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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志摩名作欣赏: 曼殊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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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心灵深处的欢畅,

        这情绪境界的壮旷;

        任天堂沉沦,地狱开放,

        毁不了我内府的宝藏!

        ——《康河晚照即景》

        ①曼殊斐儿,通译曼斯菲尔德(1888—1923),英国女作家。生于新西兰的惠灵顿,年轻时到伦敦求学,后在英国定居。

        美感的记忆,是人生最可珍的产业,认识美的本能是上帝给我们进天堂的一把秘钥。

        有人的性情,例如我自己的,如以气候喻,不但是阴晴相间,而且常有狂风暴雨,也有最艳丽蓬勃的春光、有时遭逢幻灭,引起厌世的悲观,铅般的重压在心上,比如冬令阴霾,到处冰结,莫有微生气;那时便怀疑一切;宇宙、人生、自我,都只是幻的妄的;人情、希望、理想也只是妄的幻的。

        ah,humannature,horeat?

        ifthouartnobleinpart,

        hohts

        bysoignoblescauseskindledandputout

        “sopraunritrattodiunabelladonna.”①

        这几行是最深入的悲观派诗人理巴第②(leopardi)的诗;一座荒坟的墓碑上,刻着冢中人生前美丽的肖像,激起了他这根本的疑问——若说人生是有理可寻的何以到处只是矛盾的现象,若说美是幻的,何以他引起的心灵反动能有如此之深切,若说美是真的,何以可以也与常物同归腐朽,但理巴第探海灯似的智力虽则把人间种种事物虚幻的外象一一褫剥连宗教都剥成了个的梦,他却没有力量来否认美!美的创现他只能认为是称奇的,他也不能否认高洁的精神恋,虽则他不信女子也能有同样的境界,在感美感恋最纯粹的一刹那间,理巴第不能不承认是极乐天国的消息,不能不承认是生命中最宝贵的经验,所以我每次无聊到极点的时候,在层冰般严封的心河底里,突然涌起一股消融一切的热流,顷刻间消融了厌世的结晶,消融了烦闷的苦冻。那热流便是感美感恋最纯粹的一俄顷之回忆。

        ①这首诗译述如下:“啊,人性,如果你是绝对脆弱和邪恶,/如果你是尘埃和灰烬,/你的情感何以如此高尚?/如果你多少称得上崇高,/你高尚的冲动和思想何以如此卑微而转瞬即逝?”

        ②理巴第,通译为莱奥帕尔迪(1793—1837),意大利诗人、学者。

        toseearainofsand,

        andaheaveninauriesofmuveence to live,therefore i  cross②背后一家嘈杂的a.b.c.茶店里,讨论英法文坛的状况。我乘便说起近几年中国文艺复兴的趋向,在小说里感受俄国作者的影响最深,他的几于跳了起来,因为他们夫妻最崇拜俄国的几位大家,他曾经特别研究过道施滔摩符斯基③著有一本“dostoyevsky:a critical study martin secker”,④曼殊斐儿又是私淑契高夫⑤

        (chekhov)的他们常在抱憾俄国文学始终不会受英国人相当的注意,因之小说的质与式,还脱不尽维多利亚时期的philistinism⑥。我又乘便问起曼殊斐儿的近况,他说她这一时身体颇过得去,所以此次敢伴着她回伦敦来住两个星期,他就给了我他们的住址,请我星期四,晚上去会她和他们的朋友。

        ①陈伯通,即陈源(西滢)。

        ②charing cross,可译作查玲十字架路。这是伦敦一个街区的名称,英王爱德华一世曾在此建立一个大十字架以纪念他的王后。

        ③道施滔庵符斯基,通译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俄国作家,著有《罪与罚》。《卡拉马佐夫兄弟》等长篇小说。

        ④这本书名直译为:《马丁·塞克批评研究》。

        ⑤契高夫,通译契诃夫(1860—1904),俄国作家,以短篇小说和戏剧创作著称。

        ⑥philistinism,即庸俗主义。

        所以我会见曼殊斐儿,真算是凑巧的凑巧,星期三那天我到惠尔思①(h.g.iniae moore⑩与james joyce⑾私人印行的新书,例如“a sto-ry-teller’s holiday”⑿“ulysses”⒀。

        ①惠尔思,通译威尔斯(1866—1946),英国作家,历史学家,著有《时间机器》、《隐身人》等。

        ②easten clebe,译作伊斯坦克利本,伦敦附近的一个地方。

        ③rosemacaulay,通译罗斯·麦考利(1881—1958),英国女作家,著有《愚者之言》、《他们被击败了》等。

        ④virginiae moore,通译乔治·穆尔(1852—1933),爱尔兰作家。

        ⑾james joyce,通译詹姆斯·乔伊斯(1882—1941),爱尔兰作家,现代主义文学奠基人之一。

        ⑿a story-teller′s holiday”,直译为《一位故事大师的假日》,但詹姆斯·乔伊斯并没有这样一部著作,疑为他的长篇小说《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之误。

        ⒀“ulysses”,即《尤利西斯》,詹姆斯·乔伊斯最重要的一部小说。

        总之她们的全人格只是妇女解放的一幅讽刺面(amy loin diana①,埃及的isis②,波斯的mithraism③里的virgin④等等之相信佛,似乎处女的圣母是所有宗教里一个不可少的象征……我们正讲着,只听得门上一声剥啄,接着进来了一位年轻女郎,含笑着站在门口,“难道她就是曼殊斐儿——这样的年轻……”我心里在疑惑。她一头的褐色卷发,盖着一张的小圆脸,眼极活泼,口也很灵动,配着一身极鲜艳的衣裳——漆鞋,绿丝长袜,银红绸的上衣,紫酱的丝绒围裙——亭亭的立着,像一颗临风的郁金香。

        麦雷起来替我介绍,我才知道她不是曼殊斐儿,而是屋主人,不知是密司beir,还是beek⑤我记不清了,麦雷是暂寓在她家的;她是个画家,壁挂的画,大都是她自己的,她在我对面的椅上坐了,她从炉架上取下一个小发电机似的东西拿在手里,头上又戴了一个接电话生戴的听箍,向我凑得很近的说话,我先还当是无线电的玩具,随后方知这位秀美的女郎,听觉和我自己的视觉仿佛,要借人为方法来补充先天的不足。(我那时就想起聋美人是个好诗题,对她私语的风情是不可能的了!)

        她正坐定,外面的门铃大响——我疑心她的门铃是特别响些,来的是我在法兰⑥先生(roger fry)家里会过的sydcney in diana,即圣女狄安娜。

        ②isis,即埃及女神伊希斯。

        ③mithraism,即密特拉教。

        ④virgin,即圣女。

        ⑤密司beir还是beek,贝尔小姐或比克小姐,即后文中的“密司b”。

        ⑥法兰,通译罗杰·弗赖(1866—1934),英国画家、艺术评论家。

        ⑦sydney ht①,不仅是光,浓烈的颜色,有时也有“潮没”官觉的效能。我想我那时,虽不定是被曼殊斐儿人格的烈光所潮没,她房里的灯光陈设以及她自身衣饰种种各品浓艳灿烂的颜色,已够使我不预防的神经,感觉刹那间的淆惑,那是很可理解的。

        ①这句话中的英文意为:“光线太强以致淹没了知觉”。

        她的房给我的印象并不清切,因为她和我谈话时不容我分心去认记房中的布置,我只知道房是很小,一张大床差不多就占了全房大部分的地位,壁是用画纸裱的,挂着好几幅油画大概也是主人画的,她和我同坐在床左贴壁一张沙发榻上。因为我斜倚她正坐的缘故,她似乎比我高得多,(在她面前哪一个不是低的,真的!)我疑心那两盏电灯是用红色罩的,否则何以我想起那房,便联想起,“红烛高烧”的景象!但背景究属不甚重要,重要的是给我最纯粹的美感的——the purest aesthetic feeling——她;是使我使用上帝给我那管进天堂的秘钥的——她;是使我灵魂的内府里又增加了一部宝藏的——她。但要用不驯服的文字来描写那晚。她,不要说显示她人格的精华,就是忠实地表现我当时的单纯感象,恐怕就够难的一个题目。从前有一个人一次做梦,进天堂去玩了,他异样的欢喜,明天一起身就到他朋友那里去,想描摹他神妙不过的梦境。但是!他站在朋友面前,结住舌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他要说的时候,才觉得他所学的人间适用的字句,绝对不能表现他梦里所见天堂的景色,他气得从此不开口,后来就抑郁而死,我此时妄想用字来活现出一个曼殊斐儿,也差不多有同样的感觉,但我却宁可冒猥渎神灵的罪,免得像那位诚实君子活活的闷死。她也是铄亮的漆皮鞋,闪色的绿丝袜,枣红丝绒的围裙,嫩黄薄绸的上衣,领口是尖开的,胸前挂一串细珍珠,袖口只齐及肘弯。她的发是黑的,也同密司b一样剪短的,但她栉发的式样,却是我在欧美从没有见过的,我疑心她有心仿效中国式,因为她的发不但纯黑而且直而不卷,整整齐齐的一圈,前面像我们十余年前的“刘海”梳得光滑异常,我虽则说不出所以然我只觉她发之美也是生平所仅见。

        至于她眉目口鼻之清之秀之明净,我其实不能传神于万一,仿佛你对着自然界的杰作,不论是秋月洗净的湖山,霞彩纷披的夕照,南洋里莹澈的星空,或是艺术界的杰作,培德花芬①的沁芳南②,怀格纳③的奥配拉④,密克朗其罗⑤的雕像,卫师德拉⑥(hofhemlockihaddrunk

        ……

        “thisnotthroughenvyofthyhappylot,

        butbeingtoohappyinthyhappiness.”②

        ①开茨,通译济慈(1795—1821),英国诗人。

        ②济慈的这几句诗大意为:“我的心在悸痛,/瞌睡与麻木折磨着我的感官/就像我已吞下了毒芹/……/不是因为嫉妒你的幸运/而是在你的快乐中得到了太多的欢愉。”

        曼殊斐儿音声之美,又是一个miracle①一个个音符从她脆弱的声带里颤动出来,都在我习于尘俗的耳中,启示一种神奇的意境。仿佛蔚蓝的天空中一颗一颗的明星先后涌现。像听音乐似的,虽则明明你一生从不曾听过,但你总觉得好像曾经闻到过的也许在梦里,也许在前生。她的,不仅引起你听觉的美感,而竟似直达你的心灵底里,抚摩你蕴而不宣的苦痛,温和你半僵的希望,洗涤你窒碍性灵的俗累,增加你精神快乐的情调;仿佛凑住你灵魂的耳畔私语你平日所冥想不得的仙界消息。我便此时回想,还不禁内动感激的悲慨,几于零泪;她是去了,她的音声笑貌也似蜃彩似的一翳不再,我只能学abt vogler②之自慰,虔信:

        oneforth,buteach

        survivesforthemelodieshthathehearditonce;ler,通译阿布特·沃格勒(1749—1814),法国作曲家。

        ③这段话意思是:“她的声音已经远去,但我们人人都为了这悦耳的声音而活着,当永恒证明了时间的存在……这声音他听到过一次就足够了;我们不久还将听到。”

        曼殊斐儿,我前面说过,是病肺痨的,我见她时,正离她死不过半年,她那晚说话时,声音稍高,肺管中便如吹荻管似的呼呼作响。她每句语尾收顿时,总有些气促,颧颊间便也多添一层红润,我当时听出了她肺弱的音息,便觉得切心的难过,而同时她天才的兴奋,偏是逼迫她音度的提高,音愈高,肺嘶亦更历历,胸间的起伏亦隐约可辨,可怜!我无奈何只得将自己的声音特别的放低,希冀她也跟着放低些,果然很灵效,她也放低了不少,但不久她又似内感思想的戟刺,重复节节的高引,最后我再也不忍因为而多耗她珍贵的精力,并且也记得麦雷再三叮嘱son③,sson,通译哈钦森(1907—),英国小说家。

        ④s!”④

        ①安诺德,通译阿诺德(1822—1888),英国诗人、文艺批评家,曾任牛津大学教授。

        ②arthur !”“那算什么东西!”

        她问我译过没有,她再三劝我应得试试,她以为中国诗只有中国人能译得好的。

        她又问我是否也是写小说的,她又殷劝问中国顶喜欢契高夫的哪几篇,译得怎么样,此外谁最有影响。

        她问我最喜读那几家小说,哈代、康拉德,她的眉梢耸了一耸笑道——

        “isn'tit!obacktotheoldmasters

        forgoodliteraturetherealthing!”①

        她问我回中国去打算怎么样,她希望我不进政治,她愤愤的说现代政治的世界,不论哪一国,只是一乱堆的残暴,和罪恶。

        后来说起她自己的著作。我说她的太是纯粹的艺术,恐怕一般人反而不认识,她说:

        “that'sjustit.thenofcourse,popularityisneverthethingforus.”②

        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吗,我们不得不到过去的文学名著中去寻找优秀的文学,真正的东西(艺术)!”

        ②这句话的意思是:“是啊。当然,大众性不是我们所追求的。”

        我说我以后也许有机会试翻她的小说,很愿意先得作者本人的许可。她很高兴的说她当然愿意,就怕她的著作不值得翻译的劳力。

        她盼望我早日回欧洲,将来如到瑞士再去找她,她说怎样的爱瑞士风景,琴妮湖怎样的妩媚,我那时就仿佛在湖心柔波间与她荡舟玩景:

        clear,placidleman!

        ……thysoftmurmuring

        soundsshtsshouldever

        havebeensomoved……lordbyron①

        我当时就满口的答应,说将来回欧一定到瑞士去访她。

        末了我说恐怕她已经倦了,深恨与她相见之晚,但盼望将来还有再见的机会,她送我到房门口,与我很诚挚地握别……。

        将近一月前,我得到消息说曼殊斐儿已经在法国的芳丹卜罗②去世,这一篇文字,我早已想写出来,但始终为笔懒,延到如今,岂知如今却变了她的祭文!下面附的一首诗也许表现我的悲感更亲切些。

        ①这里引的是拜伦的诗句,大意是:“清澈、平静的莱蒙湖(日内瓦湖)!/……你轻柔的低语/有如一位女子甜蜜的嗓音/这快乐定然使我永远激动不已。”

        ②芳丹卜罗,通译枫丹白露,巴黎远郊的一处森林风景区。

        哀曼殊斐儿

        我昨夜梦入幽谷,

        听子规在百合丛中泣血,

        我昨夜梦登高峰,

        见一颗光明泪自天坠落。

        罗马西郊有座暮园,

        芝罗兰静掩着客殇的诗骸;

        百年后海岱士(hades)黑辇之轮。

        又喧响于芳丹卜罗榆青之间。

        说宇宙是无情的机械,

        为甚明灯似的理想闪耀在前;

        说造化是真善美之创现,

        为甚五彩虹不常住天边?

        我与你虽仅一度相见——

        但那二十分不死的时间!

        谁能信你那仙姿灵态,

        竟已朝露似的永别人间?

        非也!生命只是个实体的幻梦;

        美丽的灵魂,永承上帝的爱宠;

        三十年小住,只似昙花之偶现,

        泪花里我想见你笑归仙宫。

        你记否伦敦约言,曼殊斐儿!

        今夏再见于琴妮湖之边;

        琴妮湖永抱着白朗矶的雪影,

        此日我怅望云天,泪下点点!

        我当年初临生命的消息,

        梦觉似的骤感恋爱之庄严;

        生命的觉悟是爱之成年,

        我今又因死而感生与恋之涯沿!

        因情是掼不破的纯晶,

        爱是实现生命之唯一途径:

        死是座伟秘的洪炉,此中

        凝炼万象所从来之神明。

        我哀思焉能电花似的飞聘,

        感动你在天日遥远的灵魂?

        我洒泪向风中遥送,

        问何时能戡破生死之门?

        在深秋落叶缓缓告别蓝天,卧在大地的依恋里,在静夜蓦然看到自己蓝幽幽的双眼已镀上一层灰蒙色的愕然中,在向前匆忙赶去停下来喘息的疲惫时分,在斑驳的灰色城墙前,我千万次的问自己,活着是为什么?我也千万次地回答,为了美的存在。是的,就是为了美。美是无法抗拒的生的要义,美是生命的依托,美是人类不死的精灵。

        徐志摩早以用他短暂的一生这样回答过。我不是在抄袭答案,这是挡不住的诱惑,是别无选择,是生命主题的对应,是超越时空的共鸣,因此,在一个灰蒙蒙的黄昏,夜色苍茫恰似英伦三岛不散的浓雾缠绕的时分。我将视线从窗外移到了手中的书页上,那是徐志摩的《曼殊斐儿》。

        读《曼殊斐儿》不同于读《再别康桥》和《雪花的快乐》。在清晨阳光抚摸含苞的百合花时,在你仰卧草地听鸽哨忽地响过蓝天时,当漫山的枫叶把你的面颊映得绯红时,你不要去读《曼殊斐儿》。只有在没有艳丽晚霞的暮色里,在静夜里理查德的《淡紫色的海面》回旋在耳畔,或是玫瑰上的夜露在清冷的月光里滴落时,才适合去捧着《曼殊斐儿》。

        曼殊斐儿周身裹着轻纱白雾,在雾气的回绕里,她已幻化为一个流动的雕象,那是令人眩晕震颤的美,一个美的精灵。

        徐志摩说,美是人生最可珍的产业,是进入天堂的秘钥。我们双手空空来到人间,当我们滑进坟墓的时辰,金钱和功名象一缕轻烟散得无踪无影,唯有曾创造的、不经意中酿成的美不死在人间。

        曼殊斐儿的美是徐志摩产业的重要部分,是他内府宝藏耀眼的光芒。因着曼殊斐儿的美,徐志摩也给我们留下了一篇弥足珍藏的美文。人的美和文的美引诱我们开始爬上美的山颠。

        山的底坐。最深入的悲观派诗人理巴第(leopardi)探海似的智力虽则把人间种种事物虚幻的外象一一褫夺连宗教都剥成了个的梦,他却没有力量来否认美。

        山腰景区。之一,雨中惊问行人,找到彭德街第十号。之二,记述麦雷,曼殊斐儿的伴侣与她的相伴相依。之三,曼殊斐尔像夏夜榆林中的娟乌唱到血枯音嘶,为她不再存留的人间增几分美。之四,粗野的女文学家、夏娃变异的后代蔟拥着冰清玉洁的曼殊斐儿。

        峰回路转。之一,郁金香亭亭立在眼前,她不是曼殊斐儿。之二,曼殊斐儿病弱不下楼,作者只得告辞。

        峰顶。曼殊斐儿默默地出现了。山雾撩绕,白云相依;露珠点点,霞光凄迷。那是“整体的美,完全的美,不能分析的美,可感不可说的美,你仿佛直接无碍的领会了造作最高明的意志,你在最伟大深刻的乾刺中经验了无限的欢喜,在更大的人格中解化了你的性灵”。

        不经意间,徐志摩营造了一座引人入胜、巧夺天工的山,爬上去就是一段美的历程。不要说曼殊斐儿还藏在山顶。

        让我们走回平地,回首遥看。此时,“子规在百合丛中泣血,光明泪自天缀落”。可在曼殊斐儿闪现的刹那,我们已摄下她的精灵。任凭时间的潮水冲刷,她不朽的歌永在我们的心底轻吟。

        常在夜半时分,心底回旋一串凄惋的音符,将似乎沉睡百年的深情唤出,我披衣坐起。曼殊斐儿已化作我壁上的一幅油画,我在她迷蒙的肖象前站立。怅望无边的黑夜,遥想当年她给徐志摩那二十分不死的时间,和她倾刻在人世肉身的不见,我不禁泪下点点。

        曼殊斐儿,我已融化在你的美里。

        (王利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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