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慧叹道：“你不该用那个威胁他的。我在《彼岸》里认识他从某些程度上说应该是比你早的，他从来是不吃威胁的。”

    她第一次与周易相见的时候还是在北海洛神岭，那时她只是远远地看，而周易那时正在和方云山对话，并对他的软硬兼施显得游刃有余；再次见面是在玄冥界，周易将广袖连云套拱手送人还是很讲道理的；在后面和林语禅针对的时候，周易就摆出了不吃威胁不惧强敌的姿态。这倒后面依然如是，哪怕在泗水魔雾中遭到了崇皓的阻杀也依然如此，就算是要被废掉也绝不求饶。

    有理的时候讲理，无理的时候则强硬的可怕。

    “别说了。”

    玉昙蹲下了身子，抱着腿将头埋在了膝盖中，声音有些颤抖。

    “姐姐……”

    清瑶的神色也有些悲伤，很懂事地抚摸着玉昙的后背，她坐在了玉昙的身旁，小声地唤着她，“姐姐，他真不是那个姐夫了，真不是了。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老实和他作对呢？他纵容和宠爱的人已经不是……”

    “别说了清瑶。”

    玉昙的声音已经有些抽噎。清瑶马上闭了嘴。那个颤抖个不停的声音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是，虽然他和他完全一样。但完全不是了。求你们别再说了……”

    “……”

    清慧安静地望着一切，她这一刻也无话可说，她也没有资格嘲笑别人。两人之外的云清瑶则细心抚摸着玉昙的后背，轻盈的细手着力甚轻，给予着玉昙一些微不足道的安慰。片刻过，清瑶丫头发现姐姐的这种情绪并没有得到缓解，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清慧。

    “你先忙去吧！要是想的话你可以会瑶池。菩提祖师说，你姐夫下一步可能会拜访仙庭，到时会有一个对他很重要的拖延战，你可以面见西王母。以你太元圣女的身份暗中帮帮他的话，也应该会有帮助的。”

    清慧说着走上前，坐在了玉昙的身旁。清瑶俯下身子和她姐姐说了一声自己要先离开了后，再和清慧四目相视。点点头先驾云离开了。

    空旷的神山仙台上，只留下了两个静坐的人。玉昙这时也终于抬起头，光洁的额头下是两颗眼眶泛红的眸子。

    “你和他女朋友认识很久了？”清慧问道。

    “很久了。但我一开始并不知道。”玉昙擦了下眼睛，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她忽然破涕为笑。“她叫梁青女。我觉得和我性格特别像。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基本我和他的那些经历，就和她和周易的那些几乎一样。只是地方换成了贫民窟而已。他一样受欺负，像害怕我一样害怕青女，像我的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

    “周公子和他也特别像，但你怎么确定他不是的。”清慧用手帮她擦了脸颊上的泪痕。

    “因为他死了，周易没死。”玉昙的情绪低落下来，“他还是和宠我一样宠着青女，一样的，但相同的故事。女主角已经不是我，我的男主角已经死了。就算他没死，他的女主角也不是我了。”

    “那就不要再和无辜的人斗气了。”

    清慧平淡道：“你既然知道他不是，就不要再尝试了。因为他不会像以前一样包容你，而且你刚才最不理智的是，你没有考虑到如果别人这样威胁谢公子，而可能会伤害到你的情况下谢公子会怎么想怎么做。”

    说到这儿清慧叹了口气。

    “但你不知道，其实他想要我和他作对。”

    玉昙突然抬起头，玉容上显露出了一丝笑意：“你可能不知道，他那时在二十四诸天其实就是来讨骂来着。你没发现。但我看出来了。他就是想让我骂他贫民窟的贱种，让我不待见他。就算他会反抗也是如此。我今天这么说已经是青女事先说过的，他奈何不了我。他反抗吧！不反抗不是他的性格，这样无非就是让我流点泪水。但到头来他还是得让我骂他！”

    “……”

    清慧听着有些不舒服，她有些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内在逻辑了，而且玉昙变脸变得太快，也实在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回想起来还真是，玉昙的性子也确实有些反复无常，且带着一股子野蛮之气。说哭时哭的梨花带雨，再一回头笑起来也不是例外。

    最让她感到有些疑惑的是，她摸不清玉昙的态度和立场了。

    五庄观。

    周易从金桥飞下，大步进入树庄，沿着院落的长廊一线往万寿山疾步赶去。虽然没有穿五庄观的道服，但周易毕竟还在这儿挂着名，npc们看见他大都清楚他的来路，至于玩家，还没有资格拦下他盘问。因为没有关键npc的阻挡，周易一路轻松无阻的上了万寿山的祖殿。

    “周易拜见大仙。”

    周易在殿门前高声传音求见。声音传得很广，山下的玩家们听到了。不少玩家由此议论起来，周易这个名字虽然不算如雷贯耳，但至少也是人尽皆知。

    一个不明状况的五庄观玩家望着万寿山奇怪道：“这是当年首位问鼎《彼岸》第一人的那位啊！那现在怎么来五庄观了？”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五庄观是他回归后暂且的根基之地。不过他几乎不参加任何门派试炼和活动，估计也是过渡，没有意愿在这里扎根基。”

    一些在五庄观呆得比较久的玩家回答。

    “独行的强者大都如此，我也不觉得奇怪。不过独行的强者也注定声威有限，他们再厉害也敌不过超级组织。”

    这个玩家刚用青史令分析师的论调高谈阔论完，马上就有玩家紧张道：“这话你可不敢乱说！”“你怕是不知道原来在这儿的英雄阁是怎么被连根拔起的！上面那位别说对付你绰绰有余，他当年那些余部如今在仙庭担任要职的，在灵空仙界混得响当当的不知得有多少人！这要是振臂一呼，保不齐得有多少人应声！”

    “切，过气的老人罢了。”

    新玩家始终保持着不屑，都离开《彼岸》两年，再回来还能有多少人看在眼里？能做个有滋有味的独行侠闷声发大财，算是不错的结果了。(未完待续。)

    ps：稍后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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