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儿说起？”妮妮问我。

    穿着一身粉红色碎花短裙的她，此刻像是小猫一样躺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她比我印象中袖珍一点儿了。

    “从我的初恋，我告诉过你。我初恋的事情吗？”

    “初恋啊，你的初恋…是个叫薛橙儿的家伙。”妮妮语出惊人，她诱人的嘴唇涂抹着粉红的唇彩，小小的两瓣儿一张一合。

    我好像没听清楚她说的事情。

    薛？橙？儿？

    “我和她怎么开始的？那时候我多大。”

    “十三岁啊，你们豪门公子不都是这么早就破处了吗？”

    “十三岁！”

    “说说。”我担忧地看着妮妮，我并不记得那件事。

    现在我已经完全搞不明白我自己了，得从妮妮的口中才能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我问：“我和薛橙儿怎么认识的？”

    妮妮拿出小镜子，一面照镜子。一面对我说：“在一个旅店。”

    “后来呢？”

    “后来你们在一起了，小女生很好骗嘛。好像你们都研究物理，反正肯定你那个时候就已经很懂骗女孩子的技巧了。”

    “谁追的谁？”

    “你追她嘛，你已经有生理冲动了，她才刚刚发育，你不肯放过人家，后来你们就在一起，还开了房。”

    “怎么分手的？”

    “你说她死了。”

    薛橙儿死了！

    我脑子里放空了两秒。在一个旅店认识，后来薛橙儿死了。

    “快起来。”我拍拍妮妮的屁股蛋子，让她赶紧坐回到副驾驶。休讽以弟。

    然后我倒车，快速地往旅馆的方向开去。

    我把车速开到最快。

    一开始妮妮尖叫，速度与激情嘛。

    但很快她发现不对劲，因为车子开进市区了，而我还在飙车。

    妮妮脸色开始变白，她被吓到了，她小声提示我，限速70。

    但是我还是猛踩着油门，将车子开到最大马力往旅社而去。

    因为妮妮说，我和薛橙儿在一家旅社见面，那一年薛橙儿十二岁，而我十三岁。

    后来十二岁的薛橙儿和十三岁的我在一起了。

    再后来薛橙儿就死了。

    所以，薛橙儿面临危险。

    我感觉到发生了一些我无能为力的事情，但是我得去亲眼看看。

    “你疯了吗？慢一点。”妮妮抓着我手臂。

    冷静了一下。我放慢了一些速度，可是心里却更加焦急。我不想引起注意。

    “薛橙儿怎么死的？”

    “病死的？或者出车祸，我问过你，你说你也不知道。”妮妮已经被我吓坏了。“亲爱的，你不会出事吧，你状态看起来好糟糕。”

    “没事。”我手仍旧放在她大腿上，试图让她安心一点。

    车子开到旅社。

    我下车后，直奔房间。

    妮妮提醒我那地方不能停车，后面就有停车场。

    我才不管。

    冲向旅社里面，妮妮只好快步跟在我后面，高跟鞋发出咳咳的声音。她差点扭到，而且她的裙子和丝袜有些凌乱，引得那些男人不住地看她的大腿。

    我推开房门。

    房间里没人。

    我心里就有些焦急了。

    薛橙儿会出事。

    妮妮拦在门口，她关上了门。然后看着我，这家伙随时随地想要和我交配，何况是旅馆这种地方。她简直是兴致高涨。

    我亲吻了她，撬开她的嘴唇，和她热烈地舌吻，她手又伸到我腰间，要解开皮带。

    我按住她的手。

    又在她满是粉底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现在不行，我在找人。”

    “找谁？”

    “你别管，我们先出去。”

    “喂，你是不是不行啦？以前不是一天能做四五次吗？”

    这家伙是想把我掏空啊。

    我抽抽嘴，不知道说什么好，然而推开她出去了。

    到前台问了一下旅馆的接待人员，我问她有没有看见小女孩出去？

    她说小女孩跟小男孩出去了。

    “他们去了哪儿？”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要看录像。”

    “按照规定……”接待人员并不想搭理我了。

    于是我掏出几张超片塞进她胸口，她就同意了我，带我去保卫处看旅馆的监控录像。

    从监控录像来看，果然是小时候的我跑进来带走了薛橙儿，然后他们出门上了一辆豪车。

    安保科的人认得，那辆豪车是江氏集团的车。

    现在，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在这座城市里同时出现了三个我。

    我和妮妮在一起。

    第一个我正被关在警察大楼，是杀死文文的嫌疑犯。

    第二个我正在和薛橙儿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薛橙儿有危险。

    “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那个小女孩是谁？”妮妮陪我一起看了视频，她不认识十三岁的我，录像里面的我头上戴着着一顶天蓝色的牛仔帽，将脸部全部遮住了。

    我被妮妮弄得脑子发昏。

    “妮妮，你先回家吧，我要去找那个小女孩。”

    “你找她做什么？她是谁？”

    我已经不耐烦回答她的问题了，快步走出去，路上我一直回想，那辆车会去什么地方，我有点印象，但是想不起来。

    坐在车子里。

    我得尽快想出薛橙儿和我去了什么地方。

    可是记忆一团模糊。

    思考的这点时间，妮妮又跑进车里了。

    她看出我烦心，所以一言不发，她开始想要玩手机，翻开包，她发现她的手机不在。

    于是她又忍不住问我了。“我的手机呢？”

    我靠在车窗上，手敲着额头，没理她的问题。

    直到她到处找来找去，在后座发现手机。

    她拿着手机，上网，然后她看到了新闻，新闻说著名物理学教授江明因为涉嫌故意杀人案而被拘留。

    警方在江氏大厦的地下室找到了被害人的尸体。

    “你…被拘留。”妮妮盯着手机，喃喃自语。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我脸正贴着她的脸。

    她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

    她拍着胸口，然后又说：“肯定是你爷爷跟那帮人说了什么，所以你才被放出来了是不是？”

    见我没反应，她开始恐惧地发抖了。

    “你到底怎么了？亲爱的，我知道他们关不了你。你可是这个国家的荣耀。”

    ……

    “你别吓我了。你休想吓我，嗯哼。”

    我也看了新闻，看见文文的尸体，长吐了一口气后，我说：“文文是第一个死的人，接下来是薛橙儿了。”

    “你在说什么？”妮妮尴尬地笑，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不是我，不…不对，我不是你老公，你老公现在正在拘留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但现在我们得去救薛橙儿，她有危险了。”

    “薛橙儿…你的初恋…他不是早死了吗？”

    跟妮妮解释不清楚，我自己也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的，不过我还是发动车，缓缓上路，慢慢地我看见很多熟悉的场景，我照着那条路走过去，开始想起了一些自己小时候和薛橙儿在一起的事情。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刚刚对物理学敢兴趣的孩子。

    我进入了青春期，开始有一些不健康的幻想，我老是幻想，找到女朋友，带女朋友去旅馆做不健康的事情。

    在那之前我听人说旅馆的作用就是用来啪啪啪。

    那天是周六，我参加完一个物理知识竞赛，坐车回家，路过旅馆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让我心动不已的姑娘，她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后背是镂空的，她的肌肤像是能掐出水来一样，我看见她第一眼，就想要上她。

    女孩子坐在旅馆的窗边，她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我看见她不停地看手表。

    她的手表很特别。

    江家是市里的大豪门，我见过许多世界名牌手表，镶嵌着钻石、黄金。

    可我从来那么特别的手表。

    我让司机停车。

    然后我走进了旅馆，走到她的房间外。

    我敲门。

    当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觉得像是前世的恋人，她看见我的眼神也很奇怪。

    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江明？”

    她知道我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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