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名被拐的孩子年龄在四到十七岁之间，来自于不同的城市，所以对人贩子聚集的地点好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废弃的厂房，在逃跑的途中发现那一带有不少差不多的建筑。

    警察根据发现孩子们的地点进行扩散分析，最终确定在北郊的基础工业区，这个工业区始建于四十年前，前几年因为环境问题被要求整改，不少企业都转型从那里迁出了，慢慢的就废弃了。

    据孩子们的口供，人贩子一共有六名，都是男性，有口音。

    因为拐卖案跟连续杀人案，局里的人手本来就不够了，这一次直接全局出动。局长垂下眼眸，眼里闪过一抹凝重，不出意外的话，那六名人贩子很有可能已经丧生。

    很烦。

    虽然那伙人替天行道很解气，但就非要杀人？不能报警吗？

    把人贩子的信息提供给警察，警察悄悄咪咪跑过去把人逮到。

    多好。

    最不可思议的是市民们的举动，居然对这种行为拍手称快。

    想不通。

    警车一路呜哇的从市中心高调而过，沿途不少市民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这次又有人贩子遭了。”

    “人贩子就该都弄死。”

    “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死一万遍都是应该。”

    ……

    随着警车出动，不少守在外面的记者也闻风而动跟随其后。

    报社那么多。

    谁都想抢占头条的。

    而这段时间的头条不是某明星瘦了胖了变样了人设崩了，也不是谁出轨了撕逼了生娃了炫富了，就是这人贩子被群杀闹得沸沸扬扬。

    激起群愤呀。

    之前因为警察接到电话去营救被拐的孩子已经让随时紧盯着的狗仔们闻到了新闻的气味，但那次真的只是接孩子。

    即便这样，也是一条大新闻。

    呵。

    试想，有儿童被拐，背后说不定能牵出一整个的犯罪集团。

    动起来。

    平时人迹罕至的地方一时间涌进来很多人，警察法医记者。

    虽然这一片有很多废弃的旧厂，但分散寻找，很快就找到了。

    有人生活的地方到底有些不一样的。

    更何况，人贩子吃饭喝酒就在厂里离大门很近的空地上，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没吃完的卤菜凉菜，扔了一地的啤酒瓶儿，身首分离的尸体跟一地已经凝固变暗的鲜血，嗯，不远处的柱子旁还散落了很多绳子。以及凌乱的脚印。

    这一切都让人感觉到非比寻常。

    “搜！”

    穿着制服的小哥哥们手里拿着枪飞快的跑进去，很快消失。

    不多时就有了消息。

    除去最开始发现的那具被戳了眼睛摘了脑袋的尸体，另外还有六具，分散在厂里不同的地方，反正死状都挺吓人的。

    最恐怖的是在距离厂门最近的那一具，全身的肉被咬下来了，只留下一副光溜溜的白骨，剔得十分干净，地面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根据法医的坚定，这个人的死亡时间就是几个小时前，诡异的是找遍整个废厂都没有找到那些消失的肉。

    可不对呀。

    大队长皱起眉头，根据孩子们的证言，人贩子一共有六个人。但现场发现的尸体却有七具，唯一的一具女尸死亡时间竟在一个月前，法医鉴定表明，这具女尸身份不明，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而在距离女尸不过二十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十分新鲜但死状极惨的男尸，年龄也在二十岁上下，诡异的是男尸的身体死亡时间在几个小时前，但头颅却已经腐烂生蛆。

    难道，是情侣？

    迷雾重重。

    在之后的现场搜查的过程中发现了这里有长期生活的痕迹。

    大队长一出去，就被记者团团围住，话筒齐刷刷的涌到他面前。

    “请问这次依旧是拐卖案吗？”

    “死的都是人贩子吗？共死了几名？男性还是女性？”

    “警方可有发现凶手的痕迹？”

    “目前警方对此案件有何进一步的打算？”

    ……

    很多。

    大队长皱着眉头，“无可奉告。”

    神烦。

    这些记者就像是闻到屎味儿的苍蝇一样，一哄而上吵得人耳鸣。

    记者：……

    没啥，反正刚才抬尸体出来时已经拍到了不少照片，是做文字工作的，根据前几个案件，就随意的发挥想象力咯。

    更何况，局里有线人，也许清洁工大妈能提供些照片线索。

    不过，好臭呀。

    只见一副担架上突然露出一小截已经腐烂的手臂，发黑了。

    而在局里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被解救的被拐孩子的口供中俱出现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厚刘海的小姑娘，但是鬼。

    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一口咬定那小姑娘是在空中飘着的。

    刚好年龄最大的那小姑娘是学画画的，就把思如的样子画了下来。

    很真实。

    一个栩栩如生的八九岁的小女孩跃然纸上。

    十七岁的女生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当时的画面，“她出现得很突然，我们都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厂房里的，因为怕被发现，平时都是关着门的，当时都没人发现她是鬼。”

    鬼？

    这世界不可能有鬼的。

    局长问，“你确定不是使用的什么道具？”

    女生摇头。

    “我真没看出来。”

    而且那个小女孩一双筷子毫不犹豫的戳掉了尖嘴男的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看的时候，尖嘴男已经倒在地上再无声息了。

    局长：“除了那个小女孩，你还有没有看见别的人出现？”

    女生依然摇头。

    “没有。”

    局长拿着画像回到办公室，眉头紧皱，这跟之前三次的口供一摸一样，唯一有进展的就是手上这幅画像了。

    但还需确定。

    他让技术部制作了十幅这样的小女孩画像，然后让几次被解救出来的孩子们，以及被通知来局里领人的家属们，还有陈雪，都来认认到底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谁。

    很一致。

    都指向那个厚刘海脸颊消瘦穿着裙子的小女孩。

    不可能所有人都撒谎的。

    这说明了一个事实，小女孩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不是鬼，还不能证明。

    局长抿着嘴唇，“召开临时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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