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言万语道不尽，尽是缘份扰一生

    「楚心悠，文案。」

    「……」

    「楚心悠，文案。」

    「蛤？喔……」

    一大早就精神不济，是有原因的。

    昨天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为什幺有那种感觉，导致失眠到凌晨三点多才勉强睡着，结果四点半又被恶梦惊醒，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这会不会是昨天对大老板不敬的惩罚啊？

    文案昨天就交给沁茗，让她今天能够如期缴交，而手上这份，是昨晚偷偷跑回办公室印的，就是为了言子衿大老板。

    言子衿把一个随身碟交给我，并交代：「这里影印机坏了，帮我去影印室把随身碟内的资料都各复印五份。」

    可是……影印机没坏啊，昨晚印的时候明明就还好好的啊……

    随后言子衿便拿起手机打电话。

    如果是我弄坏的，那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如果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开门时，隐约听见了言子衿的通话：「喂？妈，最近好吗？」

    原来是想和妈妈讲话，不宜被外人听见吗？那我还是快点闪吧。

    『喂？妈，最近好吗？   』

    『乖儿子，怎幺有空打电话跟妈妈我闲聊啊？好了，有什幺事就直说了吧。   』

    『您的婚纱公司最近是不是有在征求广告文案？   』

    『是啊，但你怎幺突然关心起我的公司来啦？   』

    『是这样的，之后您会收到一份分成四部的文案，写文案的作者我认为文笔不错，您可以好好看看。   』

    『喔？能够抓住我儿子的眼，看来不平凡，我会好好看的。   』

    『另外，奖金加码二十万，算我的。   』

    『好。记得汇给我啊。   』

    电话切断后，男子轻笑：「我有信心你可以做到。」

    男子看起了手边这份文案，眼中满是笑意。

    阅读过后，男子在便条纸上写下了几行字，并且放回了作者的座位。

    眼看上课时间要到了，小秘书却还没回来，男子只好先行离开。

    怎幺……这里的印表机也是坏的呀！

    虽然总共有四台影印机，但有两台正在大量影印讲义，可是另外两台怎幺都坏了……这样我要怎幺回去交代啊！学校的经费有这幺缺吗，机器坏了也不找人来修。

    没办法了，我们学院没有，理学院应该会有吧，理学院也需要用到印刷，而且离这里最近，不管怎幺说还是去看看吧。如果是开会要用的资料，就必须更加细心才行啊。

    理学院的影印室，故障一台，其余两台印讲义和考卷，还剩一台无人使用。

    太好啦，正常无故障！

    文件都复印完毕后，赶进回办公室交差。

    很侥幸的是，这节言子衿有课，能赶在他下课前回来，我真是太幸运了。

    文案回到了我的桌上，看来他已经看过了，但是，到底为什幺要看婚纱文案？整理过那幺多的资料，我也能从中看得出来他经营的是间科技公司。

    文案上贴了张便条纸，上面写着：「总裁与秘书、老师与学生的题材也可行。另外，等我回来，有事商讨。」

    什幺？总裁与秘书，老师与学生？拜托，有谁会想和自己的老板结婚啊！不结婚有薪水领，但结了婚就等于是免费秘书啦，果然是自己开公司的大老板，连这种都那幺会算。

    但是另外的「等我回来，有事商讨。」又是怎幺一回事？

    该不会是我这阵子工作表现不优，他受不了了，只好开除我，让我走上终身死当一途吧？

    没想到才这幺一想，言子衿就下课回来了……

    「复印好了？」

    我默默的把资料全缴交给他。

    看我不说话，言子衿坐下后继续道：「来，有事跟妳商量。」

    就算死撑活撑了这幺久，被死当的罪刑还是得面对吗……

    「我希望妳可以到我的公司工作。」

    「咦？老板你说什幺？」不是死当吗？不是开除吗？

    「算了，这给妳，看完签字。」

    言子衿拿了份资料夹给我。

    呃……这是要高薪挖角的意思吗？

    手上这份人事新增，写满了关于我的基本资料，应该是从学校的学生资料上抄下来的。

    担任的职务是研发部剧情组组长。

    等等！研发部剧情组组长？这是不是搞错了？怎幺可能一下子从打杂小秘书升迁到组长啊？

    「老板，这个应该是搞错了吧？不是打杂秘书吗？」

    「没有搞错。嗯？原来你这幺想要当我的秘书啊，可以啊，我帮妳改一下职位。」

    「等一下！我突然觉得没有问题了！」

    组长跟打杂小妹的薪资至少差个两倍吧。

    「没问题那就签字。」

    不，这是我人生第一份这幺好的工作，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这样白白给我组长的职位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老板，为了保险起见，能让我问三个问题吗？」

    言子衿看上稍微有点不耐烦，应该是在心里抱怨我问题怎幺那幺多吧，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以后就直接上班，不用上课了是吗？」

    「所以我之前打杂秘书的薪水能算在里面吗？好歹我也是尽心尽力的在做事耶！」

    「为什幺一下子就是组长等级的职位啊？不是都该从最底层做起的吗？」这算是走后门关系吗？

    我问完了，请回答。

    「第一，妳还是要大学毕业，上课时间就到我这里工作，之后会找时间带妳进公司。」

    「第二，秘书不给薪水，那是之前赏我巴掌的反省。」

    「第三，因为我曾经用过妳设计的案子，那是我事业起步的开端。我答完了，没问题就签字。」

    呜呜呜我三个月的打杂秘书薪水……竟然只是反省，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那「曾经用过妳设计的案子」应该是指以前和欧阳靖一起的那段时间吧，没想到我竟然会因为他得到这幺好的工作……

    这幺说来，那资料上好像是写着：研发部剧情组组长。所以我的直属上司除了言子衿以外，应该就是欧阳靖了？

    我站在言子衿面前低着头不发一语，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也不敢开口。

    「还愣着想什幺？没问题签字。」

    为什幺我感觉好像是在签卖身契一样……

    我拿起笔，却还是签不下，只好开口问：「老板，研发部的经理是……是欧阳靖吗？」

    他坚定：「是，也是妳的直属上司。」

    言子衿，你有听到我的世界瞬间天崩地裂的声音吗！你是故意的吧？你原本就知情的对吧？其实赏巴掌的事情你还念念不忘吧？

    可是那明明就是为了你好，帮你打蚊子的。

    我放下笔，「老板，我回去想一下，这需要讨论。」

    「想什幺？干嘛要讨论？薪水不满意？还是妳嫌公司太烂？」

    是人烂。

    「要你管，总之我明天给你答覆，再见。」

    既然言子衿知道写剧情的就是我，那他一定也知道当时候文案的负责人是欧阳靖，他那脑袋，怎幺可能联想不到。

    我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心，但在这种时间点，从掉下人事调整的资料看到名子开始，再请助教来拿那份资料的再一次提起，到现在终于要见到人了，或许就是他设计好要让我先心痛死再绝望死。

    为的不是什幺，为的就是那一巴掌！为了被我打掉的面子！

    「楚心悠小姐，妳是被害妄想症太严重吧？这幺好的事情妳怎幺把它想成这样！」

    「我没病。」

    「妳想太多了吧？人常说，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叫凑巧，第三次就是命运。这只是妳的命运而已，就是要妳再一次见到欧阳靖。」

    看我仍坚持着那推理，沁茗只好继续劝说：「如果我是妳，我早就一口答应了，管他是欧阳靖还是欧阳修。」

    「沁茗，其实妳从头到尾都是站在言子衿那边的吧？！」

    「谁站他那里，老娘就事论事！一进公司就是组长，妳也不想想从基层干到组长要花多长时间，搞不好一生都不可能！」

    「欸你别说不可能！我……」沁茗拍了桌子：「再者！当初是谁因为他离开哭天抢地？是谁一年见不到几次面，联络敷衍个几句就结束？是谁因为看到他名子还在哭着问他会不会回来的？！」

    「是我又如何，不就是因为这样……」还没反驳完，沁茗就插嘴：「那妳就更应该去啊！管他以前是怎样，现在是怎样，还爱着就继续爱，把他追到手，不爱了视若无睹就好了！女人啊，下定决心比谁都倔，妳只是还放不下。」

    沁茗笑：「狠毒一点，也可以报复。看看他身边哪个女人比妳以前好，就赢过她。再让欧阳靖看着甜头却尝不到。怎幺？不想试试看吗？他那种赌错盘的表情。」

    听沁茗这幺一说，我动摇了，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动摇。

    「但是，如果他不会像妳说的那样呢？那我岂不就白费工夫了？」

    「白费什幺，言子衿那种大公司多的是什幺？人才啊！有相貌有脑袋的高材生，天天窝在公司设计软体，随便一把都是单身，比欧阳靖好的一定大有人在，就钓一个回来呗。」

    沁茗说得看似很简单，但要我狠下心来比什幺都难。

    看我还在犹豫，沁茗握起我的手：「相信我，妳可以的，不管是工作还是面对他。」

    这个时候的我，很需要一份工作，总是麻烦沁茗和何歆让我很过意不去，而这刚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应该试一试的。

    可是拿起笔样签上名的那一刻，突然想起在办公室，一气之下丢了笔，丢了句「要你管」就离开……

    该不会言子衿会因为这句话而反悔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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