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 魔法(2)

    「魔法？」刘允圣挑眉，直觉就是在孤儿院时，小孩子们所提到的事物。

    「嗯！」刘允希点了下头，「那是十多年前，曾有人对我说过的魔法，至今，我仍然相信那是真的！」

    也许这个年纪还相信魔法那种不存在的东西很幼稚，但不管她的人生发生过什幺、经历过什幺，即使身处绝望与痛苦地方，她始终不会忘记这个魔法。

    「花啊，拥有很奇妙的力量……」刘允希指向在路旁顽强成长的小白花，脸上尽是温柔与怀念，「感觉到害怕不安的时候，只要向花许愿，就可以得到支持下去的勇气。」

    若要取信，田苑君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只要身处在花之中，就能够感到安心，能够好好的睡一觉。

    「这是妳那幺喜欢花的原因吗？」刘允圣已经隐隐感觉到，答案是肯定的了。

    「嗯。」刘允希也的确给予肯定的答案，随即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有点孩子气，希望阿圣不要嫌弃。」

    「怎幺会，保有童心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例如他。刘允圣微微瞇起了眼，意有所指地说着。

    当然，刘允希没有读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笑着：「谢谢你，阿圣。」

    「这是对你很重要的人说的吗？」既然能让人如此深信不已，那想必对方是对她有极大影响力的人。

    「是的，是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刘允希的眼顿时蒙上一层灰暗，在夜晚的衬托下更显孤寂，「虽然，他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刘允圣将刘允希平安地送到家，并在门口聊了一两句才告别离开，準备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个时间鲜少有人，除了不时从一旁开过的汽机车外，几乎没有行人。一旁的路灯闪烁着，彷彿对于他的到来感到兴喜。

    『感觉到害怕不安的时候，只要向花许愿，就可以得到支持下去的勇气。』

    忽然间，刘允希夹杂着浓厚情感说出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对这句话有股熟悉感，不像是第一次听见，但他始终想不起、也绝对不可能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长时间被限制在郭家的他，怎幺可能听到这种话语？

    难道是求学生涯的时候，无意间听见的吗？

    回想到学校就是个八卦的集散地，从哪班的谁跟谁在一起了，聊到最新的电视剧，再聊到近期发生的社会新闻，什幺都有，就算是这种骗小孩的「魔法」，也并不是没有出现的可能性。

    这样一想，他便释怀了。

    他拿出了手机，按下了通讯录中的其中一支号码，拨出去。

    「喂？靖钧，我有事想跟你谈谈，你还在我家吗？」

    刘允圣回到家时，并不意外闻到一股香气，餐桌上更摆了还未动过的饭菜，上方还飘着缕缕白烟。

    「阿圣，欢迎回来。」柯靖钧此时正坐在餐桌前等他回家。

    「嗯。」刘允圣点了下头，把门关上，「你怎幺不先吃？」

    「我想跟你一起吃啊，我一直很期待那种一边聊天一边吃饭的悠哉时间啊。反正我也不饿。」柯靖钧极力忽视已经在抽痛的胃，努力维持一贯的笑容，「阿圣快坐下来啊，要跟我谈什幺，我们边吃边谈。」

    刘允圣并没有多注意他的脸部变化，因而没发现对方其实为了等他，胃已经痛到像是转一圈了。

    见他拉开椅子坐下，柯靖钧立刻替两人的空碗添上白饭，兴奋地喊了声开动了才动起筷子，但为了不被发现自己其实很饿，他压下了狼吞虎嚥的冲动，细嚼慢嚥着。

    刘允圣先是大概地说明了一下今日的行程，让柯靖钧能够立刻了解，接着才开始讲述他想谈的事情。

    「我们遇上一对八岁和五岁的姊弟，而那个姊姊相处一阵子后，让我有一点在意。」

    从张欣澄一整天的举动看来，除非是一见到他就看他不顺眼，否则是不会有这幺明显的排斥行为才对，毕竟他跟其他小朋友都处得还不错。

    「那个姊姊……你告诉我她的名字好不好？这样讲起来好像我的亲姊姊似的。」

    「张欣澄。弟弟是张新青。」刘允圣连同小青的名字都一起报上了。

    「好。张欣澄是什幺地方让你在意了？」

    「她对我的态度太过排斥，我怀疑她发现了什幺。」

    闻言，柯靖钧有点想笑，但对方的表情太认真了，他很努力才没让自己笑出来。他说：「她只有八岁吧？还是个孩子的年纪，不会这幺敏锐的。」

    「从今天和她的几次接触，我认为她一定发现什幺了。」刘允圣很严肃。

    「……」

    「……」

    「好吧，阿圣说的都对。」柯靖钧举起双手投降，「所以你希望我去观察那孩子有没有注意到什幺吗？」

    他不亏是与刘允圣认识多年的兄弟，一下子就猜中了刘允圣大部分的心思，但其中却也有一个微小的错误。

    「是监视她。」刘允圣严肃指正。

    「……一个二十三岁的男人去监视一个八岁小女孩？我会被抓进警察局的啊喂！」柯靖钧惊恐。他一点也不希望哪天报纸上出现自己的名字，内容是「二十三青年跟蹤八岁女孩，疑似心怀不轨」之类的东西。

    「我当然不是让你跟蹤她。」刘允圣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之后会找机会让你可以名正言顺地靠近她。」

    「哇……总觉得阿圣朝着奇怪的地方坏掉了。」

    「你在说什幺？」刘允圣没听懂他的意思，「也不是要你对她做什幺，只要监视她到我复仇结束，别让她来干涉就行了。」

    柯靖钧苦笑着点点头。

    他倒觉得刘允圣太过敏感了，八岁的小孩子即使发现什幺，大多也没有胆子与能耐去干涉他，哪有严重到要人去监视的程度？

    虽然他是这幺想的，但既然已经答应刘允圣了，他还是会去完成。

    反正又不是要作奸犯科，既然不是要做些危害他人的事，那就帮到底，这才是兄弟嘛！

    「喔、对了，那孩子长得可不可爱啊？」

    「是还满可爱的，你该不会……」

    「……阿圣，你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我很受伤。」柯靖钧一脸哀怨地说：「我不是要对她怎幺样啦！我没有恋童癖   ！阿圣不可以这样质疑你的好兄弟啊！」

    儘管被如此指责，刘允圣也只是耸耸肩，显然一开始根本就只是闹着玩的，「那你打算做什幺？」

    「哦，你知道我家是国外服饰的代理商嘛！最近代理的公司决定涉足童装的範围，如果要在本国销售的话，也得要找个孩子当模特儿嘛。」柯靖钧叹气，「而且还特别指定要外貌出众，第一眼就能吸引目光，还有着一头漂亮黑色直髮的女孩子，这实在不太好找。」

    「原来如此。」

    「所以啊，阿圣你真的太伤我的心啦！你好兄弟的品性你还不了解吗？我是那种会对孩子出手的人吗？我甚至连女朋友都还没交过啊！」柯靖钧摀胸装委屈。

    「就是没交过才有风险。」

    「阿圣！」柯靖钧哀怨。

    刘允圣淡定地开了电视来看，不被旁边一副怨妇脸的兄弟给影响到。

    喔，他也差不多该来研究一下烤肉需要準备些什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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