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办。”张德海心惊不已，他不确定现在皇上是清醒着的还是糊涂着的，如果是糊涂着的说什么都不算数，但是要是清醒的话，那么是不是离着天下大定不远了呢。

    “嗯，好好的办，爱妃啊，你给朕生的儿子，朕很喜欢，粉嫩的很呢。”老皇上笑呵呵地说道。

    “陛下，皇儿都快成婚了。”娴贵妃是真的有点跟不上老皇上跳跃的思维了，自己的儿子已经二十大几了，现在还用这个词来形容的话，实在是有些诡异和惊悚了。

    “啊？是，快成亲了，朕写的旨意呢，写的不好，太傅看了会生气的。”老皇上迷蒙着眼睛说道，脑子里又开始错乱了。

    太医院的院判已经确诊过了，老皇上现在的记忆力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治愈的可能，现在老皇上还认识人，以后再发展下去，可能连人都认不清楚了，那个时候，对整个大虞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老皇上会因为记忆错乱，而陷入自己的臆想当中，到时候，他会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太傅，对了，太傅来找我了，昨天太傅让朕背的文章，朕还没有背熟呢，太傅会打手心的，还会跟父皇告状的。”然后老皇上就开始四处的找寻他要背的书，怎么着也找不到，情绪变得暴躁了起来。

    于先生和娴贵妃对视了一眼，这样的情况是他们都预料出来的，只是没想到，老皇上的情况会这么严重。

    “太傅，太傅，学生知错了，请太傅责罚。”老皇上好像忽然看到了在下面站着的于先生，赶紧过来恭敬的请罪，嘴里一直说着请太傅责罚的话，可见在内心的深处，老皇上对太傅的敬畏，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于先生看着面前的老皇上，那么大年纪的人了，竟然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不停的说着自己错了之类的话，也许就是因为自己祖父的严厉教导，让老皇上对祖父产生了恐惧，继而发展成了忌惮？

    于先生摇了摇头，要是真的因为这么个可笑的原因，那么自己于家几百口子人，还有连累的那么多无辜的性命，真的都是白死了，白死了。

    “陛下，您看看我，我不是祖父，我是修文。”于先生拉住了老皇上干枯的手，那是一双行将就木的老者的手，温凉当中有着腐朽的感觉。

    “修文，修文，对了，你是修文，修文啊，太傅呢，朕的书没有背好，太傅要责骂朕的，咦？修文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朕记得，你是个小孩子啊。”老皇上再次混乱了记忆。

    老皇上记忆当中太傅才是中年大儒，而于修文不过是太傅的小孙子而已，粉团子一样的孩子呢，现在没想到，一切都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朕怎么，怎么是这样了？”老皇上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头脑发沉，眼睛发花，什么都记不清楚，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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