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布尔玛当然不知道，天下一武道会预赛会场是严禁主办方和参赛人员以外的人员入场的。

    “那……结果呢？”布尔玛问道，“我不是问最后结果，我当然知道最后结果是打赢了。”

    特兰克斯稍稍有些意外：多少年没有看到妈妈对某一件事这么有“闲情逸致”了？

    是因为乐平先生的话，回忆起了往昔的岁月吗？

    结果？结果当然是小林一脚k.o了那个师兄——不过用这么一句话来答复，那肯定不能让布尔玛满意。

    看看一脸期待溢于言表的布尔玛，再想想刚刚特兰克斯一言引发尴尬的话……乐平有些明白布尔玛的用意了。

    于是……

    “当时两个人摆开了·这·样的架势……”

    “然后小林的那个瘦师兄·这·么一拳打过去……”

    “小林眼看躲避不及，就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估计他当时会跳起来其实是想要逃跑……”

    “落地之际，小林掉在了那个瘦师兄身后，然后他就·这·么来了一个飞踢……”

    “结果那个师兄就·这·个·样·子被打飞，从三个擂台上空飞过，狠狠地撞到了墙壁上。”

    一连串的解说词，还配上动作模拟……乐平把一场仅仅只有两三个动作的战斗解说得颇为精彩，特别是他现在有舞空术，能够在空中悬停的情况下。

    回过头……

    “那么孙呢？”布尔玛问道。

    “悟空？他没什么可说的，”乐平一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参加天下一武道会之前，就堪称是身经百战了——而且，绝大多数的战斗中，他都是胜利者。”

    布尔玛点点头，回过头，看向特兰克斯，眼光非常温和：“明白了吗？”

    “嗯？”特兰克斯愣了一下。

    “乐平的意思，小林从小一直都生活在他的师兄们的阴影中，所以即使他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力量，面对以前的师兄的时候，他同样鼓不起战斗的勇气，以及胜利的信心。”看儿子发愣，布尔玛详细解释道，“而孙君。他从小到大身经百战，战胜了无数强敌，一直以来的胜利构筑起了他强大的自信心，这才能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敌人的时候，勇往直前，斗志满满。”

    “哦……”特兰克斯点点头，若有所悟。

    “而你呢？”布尔玛又道，“虽然已经能够变身成超级赛亚人，可是你难道不是从小生活在人造人的阴影中吗？”

    “……”

    “更何况，小林所经历的，仅仅只是他个人的失败，而且仅仅只是八年的失败，”乐平接口道，“而你呢……贝吉塔输在人造人手里，你悟饭老师输在人造人手里，你从小到大听到看到的一切，还有你自己亲身经历的战斗，都在告诉你人造人不可战胜……如果在这么多失败的打击之下，你依然能斗志满满，我反倒要觉得奇怪了。”

    “我……”特兰克斯虽然感激乐平这番开导，不过也只是感激而已；他真正受不了的，是母亲的失望。

    “妈妈，我……”

    “傻孩子，不就是说了句没志气的话吗？且不说这话本来也不算有错，就算有错，谁又不是从错误中一路走来？”已经一把年纪的布尔玛当然知道儿子在想些什么，微笑道，“在一个母亲的心中，孩子有什么错是不可以原谅的？”

    “所以，”乐平站起身，来到特兰克斯身边，“挺起胸！抬起头！挺直腰杆……”一边说着，一边在特兰克斯腰眼、后背、前额各自轻轻拍了一下，把他有些佝偻的身子拍直了。

    “……再做两个深呼吸，鼓起勇气，迎接新的挑战！”说到这里，不忘幽默一把，“哦，对你来说，应该是十几年的老问题了。”

    “妈妈，我绝不会再让你失望了，”特兰克斯向布尔玛道，说完转向乐平，“乐平先生，请指导我好好练功，早日打败人造人！”

    “先吃饭！”乐平笑笑，在特兰克斯肩头轻拍了几下，“想要打败人造人，饿着肚子可是绝对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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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乐平吗？”

    成功地把特兰克斯变回吃货，之后，布尔玛看着乐平，一脸的饶有兴味。

    “什么意思？”乐平吓了一跳。

    “我记得的那个乐平，可不像你这么会说话，不像你那么懂得人心。”布尔玛的目光有些疑惑，“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人总是会变的。”乐平努力装得若无其事，同时心里提醒自己，这个时空的伙伴们跟自己那边的伙伴可不一样，他们跟“乐平”认识了很多年，很容易就能比较出来自己的变化，“就像你，也不像我知道的那样轻浮跳脱了。”

    “不一样，”布尔玛淡淡道，“你认识的那个布尔玛，是二十年前的布尔玛，是没有经历丈夫和朋友们战死、全世界被人造人摧残的布尔玛；而我认识的乐平，跟你同龄，理论上来说，你经历过的，他都经历过，你没有经历过的，他也同样没有经历过，你们‘应该’是同一个人。”

    “这个……”

    “我跟乐平谈了十几年的恋爱，虽然最后没有谈成，但是我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布尔玛轻声道，“这位乐平先生——我姑且还是这么称呼你吧——你给我的感觉，跟我所知道的乐平，有着微妙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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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么说呢？”

    如果是刚刚穿越的时候被人猛一下子这么问，乐平或许会进退失据。不过在穿越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大战之后，他的心理素质也历练出来了，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事实上他也的确在思考。

    照实说肯定是不行的，这牵涉到“真实性”的问题。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跟伙伴们同生死共患难这么久，他早已不把这些人看成是虚拟人物，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朋友。

    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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