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的诱惑 第十七章（3）

    “你很幸运，可以选择爱我或不爱我，但我只能选择爱你或更爱你．”曾以为这是最美的爱情誓言，可是这对老夫妻没有什么华丽诗意的誓言，但是他们用朴实的爱坚守着爱，爱滋养爱，而不是誓言美化爱。

    金庸说过，最理想的爱情是“一见钟情一生相守”。如果做不到一见钟情，有这样善终的爱，也是应该庆幸的，因为前者靠缘分，后者靠努力。缘分很美丽，努力则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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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结婚后，李羽就很少回老家看望母亲，她老人家在另外一座古城里，一个人住着，养只狗，那是儿子李羽留下的。天黑的时候，她常常会想念在省城的儿子，然后翻出儿子的“档案”会心一笑地看着，那是儿子成长过程里每一个值得纪念的东西：有儿子掉的第一颗门牙、幼儿园毕业的照片、他的100分考卷以及一张画着全家在太阳底下吃冰淇淋的水彩画……

    孩子总要离开父母的，李父去世后，妈偶尔会感到孤独，但是她不轻易给儿子打电话，她怕儿子担心，更何况儿子刚刚有了媳妇，有了个新的家。这样想着，是自我安慰，其实也有些惆怅，儿子养育大了，就放飞了……妈妈每个月例行把儿子的床单被褥搬到太阳底下暴晒的时候，扬手看天上的云，会自言自语：儿子什么时候回家睡妈妈给他铺好的床……

    去年农历7月，李羽回故乡出差，不住宾馆，就住在家里，吃妈妈做的家常饭，睡妈妈为他准备的带着阳光清香与菊花药香的枕头……

    母亲无意中听到儿子与媳妇在通电话，大约是说，明天就是中国的情人节“七夕”，提前祝她节日快乐，刚新婚不久，两个人正甜腻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放下电话后，妈妈就拉着儿子说：“孩子，你今天就回去，明天是情人节，多陪她，女人是需要多陪的，我是过来人……”

    儿子李羽笑了：“老妈，你放心！刚才她在电话里主动叫我多陪你两天，她因为公务走不开，所以叫我问安你！”

    妈妈听了，很宽慰，儿子有这样的媳妇，她就放心了，因为儿媳妇有颗善解人意的心。她不太懂爱情的道理，但是她认定，最温暖的爱，就是彼此要知冷知热，从对方的角度去为对方着想。

    母亲高兴之余，也接受了儿媳妇的“厚意”，让儿子陪自己过中国的情人节。

    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告诉儿子说，七夕当天，总会下雨，牛郎织女在鹊桥相会，挥洒泪雨……李羽经过多年观察，妈妈的话还真的是一一应验，这是一个神秘的传说，爱的传说。七夕当天还真的下了场雷雨，妈妈倚在窗前，像在回忆，然后笑着说：“儿子，你小时候最怕打雷了，每次闪电一闪，你就躲到蚊帐里……”

    所以，现在李羽还有个习惯，床上必须挂蚊帐。

    第二天，儿子走了，也拎走一大袋妈妈为他和媳妇准备的东西，从妈妈亲手缝制的蚊帐，到妈妈做的油炸扁肉，当然还有几件老早就做好的婴儿服……儿子照单笑纳，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全盘接受，就是对母亲最好的告慰。

    送儿子到长途汽车站。母亲偷偷在拭泪。儿子说，下个月就带媳妇回来再看妈妈。妈妈笑着：“我记得了，明天就去订个包厢！”很幸福，慈祥。可是，半个月后，李羽接到噩耗，他母亲心脏病突发，午夜去世……当他与太太火速赶回去时，看见母亲床前的灯还亮着，枕边有一纸条写给儿子的：我在xx酒家订的那桌饭，已经交了订金，你和媳妇一定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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