“对不起，吓到你了。”

    青鸾呆愣了许久，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我一定在做梦吧？我为什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梦？快醒来快醒来！”

    桑渊将她的手掰开，不许她再掐她自己。

    青鸾呆愣了一下，猛然将手抽出去，转身就走：“我……我要回去了！”

    “青鸾！”桑渊叫她。

    青鸾脚步顿了顿，却跑得更快了。

    然而出去之后，她发现这里有结界，她根本打不开。

    她不想进去找桑渊，跑进空间里去，想找睿儿画个符打开结界。

    然而，睿儿碰了那锁甲散，神力无法使用，他也画不了符。

    “今天天色已晚，你就在这边歇息一晚吧！”桑渊的传音出现在她耳畔。“明天，我会送你回苍梧。”

    青鸾趴在那结界上，回身看着刚刚跑出来的房间。

    “你就睡刚刚的房间，那是我母亲住过的地方。”桑渊又说。“早些休息。”

    “师父——”

    “从此以后，不要再叫我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离开那边，来到远处的另一个房间。

    那边的灯亮了起来。

    青鸾磨蹭了半天，只得又回到了刚刚的房间。

    她发了会子呆，就想找娘亲。

    然而，她发现，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凤翎钗用不了了。

    找舅舅，还是用不了。

    找萧衍……仍然不行。

    正焦灼着，突然，外面传来了琴声。

    那是桑渊那边发出来的。

    不知是何曲调，旋律动人，浑厚悠远，引人入胜。

    青鸾听着听着，就仿佛看到了一副宏大的十荒大陆图。

    她看到了东荒的森林，西荒的沙漠，南荒的大海，北荒的冰雪。

    但是，这片大陆，却空无一人，那般孤寂，空旷。

    曲调一转，微有波澜，她仿佛看到了狮头山。

    一个小女孩，娴熟地打开了他的结界，走进去之后，跪倒拜师。

    曲调又一转，变得激烈起来，她看到自己挡在他身前，被桑宁的火差点烧成灰烬。

    她看到自己在他面前肆意地撒娇卖萌。

    她看到每每自己扯住他的衣袖时，他心里的涟漪。

    她看到为她祛除嗜血蛊时，他心里的紧张。

    她看到在冥界时，不小心的触碰，给他带来的颤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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