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阴盛阳衰（9）

    短暂的七天休假，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可以不用忧虑不用后悔什么，相反还心中充满着希望，有了无限的遐想。鲁刚记得自己的一生中，这样的光景实属难得，这是一个男人自我清闲的最佳，美酒佳人其乐融融。

    然而，难得的休假不知不觉中快完了。鲁刚意犹未尽，好一番于心不甘，专门跑了一趟公司，向许强再申请了四天假，一个人飞了一趟山东，回家看望居住在济南的父母亲，陪着双亲上馆子好好地吃顿饭，晚上坐一块儿唠唠嗑。第二天，借了表弟的车，带着父母回潍坊老家，马不停蹄地走访家乡几户亲朋好友。

    一身疲惫回到省城，鲁刚给自己这难得的假期画上句号。李嘉玲劝说丈夫，好了，开开心心过这些天，也该收收心了。尽享天伦之乐后，鲁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准备精神饱满地如期上班，信心百倍地走向自己的职场，追逐那刚刚唤醒的职场梦想。

    省进出口集团公司整个办公大楼里，头等重要的大事就是空前的中高级管理人员的民主推荐和竞聘上岗。平日里和谐如水的同事关系，让竞聘这个巨大的石头激起千层浪，场面上虚虚假假的外衣不见了，各种关系在重新组合，原来被现在取代，现在回归到原来的始点上，一切处在剪不断理更乱的浑浊之中。自从调到省进出口集团公司国际业务部，鲁刚没有经历过民主推荐和竞聘上岗这种事，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怕，也不知道怕什么。

    鲁刚胸有成竹很自信，按照自己既定的设想，怀揣开头、结尾和感谢话都反反复复斟酌的竞聘报告，在集团公司中层干部会议上进行了一份慷慨激昂的演讲，一帆风顺地走完面谈、考核、入围等组织程序。

    接下来就是一段空旷的时空，在其中寻求方向的期盼和等待，足够折杀人的神经，足够刺激人的幻想，大凡参加竞聘上岗的人中，真是几多欢喜几多愁。

    漫长等待中的一天傍晚，许强忽然来了电话，神秘兮兮约鲁刚单独见了一面，地点选在茶室。

    鲁刚提前一刻钟到达夜宵茶室一条街，寻得一家上档次的茶楼雅间，事先点了一壶从缅甸山区几百年古茶树采摘精制的普洱茶，然后告诉许强自己所在的位置。

    刚点上第二支烟，许强掀起门帘，声音平和地说：“怎么，早来了。”

    鲁刚站起来，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抬手请许强落座：“出来看一个朋友，顺路就过来等你了。”

    “哎”，许强应声坐下后，端起茶杯闻了闻，缓缓地放下，挑眼帘盯着鲁刚：“我看你这几天是身处惊涛骇浪之中，依然稳坐钓鱼船，真有定力呀。”

    “哪里的话，这不应了老人们常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鲁刚谦虚地挪正上身，自嘲道：“俺不像许总你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其实很笨的，既然想不出个东西南北中，索性就不再瞎想了，傻等着呗。”

    许强赞许：“行啊，玩起深沉了，鲁刚。这些天有进步，而且进步大了去。”

    “许总约我来，不会是恭维我的吧？”鲁刚给许强添加茶水时，认真地发问。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毙砬烤醯鼗饭怂南拢啡厦挥惺裁寸18┑目赡埽沟蜕羲担骸拔铱悸窃偃衷谟辛礁鑫侍夂苤匾员匦氲ザ老蚰闼狄凰怠！

    “哦……是什么问题？”鲁刚默默地点着头，倾耳要听。

    许强脸上泛起几分诡秘，大有天机不可泄密的味道：“是这样的，竞聘国际业务部正副总经理的人选，经过第一轮淘汰赛后，一大批候选人已经败下阵来，总经理方面剩下我和矿业公司张寿洪副总经理；副总经理人选方面剩下你和集团办公室秘书郑豫南两位。说句老实话，无论是我们俩还是他们俩，都不是吃素的，究竟鹿死谁手，现在还不能过早地下结论，更不能高兴得太早啊。”

    “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集团公司总该有个趋势吧？”

    “什么趋势，我告诉你，现在的趋势就是接下来的两中选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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