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两性生活第一章两性生活（3）

    她美丽大方，含情脉脉，怎么会是第一人民医院的人，怎么没听陈同一说起过？他们传染科里居然有这样气质的女性，少妇般迷人水灵，李嘉玲脑海里没有她的影子，于是快速刻下了“张倩”两个字。目送着陈同一和张倩离开，直到他们俩淹没在人流，李嘉玲拉着鲁丽华加快步伐往第三号出口处靠，挤到玻璃墙和出门通道之间的夹角处。

    这样的地方是每一个出站口最佳的位置，可以透过玻璃墙首先看到下飞机走出来的人影儿。鲁丽华手捧着一束鲜花，小心呵护着。那是自己用积攒的零花钱买的，她闻着清香紧靠着母亲小声地问：“妈，我好久没有见到陈叔叔了，他真像你说的是到联合国工作吗？”

    “是啊，他去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做项目官员，领着一班人跑南美洲那一大片国家，专门搞艾滋病防控工作。”李嘉玲一直佩服陈同一的才华，接着赞许说：“你陈叔叔真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还是拿着国务院专家津贴的专家呢。”

    “真伟大，给中国人长志气。”鲁丽华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两年圣诞节前的一天晚上，他来家里告别，说第二天直飞智利首都圣地亚哥。”

    “嗯，小同学记性不错呀。”李嘉玲点点头，提醒说：“就是他了，那一次来还给你买了不少吃的东西呢。”

    鲁丽华快十四岁，正读初中三年级，已经是出水芙蓉，走入青春期的纯情女孩子了。她印象里，刚才相遇的那位叔叔，和母亲的关系非同一般，至少不是普普通通的同学。依稀记得更远以前，每年当中他总有那么三、四次到家里来，每一次会给自己带一些新颖的玩具、小礼品、时尚的水果什么的。有时候，彼此之间还有电话联系，听老妈说话那口气，两人通电话总是很愉快的，内容嘛几乎无所不谈，母亲时而还会开怀尽兴，笑声一片。鲁丽华并没有像母亲那样太在意与陈同一的相遇，她关心爸爸什么时候走出机舱，穿过狭长的走廊，兴冲冲来到自己的跟前。

    瞅着机会，鲁丽华忙把话题岔开，再一次问：“妈，我爸真是乘坐这趟班次吗？”

    李嘉玲和蔼地大声说：“你都问了好几遍了，是不是特想爸爸了？”

    “我就是想啊，俺爹回来了，做闺女的能不想吗。”鲁丽华学着山东话，肯定父亲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觉得妈妈似乎更在意今天与父亲相见，便撅嘴淘气地说：“妈，我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想不想知道？”

    “什么发现？”

    鲁丽华小声说：“其实你比我想爸爸，更想早一点见到老爸，是不是？”

    “怎么说话呢，死丫头，拿你老妈开涮呀？”

    “我没说错什么啊，真的，”张丽华伸出一只手搂着母亲腰部，凑着她的耳朵悄悄地说：“妈妈，你今天打扮得真好看，好像一个婚礼上的新娘楚楚动人，这是不是你们大人说的久别胜新婚呀？”

    李嘉玲顿时觉得脸发了烧，心事儿被女儿看破了，于是用力掐了一下女儿的屁股，恼气地说：“死丫头，就你眼亮，就你眼贼，简直是没大没小的。”

    “本来嘛，昨天晚上去美发厅烫了发，还烫好今天穿的旗袍。你往周围看看，有多少人偷偷地赞赏你的旗袍呢。”鲁丽华觉得自己的疼痛远没有母亲的高兴劲儿强烈，舒服地接受了母亲的惩罚。

    李嘉玲心里蛮自豪的，这旗袍穿起来，就是不一样，女人那线条美淋漓尽致，胸脯自然也拢得老高，真跟姑娘家似的。她凑着女儿耳根说：“妈今天高兴，要给爸爸一个惊喜。”

    “我这束花献给爸爸，他也准高兴。”

    “好，咱们就等着山东大汉出现了。”候机厅人声嘈杂说话太费力了，省省力气吧。李嘉玲搂着女儿默默地站着，两眼静静地凝望着伸向进候机厅的通道口，虔诚地等待，耐心地等待，盼望那熟悉的身影在第一时间撞到眼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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