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忘记自我（4）

    这么一来，我和林远的事算是曝光了，因为怕看到同事们的眼光，我请病假躲在家里，好几天都没去上班。从那以后，他的老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公司闹一次。每天面对同事们的指指点点，我也实在没脸在公司待下去，就辞职了。林远告诉我，非但他老婆不同意离婚，而且他的父母也不同意，他们的态度是儿子可以不要，但媳妇不能不要。他们家是农村的，别看他老婆这么泼辣其实对他父母很好，结婚后就一直跟他父母住一起，把家务活几乎全包了，在农村算是标准的好媳妇，他的亲戚朋友们都对他老婆交口称赞。

    为了这事，他跟他父母也闹僵了，可是他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只要他母亲一哭，他就会犹豫起来，离婚的事也是一拖再拖。慢慢地，我的肚子有点鼓了，可他的婚还是没离成。不久后，他的老婆打电话给我，说要跟我谈谈，我想这事也不能拖，就去了。我们是在林远的车上聊的，我们俩坐在后面，林远坐在前面。他的老婆对我说，让我死了心，她是不会离婚的，我说我都怀了林远的孩子了，她却笑了起来，说她早就知道了，还说只要嘶离婚，我生下来也是个黑孩子，连户口都没有，伺不在乎呢。而且他们已经结婚了，她耗得起，我耗不起，因为再耗过三年五年她还是林远的老婆，而我永远都只能是个婚外人，而且是个拖着私生子的死婚外人。

    听我们吵个没完，林远突然说：“你们俩告我重婚算了，让警察把我抓起来，就天下太平了。”还说我们这两个女人快把他逼死了，听了这话我特别伤心，我一直以为是我和林远在并肩作战，原来在他眼里是我在逼他而已。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我有相亲对象，他嫉妒得发疯

    回到家后我哭了很久，我父母知道来龙去脉后也特别生气，第二天就逼着我去医院把孩子拿掉了，说我总不能当个未婚妈妈吧。孩子打掉后，父母又逼我和林远分手，我和林远也确实分开了一阵。可只过了大半个月，他又找了过来，说他离不开我。他还再三对我父母保证，他一定会离婚。可这一拖，又是一年多，我对他真的没什么信心了。

    这一年春节过年，他回老家去了，说是要去离婚，大年初七他赶回来，一回来就紧紧抱着我，像怕失去我一样。这次他向我保证，五一之前一定处理好家里的事，跟我结婚，我听了也特别高兴。这样春节后我们又一起无忧无虑地生活了半年。但从下半年开始我对他越来越没有信心，我越来越觉得他是不会为了我跟老婆离婚的。我的心情越来越差，经常跟他吵架。有一次，为了点小事我们又吵了起来，我说我们分手吧，他说好，分手就分手。我说我累了，他说他也是，我拎着包回去了。过了两天，他又来找我，我没理他，这种日子我过够了。其实我们之前也会经常说要分手，不过一般第二天他一哄我，就没事了，可时间拖这么久，我年纪也大了，不想在这种无谓的等待中继续消耗下去了。见我不理他，林远又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接。他就拼命给我发短信，我不看就直接删掉，免得看了他的甜言蜜语心一软又回头。

    这个时候，我家里另外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叫萧清，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比我大几岁。尽管这个男人没有林远那么帅，也没有他那么幽默诙谐，可至少人家愿意娶我，我开始认真跟他交往。

    林远知道后就开始拼命骚扰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我家敲门，我家里人都不给他开门，不管他在门口待到多晚。他还打电话威胁我，如果我不肯见他，他就让我家人的日子不好过。还说不管用什么手段都移我回到他身边。我见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再敲门时，就开门出去了，还给了他三大耳光。他却没有生气，还说我这是应该的，就算拿刀捅他他也不会怪我。看他这样子，我真的又心软了，我父母见苗头不对，就把我拉了进去。我母亲还对他说，如果真的想我幸福，就不应该再打扰我。

    他终于离婚了，可一切都晚了

    怕我又走老路，我父母开始催我和萧清早点办婚事，我默许了。说来也奇怪，在我们忙着办婚事的这段时间里，林远真的没有再出现过。没多久父母们就开始操办我们的婚事，这次父母坚持要风风光光把女儿嫁出去，还选了家特别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像是要把我在林远这里憋的恶气吐出去一样。

    在酒店大堂里，我穿着华丽的婚纱，挽着萧清的手，在人群里穿梭，迎接这些前来道贺的客人们，不停地向他们表示谢意。忙碌中我突然看到林远默默地站在不远处很着急的样子，手放在口袋里，像在用力握着什么东西。我心口一跳，怕他闹事，就向他点头用眼神示意。我又对萧清说出了好多汗，我的妆有点花，我要去补补妆。

    我借口上洗手间，拐到了一个空房间里。林远跟我毕竟这么多年了，很有默契地跟了进来。关上门后我低声跟他说，不要过来闹事。林远却很激动地把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摊开的手心上放了一个小小的饰品盒，饰品盒里面放着一枚戒指。他说他已经离婚了，自从我打他耳光后，他就回去办离婚证去了。办离婚证花了很多时间，因为那阵子他的老婆已经出外打工了，他还是托关系把离婚证办下来的。因为他坚持离婚，他的爸妈还特别生他的气，还说就算他死在外面，他们也不会去管他。他还说他知道自己伤了父母的心，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拿起戒指就要往我手上戴，他要我别结婚了，跟他走，现在他可以保证娶我了。可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在父母的催促下我跟萧清早就领了结婚证了，这个婚礼不过是场仪式而已。

    我把戒指还给他，说，你走吧。林远很不甘心，还说他很后悔，要是早一点离婚就好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如果你再早一个月离婚我们也许还能在一起，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推开他，走了出去，因为礼堂里还有好多人在等我。毕竟新娘落跑只是电影上的情节，现实生活中，没有谁会这么做。

    说实在话，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幸福，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他就不能早一点离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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