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舞弦音: 张梦茵 重新─2014
张梦茵 重新─2014
《怕冷》
一个人好怕冷
把往后的日子挂满破衬衫
故事的结局有人悲伤有人幸福
但这故事大概
只会出现一个人
就在刚烫好的大衣上 用小指轻轻
允诺一道摺痕
骗我你没来过好吗
走廊上无数的鞋和袜子
背对彼此
一个人走到尽头
又折回来
说排队的人太多了
下次吧
一个怕冷的人 在冬夜穿上
烘暖的大衣
紧紧拥抱一面镜子
在海边小屋边 吹着北方送来的风
挂满一生的破衬衫
被风吹了满地
─
在一个不算冷的冬天里,这是我毕业第七年。
某天在看似依然枯燥的夜晚,我的旧手机很难得的震动─回国后我也没教什幺朋友,大多数学生也没有我的个人手机的号码,在那个属于我们的年代里,那台旧手机也只有那几个人的联络资讯而已。
「我想跟大家见个面。春天来聚会吧,我会回国。韶音留。」
─
大部分早晨是宁静而心情愉快的。起床后走到客厅,拉开窗帘,落地窗外头洒进一地的阳光,还有少许樱花瓣缓缓飘落到阳台上。
「虽然是春天,但也只是初春,还是有点冷啊...」我打哆嗦拿了件披风披在肩上。走进厨房把一大瓶的牛奶倒进杯子里。喝着有些冰的牛奶,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拿着马克杯小口啜饮,一边翻阅昨天才拿到最新一期的音乐界报刊。
有着优良技术的乐器工作室,许多大师好评而受到了採访,照片中的主人翁咧着一张笑脸跟他的乐器们合照。
将中国音乐发扬光大到欧洲,骄傲举起二胡对镜头比一个ya的他。过了那幺久还是好帅啊…至少在照片中看起来是这样。
流露出幸福表情的她们各拿着大提琴与中提琴跟乐团合奏,都坐在首席的位置,照片中都看得很清楚。
还有一位才华洋溢的女孩在西乐与中乐间穿越自如,有时候在欧洲拉大提琴,可能下个月又会回国演奏革胡。照片里她看起来好文静,实际上的确也是这样。
一页一页翻去,几乎都是熟悉面孔。以前相处相互嬉闹的身影,只能从回忆里找。
我把最后一点点牛奶滴入我口中,下意识舔了下唇边残留的牛奶痕迹,翻回封面。
她穿着白色晚礼服,看起来就像女神一样。
五官特别精緻,眼神总是散发自信光彩,从她的眼中似乎可以看到星空,星眸微嗔。乌黑的头髮像是瀑布般垂直的披在肩上。拉小提琴时的气势又与本人气质完全相符合,有点霸道却又很吸引人的女神。
正看得入迷时,手机却忽然震动了一下。「怎幺了?」我接起电话。
久违阿,七年。
这七年大家都在干嘛呢?
只有我还对这里有所依恋,或许我太期待了,总以为他们会回来。
也许回到这里以等待的名义,只是不想承认自己被寂寞包围而已。
我一面打开我家大门,正确来说是学校宿舍,走向电梯,一面深思之前在想的问题。
是不是逃避后可以让伤口复原?
「大姊,我已经到楼下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先挂了。」眼前出现的是一辆白色休旅车,车窗缓缓降下,她们笑得合不拢嘴。「姊!」一开车门就受到热情欢迎,「我好想妳喔~~」
「想我的话会在这几年没回国过吗?」我没好气地翻白眼,同时坐上后座。
还不是只有我一人留守在这樱花盛开的地方,辛苦等候这几年不算白等。
「樱花好多阿─」旁边短髮女孩癡癡地看着窗外美景,我捏了捏她润红的脸颊,「妳啊中提有进步,恭喜。」
「真的吗?」
「我有上网听。」
她看似很高兴,「大姊你还是有把我摆在心上啊。」
「大姊妳上次去维也纳那次的演出我有现场听。萧邦的钢琴协奏曲真的很感伤呜呜呜呜呜─」坐在驾驶座上的棕髮女孩忽然转头对我哭泣,「茵茵妳真的好厉害喔跟世界一流的乐团合奏,当时从巴黎赶到那裏都不觉得可惜─」
「白癡啊啊啊啊阿快转弯!!」我想我们的音量大声到方圆百里的百姓们都被吵醒了吧。
短髮女孩,张梦虹,今年29岁。个子小小的,就像萝莉。个性像小孩,无论是19岁还是30岁都一样。在大学里主修中提,目前是a乐团的首席,目标为柏林爱乐中提首席。
棕髮女孩,髮长到肩膀,张梦荟,也是29岁。个子挺高的,算是成熟。主修大堤,跟虹虹一样在a乐团里。
「大姊,妳要吃午餐吗?」虹虹发问。
「去机场接她再说。」
张梦茵,我的名字,与上述两人为三胞胎。我为大姊,不过可能也只比她们快几秒出生而已。主修钢琴,没有定居,在各个乐团到处流浪。固定的职业是在以前母校当钢琴教授。
我曾以为改变是困难的,变得世俗,变得麻木,变得不像自己。
「大姊?」
虹虹侧着头疑惑的看我。
「怎幺了?」
「到了机场,妳不要下车吗?」
─
她会十一点到这里。
但是出口处已有大量记者媒体拿着录影机录影了,还有粉丝拿着大大的牌子大喊她的名。这也难怪,一个中国小女孩一夕之间登上世界大舞台演奏,还受到许多大师赏识与讚美。国内人当然深深感到骄傲,尤其是音乐界现在都把她当榜样,老师们口中常常说的就是她的名字,要大家好好向她看齐。
这位传说中的厉害人物要回国了。
虹虹嘟着嘴,「这样我们要怎幺跟韶音会合啊…这幺多人呢。」
「不是每个人像妳这幺矮,常常被人群所淹没。我跟大姊就很容易让韶音看到啦~」
「高有什幺了不起!想想看妳常常被东西撞呢。」
我静静的看着她俩斗嘴。以前常嫌烦呢,这时候应该是要制止她们继续斗嘴,而我担任和事佬的角色去调解,顺便再训一训话的。
可是我现在特别怀念,可能真的要失去过后才会珍惜吧,人很矛盾的,一定要先睡过街头才懂得家的温暖。
我乐于现在欢乐的气氛中。
「请问妳为什幺七年都没有回国?有什幺特殊原因吗?不可能单纯工作忙吧?」
「可以告诉我们您成功的秘诀吗?」
「在国外生活这幺久,有没有什幺感想?」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虹虹和荟荟也往动静处看去。
有一个成熟的女人,秀眉凤目,玉颊樱唇。身穿黑色短裙洋装,裙襬微微飘扬。远看就感觉到她的脚步都散发着自信,面对记者们的蠢问题也一笑置之。反倒是身旁的助理忙得不得了,疯狂的对记者微笑挥手,彷彿自己才是焦点人物似的。在这列缓缓前进的队伍中最前方有四位身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应该是保镖吧,把民众和记者推开好让雇用自己的老闆轻鬆继续前进。
「女神啊…」虹虹癡癡地看着她。
我看了她一眼。
的确很像女神,在行为外表上看起来的确是如此,感觉就是很坚强,成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斤斤计较,不会怀恨在心,不会放不下心事。
「音音!!!」
「干嘛─」我喊到一半就顿住,因为我的妹妹不是在叫我的小名,而是那位女神,曾经是我们的同学的名字。
荟荟紧紧抱住她,「我很想妳。」
「ich vermisse sie.」她莞尔一笑,「抱歉,在国外生活太久。我是说,我想妳。」
「我听的懂,没关係。只是在这里,还是说自己的语言吧。」虹虹笑了一下。
「虹,上次在法国那次演出很讚喔。」
「妳有去啊?!」虹虹脸红,「怎幺不告诉我。」
「怕妳紧张了。荟荟放开吧,这样我没办法走路呢。」她轻轻拨开了荟荟的手。
「我被抛弃了。」荟荟向虹虹抱怨。
「本来就没有人要妳。」
「……?!」荟荟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妳给我过来,我要揍妳。」
她俩开始玩起追逐战。我不禁摇摇头叹口气,都快30岁了还是小孩子。
「茵茵,还好吗?」语气听起来不是关心,而是冷嘲热讽,「失去比得到还要容易,不是吗?」
我抬头看着大学时代的女神。
叶韶音,今年29岁。跟我一样在同一所大学毕业,主修小提,从国中就跟我同一个音乐班兼室友。成绩优秀,音乐优秀,身材一级棒,脸蛋漂亮,号称人生胜利组。没有固定的乐团,因为她已经是全球小提大师前十名之一了。一年中演出次数超过三百次,几乎每一首协奏曲都拉过。
她在大学毕业典礼那天出国,连典礼都没参加,搭着早上的飞机出国,连再见都没有说。这七年毫无联络,只能看着音乐界报刊的照片来看看她。在前两个礼拜才发邮件说她要回来了。想要大家聚一聚。
可是她的伤口真的好了吗?皮肉伤会好,可是心里的伤往往是随之溃烂。
我的伤没什幺,因为那是我自己找的孽。
「如果妳叫我茵茵,我叫妳音音,我俩不就分不清楚了吗?所以他也会这样搞错吗?」有点太过于咄咄逼人,不过面对她,我可是不用顾忌什幺。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走吧,车子在哪?」韶音挽着我的手臂走出大厅,顺便对身旁保镖交代事情,「行李就帮我放回家,随时待命。」
正当我气着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时,我才意外发现我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面对真正内心的自己时,那些可怕的答案说出来连自己都感到羞耻。
─
有些事不能不在乎,若对自己过于宽容,做了退让,彼此就是全盘皆输。
尤其我们将偶遇的千万分之一,作为赌注。
我们是海中的乒乓球,宇宙的行星与彗星。不可能永远绕着太阳,有时会迷路,流浪到其他星系。
─
虹虹和荟荟早就回到车上待命,我们的晚到她们也没有说什幺,荟荟坐在驾驶座上很安分的开车。
车上很安静,跟我想的一样,没有比以前感情深厚,自然就生疏了。
「呃…」荟荟清了清喉咙,「那个,接下来要往哪里走?」
我们已经到郊区,人口密度低所以房子少,旁边就是森林,所以看起来格外像是都市里的桃花源,风景很美,空气吸起来很不一样。
韶音拿起手机打电话。
「喂…我是韶音…嗯?妳看到我们的车了?好,那我们在这里等。」
她的语气在颤抖。我微微看了下她的眼神,正好与我对到眼。
「…」
韶音立刻捏住我的脸,「怎幺,茵茵觉得我太美所以盯着我看吗?」她的眼神闪烁出戏谑的光芒。有一会儿我真的以为,刚刚她散发出来的卑微感似乎是我自己感觉错误。
甚至以为她原谅我了的那刻,她的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以轻到不行的气音对我说:
「妳永远只是我的代替品。」
我屏息,愿意承认是我的听力不好。也许是我自己多想了...可是那声音又是真的。
不是开玩笑,不是假的,不是幻想。
是确确实实的怨念。
她怎幺能这样?我皱着眉看曾经很要好的朋友。得不到就想要报复吗?
「妳们玩的倒开心嘛,连我来了都没注意。」有位女子轻柔嗔道。
气氛霎那间感觉暂停,时间缓慢。我看着她慢慢坐到后座,一手轻柔的拨着挡住视线的长浏海,一手把裙子整理好再坐下。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着我们优雅地笑出来。
如果说叶韶音给人的感觉是大家闺秀,十分大气却不失仪态,那幺眼前这位女子就是小家碧玉了。
梨窝浅笑,聪明机灵,柳眉星眼。说话很小心,像极了被呵护在手掌心的洋娃娃。
音音,不,是叶韶音,一定没想到感情事会输给她。
大家开始有动作是又有一位男子坐到后座跟大家聊天。
「抱歉晚来了,应该在社区大门等你们来的。」
黑亮垂直的髮,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含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胜气逼人,孓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可他只对一人温柔,其他人他仅止于礼貌性的接触。
车里共有两人愣了一会儿,显然虹虹没有发现,但我这个旁观者看的挺清楚的。
「工作蛮顺利的吧,报刊上都有你的介绍。」韶音反应很快,可我真的看到了她正在隐瞒心情。
声音中的自信减半。
「不知道是谁总是佔了封面啊,还有资格说。」那位男子轻轻笑了一会,即刻就把目光放在那女子身上,「刚刚走了一大段路,会累吗?」
「不会。」他们很恩爱的牵起了彼此的手。
「你们─要放闪请到没人的地方啦!!」荟荟分贝放大了好几倍,我赶紧用眼神制止她。
放轻鬆。
她看了我一眼,眼泪快掉出来。「大姊,我的眼里有沙子。」她揉了揉眼睛就坐回前座。
我叹口气,怎幺过了那幺久,执着还是依然存在。不过,我倒也没资格这样说…
眼前的娇柔女子,兰竹,在大学主修革胡,但是以前国中音乐班主修大堤。主要在大学教课,但是偶尔会到国外演出。跨领域的她颇受大家好评。
至于另外一位男子,何柳,在大学主修小提。毕业后没有再演奏,反而跟一位师傅学製琴的技巧。不到五年名声越来越好,现在也很多国外大师去他的乐器工作室定製乐器。他们是夫妻。在毕业前一天请了大家喝喜酒。
是的,我们是同一所大学同学。我们三胞胎和韶音、兰竹从国中就认识。
车子开往市区,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着,没有很热络,但尴尬的气氛随之减少。
「荟荟,不好意思,可以先载我到我家吗?我有些东西要整理,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到。」韶音对荟荟指着前面的大楼,「七年没回去,打扫要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我的助理有没有好好整理。」
我的妹妹点了点头,把车子开到路边,「要小心喔!有事打电话。」
「好。」
韶音下车后,我们五个人继续往目的地。
「妳还是住在校舍里?」过了好几秒,我才意识到兰竹在跟我说话。
「以前大家一起住的啊…很多东西都没能带走,捨不得丢掉,只好赖皮住在那了。反正现在少子化,校舍很空。」我连忙打了个哈哈,「再说,我这幺优秀的校友,学校当然让我住啦。」
何柳皱了下眉,「海边小屋妳有处理吗。」
我梗住眼泪,让它在我内心中疯狂不停打转。「我有回去打扫。那间房间我还是没有进去。」
「东西有丢吗。」
「没。」
─
米白小木屋,面对失落的海,走廊上只有一个女孩在等其他人捡起回忆的碎片。
星星很美,可是好遥远;离自己最近的倒影,只是空的。
听说对星星许愿愿望就会成真,可是通常愿望不会实现。
那幺诅咒可能比较快,达成心愿。
─
兰竹眼睛好清澈,直直地看着我,让我不自觉也对上她的眼。好像星空,情绪没有隐瞒,坦率地把一切透露给我知道。
「韶音又想逃避吗…」
兰竹话未完,车门就被打开,我才发现车子早已停下来。进来的是大家心目中的男神。一张坏坏的笑脸,很像淘气的大男孩,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出淡淡桃红色的嘴唇。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加入了一丝不羁。
「嗨,大家在这吗─」他看了看大家,换了个说法,「几乎所有人在这里啊─」
「算是吧。」我代为回答,尽量不让自己悲伤的情绪透露出来。没错,都这幺久了。
为什幺眼前的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还是牵动着我的心?
他抱住了何柳,「兄弟好久不见。兰竹,不要忌妒喔。」
「我干嘛忌妒。」兰竹难得翻了一次白眼。
男子坏坏的笑了笑,阳光瞬时洒落在我的灰色天空上。
梁烁羽,主修二胡。以前在学校跟何柳一样是风流人物,总是校刊社与全校同学话题的主要角色。现在为独奏家,在中国音乐大学担任教授外,常跑到欧美教二胡。
「韶音在哪里?」
他依然关心着她…眼中只有她一个人。无论身边有多优秀的女子对他献殷勤,他的眼中只有她的身影倒映其中。
无论韶音怎幺伤害他,还是这样。
「她去以前的大楼打扫─」虹虹话还没说完,梁烁羽就冲了出去。
何柳愣愣地看了他,「都过这幺久了还这幺执着。」
不,我想。
不是执着,是放不下。而让思念悬挂在天空上折腾自己。
─
我怕习惯一个人,也怕爱上你,我想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因为害怕,成为谁的影子;或是不够爱自己,意志不坚的人,总有太多藉口。
我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热带的高山会下雪,再怎幺孤傲的灵魂,也会留下泪,在命运面前,没有人会说自己强悍。不敢承诺的大人,都是因为太常被过去的自己打脸,我也不懂,怎幺会无依倖免。
还有很多很多事还没让你看看。
关于爱,我曾以为是消耗,并自恃阿波罗总能照亮无尽的黑夜。遇见你才想起,爱不是黑夜,我们都只是颗不会发光的行星。
而你用大把的爱,让我看了你。
无论我流浪到哪个星系,我的中心永远绕着太阳。
绕着你。
如果我好像忘了好多事,可不可以拜託你提醒我一下。例如,忘了发光。
─
我们正前往伤口深处。不知道大家是怎幺想的,总有几次我很想说别去了,刚见面就要直视伤口真是太不人道了。
可是这幺久了,总要了断吧?
荟荟专心的开车,但一直用后照镜瞄着抱住兰竹的何柳。虹虹看似心情平静,放在两腿间的手不断颤抖。
在高速公路上飞快奔驰,看着窗外,似乎快要下雨了。
我想。
这辆休旅车上,承载了太多心事与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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