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亲生母亲（3）

    没多久她又兴冲冲地走过来，说这次又帮我介绍了个单身的，自己开了家修理汽车的店，生意挺红火的，有钱单身还没结过婚，就是几年前出过车祸，左腿受了点伤，走路一拐一拐的，也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我实在袒下去了，转身就冲出了家门。一个人走在路上感觉特别凄凉，难道我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只能找一些已婚的，或者残疾的人士？

    认识有钱人，母亲教唆我当婚外人

    因为受不了母亲的这种精神折磨，我租了个房子搬了出去，还换了份新工作。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不经母亲同意做一件事。我跳槽的这家公司规模很大，是个集团公司，也很正规，一切制度都按《劳动法》来。公司不但给我们办了五险一金，作息制度也是雷打不动的朝九晚五，没有特殊事件从不要求员工加班，就算员工想加班也要先交加班申请，加班费也按比例支付。

    有一天，一个客户急需一点资料，让我八点从网上传给他。我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只是多等几个小时而已，上上网聊聊天一下就过去了，所以也没有填加班申请。等到七点多的时候，公司的老总华回了趟公司，意外看到我就打了个招呼，问我怎么还没走。我就说了原因，还说因为有关公司机密，所以就没把资料拷回家。华听了后大加赞赏，还说传完资料后请我吃宵夜。

    那天之后我跟华渐渐熟了起来，后来他有应酬的时候也会经常带上我，不过他也从不让我陪酒，反而为了给我挡酒多喝了不少。他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为了让我滴酒不沾自己经常喝到烂醉。我很过意不去，我想既然不能帮忙代酒，能在他酒后帮他开开车也是好的，毕竟每次回来他还要酒后驾驶很不安全。为此我特意去驾校考了驾照，还找陪练学了不少时间。一天应酬结束后，我把华扶到后座，自己很小心地坐上了驾驶座，因为技术不好，我战战兢兢慢慢开，好不容易才把他送了回去。扶他下来的时候，华真的很感动。从那以后，不光是公事，华去参加朋友间的私人聚会，也会经常带上我。

    这段时间我跟华之间的关系，真的不好说，好像比普通同事多一点，又比亲密朋友少一点，总之，就是有点小小的暧昧。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想跟他发展得太深，毕竟他还有老婆孩子，尽管不在上海，但我们全公司上下都知道。

    一天应酬完，华顺路送我回住所，我刚从华的宝马车下来，就看到母亲站在不远处，我赶紧打发华走了。母亲一脸惊喜地问我是不是新交的男朋友，我赶紧说华是我老板，已经结婚了。没想到母亲根本没当回事，光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不然怎么会开车送我回家。我冲她喊了起来，说华总跟他老婆感情很好，是不可能为我离婚的！难道你要我当婚外人吗？

    母亲沉默了一阵，却突然说，其实当年我的姥姥是做小的，是姨太太出身。不过后来大房没有生育，又死得早，所以扶正了。不过大家比较忌讳这一点，所以都不提这事。母亲还告诉我，她正是因为知道姥姥是姨太太，所以很瞧不起她，后来才会闹这么僵。可生活告诉她，什么名分并不重要，钱才是第一位的。我的姥姥是姨太太，可她除了“文革”期间受了点苦，可以说一辈子都是享福过来的。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第二天带着黑黑的熊猫眼上班去了。工作没多久，就接到华的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进门他就递过来一杯浓浓的咖啡，问我是不是昨天没睡好，怎么精神状态不佳。我真没想到堂堂集团公司老总，居然会注意到我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职员的一点点变化，心里一动，一下就哭了起来。他把我搂了过去，递给我面巾纸，还轻轻拍拍我的肩，像哄孩子一样哄我。我更觉得委屈得不行，把这些年的事统统说了出来。他不住地轻声安慰我，靠着他的胸膛，我真的觉得温暖极了。

    第二天，华特意给我放了一天假，让我散散心。到了晚上，他把我接到一家上海最具风情的法式顶级西餐厅，这家餐厅平常都要提前订桌才吃得到。华很绅士地为我拉开座椅，然后开了一支法国红酒。我们吃完后，他拿出了一个礼盒摆在我的面前，我打开看是一挂钻石项链。华对我说，他不能给我一个婚礼，但他可以保证为我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会一辈子对我好，如果我愿意，我们还可以再生个孩子。他要我别着急拒绝，考虑考虑再回答他。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带着我参加各种高级聚会，去各种高级会所，结识各种上流人士，要说我没有一点虚荣心也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么大那么闪亮的一颗钻石，我的眼睛真的被电到了。这个时候，我母亲说过的那些话，像流水一样在我心中涌来涌去。我有点悲哀地发现，我一直以为自己痛恨母亲的那些要跟有钱人过的理论，原来已经根深蒂固地扎进我的心里了。

    不久，华在一个高档小区买下了一套三居的房子，为了避嫌，他还让我从公司里辞职了。他还说我要愿意，可以去别的公司上班，要是不想上班，也没关系，这一切都顺我喜欢。说实话，他的这些安排，我还是很感动的。我觉得我跟他并不是纯粹的金钱交易，我们还是有感情基础的，我也很贪恋他对我的呵护与照顾。

    我们的关系维持了半年后，母亲终于知道了。她很满意地参观了我的新居，还连珠炮地问华每个月给我多少钱的生活费，房子的户主是不是我，华一周在这边住几天，其他时间都会上哪，除了我他还在外面有没有养别的女人？她问的这些我基本一问摇头然知，她听了很恼怒，骂我没脑子，还说我这么个黄花闺女跟了人家已经很委屈了，再不弄点钱和房产在手里，要是哪天他始乱终弃，我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事我以前都没有想过，总觉得华是喜欢我，我们才在一起，被母亲这么一说，我又成了个彻头彻尾被生活交易的婚外人了。不过，自从她说过这些后，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去计较这些，以前华送我的礼物我从不问价，可现在总要忍不住看看到底值多少钱，然后才发现华真的对我不错，送的珠宝首饰没有一件是便宜的，房子也写到了我的名下。

    尽管我的物质生活真的很好，不过，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更愿意跟谭建一起白手起家，但这怎么还可能呢？可能我这辈子都要活在母亲的阴影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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