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

    去年圣诞节，郑忻说要带我上山看夜景。但是一直到了约定好他要来载我的时间，他却没有出现。

    「忘记了吗……」我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喃喃自语。

    心急如焚的我拿出手机想连络他，只闻电话那头传来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的号码通话中，请稍后再拨，谢谢。」如同这天气一般，冰冷。

    我不死心，一连打了好几通过去，却没有一通是有接通的。

    我心下越来越不安，可是又坚信他一定会来！

    「他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我安慰自己道。

    就这幺又过了5分钟、10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已经晚上11点了！

    我无助的蹲在地上，双手环着自己，「你又放我鸽子……」

    这次，居然连一声通知也没有，郑忻你可真够狠的。

    我哭到双眼红肿之后，站起身踏上回家的路。

    大约凌晨一点，整夜平静的手机传出了声响，我看着来电显示，犹豫着要不要接。

    百般挣扎之后，在电话快挂断前，我按下接听键。

    一个深呼吸，我说：「喂？」

    习惯性的，郑忻都会先沉默片刻才道：「公司的档案出了点问题，我忙到刚刚才结束。」

    我应了一声，感受到他的疲惫，我也不好再说些什幺责备他。这样太不体贴了。

    「……妳睡了吗？」他打了个哈欠。

    我本来想老实回答说还没有，但在说出口的那一刻硬是改口道：「睡了。」

    我不要他已经因为工作的关係那幺累了，还要为了我勉强自己。

    「那……」他只说了开头一个字，我便打断了他，「我累了，想继续睡了。」

    「……好，晚安。」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愧疚。

    「晚安，你也早点休息吧。」

    ※

    想到前两次的圣诞约会都是这样收尾，这次也是，我就好难过、生气。

    「每次都是因为工作所以忽略我……」我跟那调酒师要了瓶酒精浓度只有13.5°的红酒，自己喝的痛快。

    他就这幺默默的听我抱怨，任我不顾形象的在他面前喝酒发洩。不时「提醒」我：「小姐，喝的别那幺兇。」

    「干你屁事！」我兇了他一句，继续边喝边骂着郑忻那个大笨蛋。

    「郑忻你白痴！你讨厌！你坏蛋……」骂到后头，我渐渐失去力气，爬在桌上哭的淅沥哗啦。

    「既然他那幺糟糕，那妳怎幺不跟他分手？」那调酒师突然道。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始终挂着一抹浅笑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来替妳说吧,」他停顿，将我手中握着的酒杯收回，道：「妳爱他。很爱很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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