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青春的脚步: 第十三章.初触家教
唐峰的一句话改变了晓刚后来的大学生活,晓刚下课就到处转悠,买报纸找消息,还有从苏州本地的走读生那里打探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晓刚找到了一个家教服务的工作,是为大学附近十全街上的一个周先生家的儿子周亮亮进行课外辅导,按照每小时20元计算,每天下午六点到晚上八点,这样就可以每天有40元的收入了。
晓刚每天都把自己的事情先处理好,下午下课了将课本放在文科楼325室,到了晚上八点半后回来再进行晚自习,所以,自己的一些学习计划也作了调整,有时英语四级的课没赶上就向唐峰请教,最头疼的就是英语听力了,晓刚最大的希望也想拥有一台随身听,然后就买一些听力磁带进行自我训练,正好这次家教的机会使晓刚的希望有望变成现实。
亮亮每天下午五点就放学回到了家,晓刚一般步行大概20分钟就到了,而每次晓刚都提前10分钟就赶到了亮亮家。亮亮每次都一副作威作福的样子,对晓刚并不是热情,“哦,你来了。”
“亮亮,你好我们先将今天的学习任务进行一下安排:六点到六点半钟时家庭作业时间,在这段时间是对疑难问题进行辅导;六点半到七点是英语辅导时间;七点到七点半是语文辅导时间,重点是作文辅导;七点半到八点是数学辅导时间。”
虽然亮亮有些傲慢但学习上他也不敢懈怠,因为有他爸爸妈妈的压力,他慢慢地觉得晓刚这样的大哥哥对他并不坏,而且很有耐心,比以前请的大姐姐还要有耐心,这一点让亮亮信服,所以,开始亮亮故意刁难晓刚的事时有发生,到后来亮亮学会了虚心请教,也改掉了浮躁的习性,也开始变得礼貌有加了。
“晓刚哥哥,这道数学题我想不出怎么列方程式,你给我讲解一下思路,下面的我自己来做,好吗”
“好的,这道题呀,需要设两个未知数x,y,列两个方程式,你看根据已列出的条件是不是这样的方程式”
“对呀,我是看到了两个未知数,怎么列方程式我不知道。”
晓刚耐心而细致地给亮亮讲解题目的条件,根据条件做如何的设定,未知数的方程式如何列,一步一步忙条斯里地给亮亮把问题的难点和重点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知道了,晓刚哥你真行”亮亮挠了挠头,当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案后,好像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思路一下子打开了,流畅地将方程式和答案算出来了。
“晓刚哥,是这个答案吗”亮亮高兴地向晓刚展示。
“是呀,就是这个答案。”晓刚的嘴角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也是对他辅导工作的一个肯定。
每次有晓刚哥哥在场,亮亮的心里就感到踏实了许多,他开始进入状态,由讨厌数学开始对数学感兴趣了。当亮亮的学习一步一步取得了实在的成绩后,晓刚的家人也开始喜欢晓刚这样的大学生了,那天为亮亮辅导完功课,亮亮的妈妈高兴地来到晓刚的跟前:“晓刚同学呀,这一个多月以来,亮亮辅导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为了对你表示感谢,我们全家决定这个礼拜天请你到我们家来吃饭,还有给你发工资,请一定要来呀”
“晓刚哥,你这个星期天一定要来呀我还要和你到苏州乐园去玩呢”
“盛情难却,我一定来而且我也会做菜的,到时我来给你们露两手。”
“一言为定,拉钩上吊,谁撒谎谁就是小狗。”
“好的,拉钩上吊,谁撒谎谁就是小猫。”
“是谁撒谎谁就是小狗,你怎么是小猫”
“猫狗不分家嘛”
“哈哈”
“哈哈”
晓刚和亮亮笑得前俯后仰,晓刚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笑得那么欢、笑得那么真切。晓刚和亮亮小拇指互相拉钩发誓了,晓刚的妈妈看到他们的约定也很开心,送晓刚出了门并嘱咐晓刚路上注意安全。
晓刚为自己得到别人的肯定而感到异常高兴,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也许第一次有一种自食其力的兴奋,一切都感觉到了美好、一切都开始充满阳光、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晓刚希望和母亲和弟妹一起分享自己的快乐,于是这天晚自习晓刚例外地写起了家书,把自己进入大学的开心事和自己的学习生活都全盘地告诉自己亲爱的母亲和弟妹,洋洋洒洒地写了四大页,特别是提到自己能够挣学费和生活费了,晓刚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因为困扰自己的难题终于有了解决的途径,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透过文字传达给远方的亲人,请他们放心也衷心地希望母亲和弟妹一切平安、身体安康
晓刚只能选择通信这样的方式与家人联系,尽管那时也出现了一种打孔的磁卡电话,看到同学们可以和家人通过语言毫无障碍地交流,晓刚的内心很难受,但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激励自己加倍读书和努力,将来为家里装上电话,那样就可以方便与母亲和弟妹通话了,那样该是多好呀
转眼这个星期天就到了,真是快呀一切都只是存在于睁眼闭眼之间,晓刚想起了和亮亮的约定,本来想睡个懒觉的,伸伸手、弯弯腰,来个深呼吸,起身为今天的赴宴准备吧,虽然没有太花哨和时尚的衣服,但晓刚还是穿着得体大方和自然,因为他着了一身小姑送的西服显得更加成熟和具有书生气。在走往亮亮家的路上,晓刚觉得不能空手去人家家里吃饭,得买点东西送过去,特别应该买点什么送给亮亮,一来代表他对亮亮一家人的感谢,二来给亮亮做个纪念,毕竟这种家庭辅导的时间晓刚也说不定那天就要结束,一切得看亮亮家决定。
想来想去,再看看自己的口袋,真可以用囊中羞涩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正像郑智化歌中所唱的那样“我的口袋只有三十三块”,还好,还算幸运今天可以从亮亮领取第一笔工资了,所以晓刚决定买一作为纪念,另外再买点水果这样既体面又显得大方。想好就别犹豫,马上行动。晓刚先从书店淘了本论语送给亮亮,因为古代就有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说法,论语可谓集东方思想与智慧的学问。买了书晓刚就到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兴致勃勃地往亮亮家走了。
由于驾轻就熟,这常来常往的路一眨眼功夫就到了亮亮家,晓刚敲了敲门。只听见一个清脆的童声应了声:“谁呀来啦来啦”
一阵木屐嗒嗒的声音,是亮亮来开门了,晓刚拎着两大袋的东西进来了,晓刚的爸爸今天也出差回来了,“晓刚呀,你太客气了,叫你来吃饭,还带什么礼物。”
“周先生,我没买什么东西呀,只是你们太客气了,让我感激不尽。”
亮亮的妈妈正在厨房忙开了,她听到晓刚买东西来了,扎着围裙走出厨房,“晓刚,你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呀你先坐一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吃完了让亮亮的爸爸开车带你们去苏州乐园玩一下。”
“哦,对了,亮亮你先削个苹果给晓刚哥哥。”
“好的。”亮亮给晓刚削了个苹果,“给,晓刚哥哥。跟我来,我教你玩电脑游戏,到我房间来呀”亮亮拉着晓刚去他的房间。
“亮亮,我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呀”
“一的书,送给你做个纪念。”
“论语,我看不懂,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你不要,那我就回去了,以后你会看得懂的,你知道吗,古时候的人都很重视论语,民间就流传着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说法,可见不能小看论语这看,还不能说看不懂呀”
“你不要走,我收下了还不行吗等我看得懂了我一定看,如果看不懂就向你请教,没想到晓刚哥你懂的还挺多的,将来呀,我也要像你一样上大学”
“这还差不多。”
亮亮刚打开电脑,他妈妈就催他带晓刚出来吃饭了,没办法,电脑游戏没玩成,晓刚觉得城里的孩子见识的世面就比农村的孩子广,很明显的一个例子,城里的孩子上初中就接触电脑了,晓刚从农村出来,直到上大学才接触电脑这样的事物,真如别人骑摩托车而你骑自行车,这就是差距、这就是现实没法比呀
想起大学里第一次上电脑课的时候,晓刚那僵硬无比的手指第一次触摸到键盘,简直可以用不知所措来形容,有些接触过电脑并运用自如的女同学,着实令晓刚羡慕不已。那鼠标就跟晓刚对着干,晓刚指望它向右移动,可鼠标却向相反的左边移动,晓刚觉得别扭,自己对这么先进的东西却无法把握,那将来怎么能谈得上一个现代人。晓刚就在电脑部办了张上机卡,希望笨鸟先飞,多利用课余时间来电脑室练习练习了。幸运的是晓刚这一届第一次开设别人还在运用dos系统的时候,晓刚他们已经走在了别人的前边。晓刚还在电脑室苦苦练习的时刻,其他很多的同学已经在学校外边网吧里的网络游戏中来去自如了,网吧、网络也是第一次出现在晓刚的视野里,班里的男同学都爱上了网络游戏,那时候打什么红色警戒等电脑游戏,晓刚对这些还一无所知。晓刚也渴望将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但那毕竟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午饭进行得很顺利,一家人其乐融融,令晓刚差点忘记了自己是做客的身份,还好,没有深陷其中,晓刚在想象若是能够和母亲以及弟妹他们在一起该多好呀家永远是令人留恋和思念的地方,正如费翔故乡的云中所唱的“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亮亮的妈妈总是劝晓刚夹菜吃,好几次晓刚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晓刚,你怎么了,没有不舒服吧”
“哦,没有呀我很好,只是置身你们这么温馨的家庭当中,让我有一种想家的感觉。”
“是这样呀,有没有打电话回家呀要不通过我家的电话给你的家人问个好”
“谢谢,家里还没装电话,不过我时常给家里写信。”
“那好吧,吃菜吧,吃完饭好好陪亮亮一起放松放松”
“哦妈妈,我吃好了,晓刚哥哥你快点呀,我们出去喽”
“别听他的,晓刚你吃饱吆不知我这菜的口味是否适合你,还有就是今天时间紧了点,没让你露两手,下次啊”
“周太太,你太客道了,我很随和的,没那么讲究,下次我一定争取机会为大家做两道家乡小菜。”
“好的,下次一定呀”
午饭进展顺利,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着,吃完了,周先生开着帕沙特轿车带领亮亮、周太太和晓刚去了苏州乐园,到了苏州乐园亮亮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奥林巴斯的照相机很神气,就像一个小记者似的,听周太太讲,亮亮还是业余小摄影师呢,时不时地将自己的作品拿到他们学校的宣传栏进行展出呢,这正是亮亮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地方,所以,周太太觉得自己也有面子,所以也很开心。
秋日绚烂的午后,光线是那么的怡人,鸽子在天空飞翔,环游的仿真小火车反复地周转,缆车游转,特别刺激的是室内的电车、鬼屋、还有太空船和立体电影都给晓刚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亮亮在捕捉每个动人瞬间的同时,没有忘却以一个孩子的真实开心洒脱地尽兴玩,周太太和周先生坐进一个茶馆去喝茶和欣赏音乐喷泉了,因为茶馆刚好坐落在喷泉边上,整个喷泉伴着音乐的舞蹈都可以一览无遗,亮亮和晓刚去拍照了,“晓刚哥,你的动作太僵硬和死板了,像这样,行吗”亮亮摆出一个示范的动作,晓刚在摄影师面前完全照办,“就这样,笑一下,一、二、三”随着咔嚓一声,瞬息的美好将被永恒地定格在方寸之间。
亮亮突然跑到一个正在为一个女生拍照的男生面前,“先生,打扰一下,你能帮我和我的哥哥拍张合影吗”
“可以呀”亮亮把照相机递给那位男生,并指导他如何按拍摄键。
“晓刚哥,过来呀我们拍张合影。”
“好的。”
在那位男生的帮助下,亮亮和晓刚就这样互相并肩,内侧的手搂着彼此的腰,外侧的手都打开着,笑颜如花,这成了亮亮和晓刚最好的友谊见证,也永恒地定格在了方寸之间。
“谢谢你”
“不客气。”
亮亮和晓刚尽情玩,竟然忘了他爸爸妈妈在场,当阳光越来越柔和,晓刚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可能已是黄昏了,“亮亮,别玩了,快找你爸爸妈妈吧,差不多了吧天色已经黄昏了。”
“好吧,我们到哪去找呢”
“去乐园大门那等吧”
“好呀”
“慢着,你听这乐园里的音响现在在播放一则寻人启事,好像跟我们有关。”原来亮亮的妈妈向乐园管理处的播音处发出了一则寻人启事。这时亮亮的爸妈正在乐园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呢.
“你瞧瞧,这两小子怎么都乐不思蜀了,这天都快要黑了呀,这么大个园子,真是玩昏了头了,等他小子出来我就要教训教训他。”
“你敢拿儿子出气,我跟你没完,你想想,你经常出差,我每天上班,都没什么时间陪孩子出来玩一玩,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那就让孩子痛痛快快地玩一下吧”
“你说的也是,但不能宠孩子过头,俗话说得好过犹不及呀疼孩子固然没错,但要放心里疼。子不教,父之过。”
“好呀,这么久还第一次听你承认自己的过错,不错呀,有进步了。你瞧,那两个孩子玩得多开心,当初叫你生两个,你始终不同意,一个孩子多孤单,现在想生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俩都三十多岁快四十的人了。”
“我也理解你的心理,当初你想生一个女孩,我的事业刚刚起步,也没精力生第二个孩子,所以也就错过了。还好,我们只要把亮亮培养好的话,就是你我最大的幸福了。”
“嗯”
亮亮和晓刚向乐园出口的大门跑了过来,亮亮像兔子一蹦一跳的,“妈妈,我在这儿呢妈妈我们回来了”
“你慢点,小心摔跤。”
晓刚从后面也赶了上来,“周先生、周太太不好意思呀,让你们费心啦对不起,我们玩过了头。”
“好了,不说了,开心就好,我们回家啦”周太太并没有责怪晓刚,相反显得非常通情达理,这简直出乎晓刚的意外。一路上,亮亮还是和晓刚有说有笑的。
“亮亮,今天爸爸回来了,你这次期中考试成绩怎么样呀”
“爸爸,我的成绩简直直线上升呀,语文82分,数学95分,英语90分,物理100分,化学85分,怎么样我这瘸腿子的情况已经明显改观了呀爸爸,你怎么奖励我呀”
“今天就算奖励呀”
“不算不算,你应该奖励我笔记本电脑”
“好呀,你如果所有课程都达到了90分,爸爸就给你买,爸爸决不食言。”
“好,一言为定。我一定让你看到我的实力。”
“老公呀,你知道吗,晓刚为亮亮的辅导工作付出了很多,晓刚应该得到奖励呀。”
“是呀给晓刚发三百块奖金。”
周太太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又加了三百块钱到信封里面,然后递到了晓刚的手中:“晓刚,请接着吧,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为我们亮亮所付出的努力”
“周太太,不用那么多,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为亮亮的进步感到无比高兴,而且我和亮亮都成了好朋友。”
“别推辞了,收着吧,看得出你的家境并不是很好,你也需要这些钱改善学习和生活的,也算我们相互支持吧”
“谢谢你们”
说着说着,周先生就已经将车开到了苏州大学的校门口,晓刚拉开车门,向周先生、周太太和亮亮挥手道别,直到那辆帕沙特在自己的眼帘里消失了,晓刚才从恍惚清醒,然后背着自己的书包回宿舍了,晓刚的心里很开心、很激动,有一种初尝成功的喜悦,这是其他人不能体会和理解的,晓刚想买一台随身听来提高自己英语听力的希望可以变成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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