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越轨代价（39）

    妻子李嘉玲终于知道自己感染艾滋病的事实，马上与自己分居了。

    女儿鲁丽华很懂事，虽然同情自己，可李嘉玲害怕家里郁闷的氛围影响女儿的学业，硬生生在学校附近租套房子，带着女儿住在外面，事实上已经肢解了家。

    每天晚上回到家里，面对空空荡荡的屋子，恨不得脑子就像猪脑，就想吃就想睡，无所事事无愿无望，大不了就是一声嘶叫，成了人的大餐中亮丽的菜肴。活着就是享受就是吃喝，而不必关心合适走进屠宰场。这些昏暗的日子里，能够给予关爱的就是艾滋病协会，是他们的代表及时地沟通了自己，与自己架起了近乎热线的电话，每隔几天主动联系自己，相约到艾滋病人聚集的地方，吃饭喝酒唱歌，或是在琴棋书画天地某点爱好。

    但是，李嘉玲不堪忍受社会舆论的谴责，终于提出了离婚，女儿鲁丽华判决给李嘉玲抚养，自己每个月定期支付一笔抚养费。山东老家流传起自己艾滋病的事情，年迈的双亲病急住了医院，老父亲气得吐血……末了，自己走投无路选择了结束生命，死的办法是投江自尽，让人世间永远找不到自己的尸首，让沧澜之水埋葬了我鲁刚的一生……

    那不知水里并不好待，自己会游泳不肯大口喝水，所以怎么也沉不到江底。没有空气，憋得难受极了，终于忍不住一头窜出了水面……这梦太可怕了，鲁刚醒来依然还胆战心惊，喘着粗气。

    第二天醒过来已经是大亮的天，自己身下垫单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冷汗侵的还是热汗染的。内心深处依然有伤痕，还在隐隐约约作痛逼人，但已经轻微多了，不再是昨天那种绝望伴随的痛不欲生了。鲁刚觉得腰酸背痛，整个身体好像是被技艺太差的按摩师，乱七八糟折腾了一番，经脉错乱气血不畅。望着穿过纱窗闯到床前的几缕阳光，他似乎感觉到有一位古人站在遥远的地方，向自己发出友善的劝告：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随缘吧。

    砰、砰、砰三声敲门，猛烈干脆。

    紧接着门咯吱一声开了，鲁丽华探进半个头来晃了晃，大声吆喝道：“老爸，该起了吧，太阳都照在屁股上喽，还在睡大头觉呀，真懒。”

    “呵，怎么睡过头了，这是怎么了？”鲁刚吃力地撑起身板，朝女儿招手微笑，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我马上起床，鲁丽华同学，我马上就起了。”

    “赶快了，妈妈已经等了老半天了。”

    搞素质教育，学校没有安排太多的假期作业。鲁丽华规划的假期内容丰富多彩，按日子双号参加青少年宫钢琴提高班练琴，准备考试再晋一级；缝单日便与几个同学结伴，去体育训练基地打网球；每天晚上抽出一个小时读书看报；周未是居家活动，与父母亲或旅行一下或看看演出什么的。

    鲁丽华特别期待周末的来临，一门心思盼着与爸爸和妈妈在一起，说说话好好地交流和沟通。

    今天一大早，鲁丽华已经开出了一家人的日程安排表：这中午饭吗，到市郊山里吃原生态的地方菜；下午返回的时候顺路去温泉游泳；晚上一家人去高原歌剧院音乐厅，听一场南斯拉夫来的乐队演奏的轻音乐。李嘉玲对女儿的安排没意见，表示全力支持，要车开车，要东西尽管往车厢里搬，要钱嘛统一给给你保管经费，要学会计划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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