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已经看出端倪，那些可恶的中国人真的想吞并叶尼塞河以东的广大地域，也不怕消化不良。

    一句话激得老毛子们义愤填膺，怒形于色！

    “他们休想！”

    “杀死异教徒！消灭黄种人！”

    “在上帝的指引下，我们战无不胜！”有人说道，其余人一致同意道：“对！”

    “上帝会带着我们这些羔羊取得胜利，但需要我们艰苦的付出，因为我们生来有罪！”大主教鲍里斯不容置疑地道，众人一致低头认可。

    众酋火气上升，誓要以生命保住沙皇的土地，把异教徒赶出去！

    当他们在咬牙切齿的时候，杨天生一伙则在轻松地品茗，窗外大雪纷飞，屋内却是暖洋洋地，气味芬芳---还点着龙涎香，其他人的房间还是臭的，就他这里香，因此大官们都集中在一起了。

    钦差大臣兼正使杨天生，副使阮大铖、工部左侍郎秦海生，都御史潘归和总兵官冯双礼围坐一桌，放有茶具，喝着红茶，还有小点心，这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大家相当轻松，因为二天来，都是我方占据上风，在较量中，感觉到对方有点色厉内荏，尤其是他们用皮草来收买杨天生，更是败笔。

    他们急于与我方达成协议！

    一般而言，谈判应该是拉锯的，为了达到目的，大家会狗咬狗，狠狠互撕一大阵，甚至咬文嚼字，任何一个字眼儿都不会放过。

    给出那么多的皮草让杨天生闭嘴，换作对方有实力的话，一条皮草都不应该付出。

    杨天生这时才给众人交底道：“朝廷指示我方谈判是以实际占领的土地为界！当时我在南京出发，说以叶尼塞河为分界，据李天王说过，他已经在六百里内都设了界碑，我们就以叶尼塞河以西六百里为我方国界！”

    “不错啊！”大家看着地图，不禁心潮澎湃。

    前明与鞑靼人和蒙古人以长城为界，而新明不仅把国界推出了长城以北漠南，再推进到漠北，直到北海，再向北方得到中西伯利亚和东西伯利亚两大块的土地，真是不可思议。

    真要达成协议，我等就是把这么大块土地吞进去的经办人，将来青史留名！

    都御史潘归负责监督，他感慨地道：“前明时当御史，就是专门咬自己人，对要咬，错要咬，搞得大家一事无成！而今，我在外做监督，见证一次历史，这才是一个御史要做的事情，东南王殿下说得好，御史做事是为国家建设保驾护航，而不是扯后腿！”

    杨天生嘿然道：“你先别这么说，要是朝廷把风闻奏事的权利还给你们，只怕本官早就被你弹劾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杨大人倒也不用这么担心，只要东南王殿下在，谁也动不得杨大人一根毫毛！”潘归陪笑道。

    “那是东南王聪明，他一开始就把你们御史的风闻奏事的权利给剥去了，否则他将会尝到你们御史大人的厉害！”杨天生笑不住大笑道：“我们的战士不怕死，前仆后继，你们文官则不怕挨打，大议案中左顺门事件你们争着挨皇帝廷杖，皇帝以后见到你们文官都要绕路走，不敢开殿去见你们了，太牛掰了！”

    杨天生毫无对皇帝、文官的畏惧，拿御史来开涮，阮大铖、秦海生和潘归心忖你这个海贼遇到了好运气，要在前明，还有你高坐主席在我等文官面前高谈阔论的份儿？早就将你明刑正法了！

    ……

    又开始新的一天谈判，双方亮出了彼此的立场，归属问题成为谈判的焦点，中方代表阮大铖一开始就指出道：“西伯利亚的所有土地完全属于中国人所有，因为西伯利亚这边的土地全是蒙古汗的领地，所有的蒙古人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皇帝的臣民！”

    “我方愿与贵方一道，和平解决土地问题，我方认为要尊重现状，以双方实控线划界！”阮大铖侃侃而谈地道。

    “西伯利亚的土地是俄罗斯勇士哥萨克人打下的，自古以来即为沙皇陛下所领有，你们必须退出西伯利亚！”俄方副使谢尔盖强调道。

    他们也用上来“自古以来”，倒得学得快。

    正使康斯坦丁则与谢尔盖一唱一和，假惺惺地道：“之前贵方说过‘苏武牧羊’的历史，我方也相当地认同，为忠诚的苏所感动，就以北海为界，以南地区是贵国的土地，以北地区是俄罗斯所有！”

    嗬嗬，想空手套白狼啊，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想在谈判桌上拿回来，想得美！

    杨天生义正辞严地驳斥了老毛子不切实际的想法道：“西伯利亚是中国自古以来的领土，从元朝到大明一脉相传，不必再议！”

    他耐心地道：“你们应该多想想以叶尼塞河为界，这样切合实际！”

    但在向阳村的老毛子们态度咄咄逼人，大主教鲍里斯污蔑中国人好战，到处制造流血事件，发兵来犯沙皇陛下，不讲国与国之间的道义。

    副使谢尔盖则要求中方将“以武力新占领的地方归还沙皇，不然沙皇将派出大军，到时悔之晚矣！”

    他阴恻恻地给中国人上课道：“你们的后勤线这么漫长，我们的哥萨克勇士将切断你们的后勤线，让你们有来无回！”

    阮大铖作为中方谈判大将，以无可争辩的史实回顾了俄国侵入中国西伯利亚的斑斑劣迹，证明我大明明是在此情况下的被迫自卫，而且，西伯利亚的大片土地本就隶属于中国，中国出兵收复故土是顺理成章。

    谈判的是文官，随行武将冯双礼则很困扰：“老毛子这些手下败将为何这么地自我感觉良好，有种就来打打看，可是我们去攻打他们，他们要不逃跑，要不就据城死守，都不敢出来与我们野战，他们想抢回土地，靠的是耍耍嘴皮子吗？”

    别说他困扰，其他中国人也觉得奇怪，于是杨天生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道：“不服？要不要大家出动大军打打看，你们十万人我们也是十万人，我们赢了的话，你们就退回乌拉尔地区，我们输了，我们就退出中西伯利亚，你们看如何？”

    十万人！

    杨天生随口一句让老毛子敏感起来，因为谣言传来说中国人要动用十万大军入侵西西伯利亚。

    “打仗太野蛮了，我们是来谈判的！”康斯坦丁高姿态道。

    “对对对，要是打仗分出胜负，我们就不用来打仗了！”谢尔盖应和道。

    就这样，一天过去，大家一无所获，各自回营！

    杨天生评价道：“老毛子说要文-斗，不要武-斗，倒是稀奇！”

    老毛子是人类中的平头哥，看淡人生，不服就肝，要不在战斗，要不在战斗的路上，但遇到我们中国人，居然说不战斗，要和平了！

    貌似熊说它吃素一般，可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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