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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在发什幺呆？」

    立在校门口，我呆站一会儿后向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脑袋还留着早上弟吵着要跟来的撒娇模样，但是被姐阻止因为他还有阅读心得的书没看完，本来以为自已没那幺在乎，但见到了学校，那种闷闷的感觉又将心脏包围。

    自从上次我被向寻非礼、说得太严重了，被向寻恶作剧，跟她话还没说完就跑走后，我和陈依岚直到现在都没有交集。

    曾有几次我想上前搭话，但都被她闪躲过去，让我也开始神经兮兮起来，过一阵子便没有勇气开口了。

    「我好像让依岚不开心了，该怎幺办啊？」向寻穿着涂鸦t-shirt配上卡其色的短裤，露出来小腿的部分竟然白皙又光滑，两手插着口袋原本蹦蹦跳跳的，听见我的问题后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始正常走路。

    「不过是没机会说话？」他不解的偏过头。

    「才没有那幺简单咧，我想找她却被她躲开。」向寻咬着下嘴唇，「一定是因为妳太恐怖了。」还以为要说出什幺有建设性的话咧，我咕哝着最好是啦。

    周末的校园，很安静。

    所有景物少了学生这个移动体，变得格外清晰。

    「妳就笑笑的再去找她一次，或是传讯息问她啊。」向寻说来简单，我也只能愣愣地说好，「女生啊就是这点麻烦，小事也可以不开心。」他迎着风碎碎念，虽然会变成这样有一部份是因为他。

    但我却不想让他一起承受这些，只是默默在背后对他做鬼脸。

    接着，我终于发现不寻常的地方了。

    「向寻！你的脚毛呢！你怎幺没有脚毛！」

    跑到他身边蹲下身，我惊奇的看着他细长、匀称的小腿，「嗯？有没有脚毛很重要吗？」他缩起身体避开我的好奇心，但怎幺缩腿都还是会露出来啦，被他逗得大笑，身后伴随着一阵细碎的铃铛声。

    我马上就知道那是公民老师的铃铛。

    「你们还好吗？」白可因握着粗粗的狗绳，还多绕一圈缠在手上，微微使力才能让公民老师站在原地，他的尾巴剧烈的摇晃，打在白可因的侧边大腿。

    他穿着深蓝色素t，外头套上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很有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我要看你的脚毛！」向寻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踉跄着身子往白可因靠近。

    「为什幺？」太没有防备心了，我在一旁哈哈大笑，也跟着靠近他。

    「你们真的还好吗？」在向寻撩起他的牛仔裤管时，白可因认真且担忧的语气让我们全都傻在原地，「咳、咳咳当然很好啊，没事没事。」我们唰地站起身，在白可因的眼里我们真的是十足的神经病。

    「嗨，公民老师。」我伸出手拍拍那颗大脑袋，牠马上蹭过来，往我的怀里钻，我抓抓牠多肉的脖子再延伸到背部，「快去找小正妹向寻。」我推着公民老师往向寻那靠近，他马上不满的离得远远的。

    「公民老师比较喜欢女生。」白可因歉然的出声提醒，而我也回想起被牠扑倒那一天，白可因也是这幺说的。

    「果然识货，这辈子都不要靠近我哇哈哈。」向寻得意的扬起下巴。

    接着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公民老师挣脱绳子。

    直扑向寻。

    推开旧校舍的门，「好啦你要沮丧到什幺时候！」指着泪眼汪汪的向寻，「可能你太亲切了，公民老师才喜欢你。」白可因连忙安慰，而向寻瞥了一眼被绑在树上，正在吃草的公民老师。

    一语不发走到角落，只差没有画圈圈。

    先和白可因準备要帮黑醋洗澡的工具，但是少了向寻在一旁叽叽喳喳就是怪怪的，耐着性子我走到他身后点点他的肩，「是男子汉就给我振作起来！」他低下头哀怨地看着我，「那妳叫公民老师不要喜欢我……」什幺无理取闹的要求！真是败给他了。

    「喏这里也有一位被公民老师喜欢的男性啊。」我指指正抱着浴盆的白可因。

    他空不出手搔搔那头捲髮，只是憨傻地笑着，似乎很开心。

    「没有啦……公、公民老师没有喜欢我啦……」都害羞的语无伦次了还否认，我扶着额头，「向寻快打起精神，帮黑醋洗澡！」轻叹一口气后，我还是对他鼓励的笑笑。

    「好！」向寻大手一挥，一扫阴霾，总算恢复朝气。

    旧校舍的厕所还留着，不过惨不忍睹，于是白可因在里头的洗手台接上水管，我在外头将水流进浴盆里，装好八分满的水，黑醋準备出场。

    向寻满心欢喜的将她遛出来，公民老师远远的吠叫，大概也想来一起玩。

    「黑醋来吧！」白可因高昂的语调，黑醋像个娇羞的女孩缓缓停在他面前，拿起勺子将黑醋全身都淋上水，我们帮忙扶着她的屁股避免她逃跑，沁凉的水偶尔流过我的手背，留下透亮晶莹的水珠。

    「永佳帮我把黑醋抱到另一个盆子里好不好？」我看着白色的大浴盆点点头，两手伸到湿漉漉的肚子下往上一抬，黑醋双腿一蹬马上灵活的逃开，她咧开嘴吐出了舌头。

    竟敢嘲笑我！

    我搓搓手掌蓄势待发，先摸摸她的头，再蹲下身像抱小孩一样托住她的腋下，离开地面的黑醋被重力拉的长长的，两只后脚前后摇晃，「嘿嘿逃不掉了吧。」轻轻让她落在盆子里。

    她在里头绕圈圈，稍微想要离开，向寻就会移到她的面前，学白可因充满威严的说no。

    白可因仔细替她搓揉，使用的是专门治疗霉菌的药浴配方，他说为了使药效发挥得让泡泡留在身上十到十五分钟，于是我们围着黑醋这个小火锅席地而坐，「霉菌真的好顽强啊。」向寻撑着头。

    「是呀，治疗霉菌困难的地方在于持之以恆，擦药、吃药和洗澡不能马虎，跟你们说噢，黑醋感染的霉菌叫tricophyton   mentagrophytes，是人畜共通的霉菌，可能会造成香……港脚……」白可因滔滔不绝，但很快就放缓了语调。

    啊、好不容易让白可因打开话匣子的，怎幺停了？

    「抱歉、我……」他垂下头。

    「哈哈哈我只听得懂持之以恆和香港脚啦！你继续说啊。」我笑笑地对他眨眨眼，白可因讶异的看着我。

    「你刚讲了一串英文吗？香港脚？」向寻好奇的发问。

    「难得你多话欸，说啦！」然后我们两个人轮流说啦说啦个不停。

    他终于笑了，而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直直落在他身上。

    是天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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