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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斌点点头，“是啊，很厉害，我要是能达到那种水平就好了，到时候我也一件东西卖个五六万。”

    柳雯青吐吐舌头，“谢大哥你也很厉害，上一次那个马踏飞燕不是卖出十二万吗？”

    谢斌摇摇头，苦笑道：“那是因为材料值钱，不然估计一万二都没有要，再说了，也没卖到十二万，成交价是十万整。”

    “那也很厉害了，十万呢，对了不是说好十二万吗？怎么又反悔了？难道没卖给薛姐姐？”柳雯青好奇的问道。

    “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要不是你薛姐姐心软，恐怕能卖到八万就很不错了。”谢斌苦笑一下，解释道。

    事实也正如谢斌所说，要是刘老爷子来动手雕刻，那件马踏飞燕估计卖到二三十万都很正常。谢斌的手艺在地摊上是顶尖的，可是跟这些名声在外的大师们比起来，差得远呢。

    不过谢斌是求生存的，一切向钱看齐，而那些名声在外大师们，则早已经过了这个阶段，甚至都很少动手了。谢斌寻思着，这刘老爷子能到这里来，估计也是主办方盛情邀请的结果。

    第十九章　热销

    不过这地方终究只是展览会，而不是展销会，花钱的人并不算太多，尤其是竹木雕刻只能算小项，跟书法绘画比起来，差的太多了。

    二楼三个大厅里，全是室内有名气的书画家，现场写字作画，然后很快就被人抢走了，那价格都是几个人抢着往上抬的。字画看着可要比竹木雕刻显眼多了，也要显得高雅一些，尤其是厅堂里显眼处挂上这么一副字画，显得很有品位，是不？相比起来，竹木雕刻就要含蓄的多了，有的甚至很不惹眼，自然而然的，受众就少了很多。能花大钱买竹木雕刻的，基本上都是有一定的传统文化素养。

    谢斌上下转了转，还是觉得书画绘画最受欢迎，看了看那些书画名家的作品，谢斌倒是觉得自己水平也差不到什么地方。

    小的时候，毛笔字跟国画是谢斌的必修课，这是他爷爷要求的，反倒是雕刻这一项可有可无，是谢斌跟在他爷爷身后自己慢慢摸索着学习的。

    谢斌的爷爷是非常希望谢斌能够考上大学的，只是世事难料，谁也想不到他会在谢斌高考前突然去世，也因此让谢斌断了上大学的念头。

    要是谢斌能够顺利考上大学，以他手上的两手绝活，想必混的不会比别人差。可惜，谢斌的一手好字画，反而变成了辅助，只能在雕刻创作的时候偶尔做一些点缀。

    说起来，谢斌他爷爷那一手字画和对古玩的鉴赏能力比他的雕刻功夫要深厚的多。可惜十几年前，这些手段都不怎么用得上，反而惹人笑话，所以只能依靠这一手不算太高明的雕刻功夫来养家。

    那个时候，谢斌最喜欢的就是人家办红白喜事，不管是做家具还是棺材什么的，都要用到这些雕刻功夫，有些讲究的大户人家，花钱还是挺爽快的，这也是谢斌爷俩的主要生活来源。

    这也是这两年人们有钱了，谢斌这一手二流的雕刻手艺派上了用场，不然谢斌恐怕就只能去打工，或者变成老周那样的小贩子。虽然现在谢斌也只是个小贩，但是不用上山下乡漫山遍野的倒腾真真假假的古玩，也不用拿一些拙劣的仿品来糊弄别人。所以呢，谢斌还是非常感谢他的爷爷给他留了这么一手吃饭的本事。

    要说起来，现在的人，只要勤奋肯卖力气，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不会饿着肚子，比如说到工厂里打工。现在的工人，月薪再低也有两千吧，省吃俭用还是能存下一些存款的。不过相比起来，谢斌却是更愿像现在一样做个小贩，不但收入要高一些，在时间上也比较自由。从小到大，谢斌一直是个受不得约束的人。

    一天下来，谢斌带来的八十多件存货，一下子卖出去将近五十件，这让谢斌大大的吃了一惊。要知道，他想着要是能在三天内卖完自己那一百来件物件，就已经非常满足了，谁知道这游客却是在下午的时候突然大量涌入。

    要不是有小雯雯在一旁帮衬，谢斌差点都忙不过来，毕竟看热闹更多，七嘴八舌的让谢斌应接不暇。不过呢，虽然谢斌要价比较高，但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好糊弄，成交价只是比平时稍微高出了一两成而已。即便是这样，一天下来，总营业额也高达五万块，几乎平均每一件能卖到一千块。

    这样红火的生意，让谢斌差点激动的抽过去。一天之内几乎快赶上以前一年的收入了，这样的事情，谢斌是从来没有敢想过。跟那件卖出高价的马踏飞燕不同，马踏飞燕的材料本来就值钱，卖出那样的高价算是理所当然。而此时此刻，谢斌卖出去的这些物件虽然精致，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普通，纯粹的以量取胜。

    谢斌似乎在一瞬间，发现了一条钱途光明的阳光大道，就像刘老爷子那样，一天下来，弄个十来万还不是跟玩一样？确实，这年头，有手艺比什么都强，手艺够硬，到哪里都不愁吃不饱饭。那些手艺高明的人，人们称呼他们为艺术家，而谢斌呢，暂时还只能算是一个手艺人。想要达到某种高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回家的时候，不但谢斌兴奋，就连小雯雯也很激动。要知道，按照跟谢斌的协议，小雯雯抽成百分之五，今天就能拿到两千块呢。

    不过没过多久，柳雯青却是想起什么似得，怯怯的问道：“谢大哥，今天这帐该怎么记？”

    谢斌微微一笑，“当然该怎么记就怎么记了，你不会觉得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吧？”

    “不是不是，只是觉得今天的有点太多了，我都没帮上什么忙。”柳雯青赶紧解释，却是心里对自己一天拿这么多钱有点不安。

    谢斌其实也稍微觉得有点后悔，以前只考虑星期天出摊的收入了，没把这次展览会算上。按照在古玩街上的收入，这百分之五算起来也不算太高，两个月下来最多也就两千来块，多也多不到哪去。可是现在这一天就完成了两个月的任务，让谢斌有点措不及防。不过想想，要是今天没有小雯雯在一旁帮忙，怕是也卖不出这么多去。所以谢斌还是很大方的笑道：“怕什么，这才多点，不过我存货也不多了，这两个月里恐怕要闲一段时间了。”

    柳雯青听了谢斌的话，才从新喜笑颜开道：“今天一天就完成了两个月营业额，歇几天也是正常啊，对了，谢大哥，明后天的货还够吗？”

    谢斌点点头又摇摇头，解释道：“明天的没问题，不过要是按照这样的标准，后天怕是只能用一些低水准的去救场了。”

    “哦，这样啊，不过明后天客人应该会少一些吧，毕竟今天是第一天，都图个热闹，不可能天天都往这里跑吧。”

    柳雯青的判断很正确，第二天的热度就降了下来，就是那些个书画艺术家也都能清闲一会儿。而谢斌这边的大厅里，也只有不多的客人在四处观看。这跟第一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第一天的时候，都看个热闹，好多人不管真喜欢还是假喜欢，都想过过瘾。可是这第二天，还来光顾的绝大部分都是那些真正喜欢的老玩家了。再加上地处三楼，无形中也将好多顾客拒之门外，都集中在一楼大厅里。有的时候，这展览台比顾客还要多呢。

    也是这个时候，谢斌才算能够看看其他同行的情况了。

    这个大厅不算很大，只有四十个展台，而且其中不全是竹木雕刻，还有石雕牙角雕等项目。

    至于玉雕，那也是在一楼，比竹木雕刻要高出一个层次呢。毕竟一般的玉石都比较贵重，不管是硬玉还是软玉，能拿得出手的都是价格非凡，而且玉雕很多时候是要借助机器和辅助工具，而不像竹木雕刻这样几把刻刀两张砂纸几块纱布和几瓶木雕专用漆就能刻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石雕和牙角雕被放在三楼，可能是因为喜欢的人更少的缘故，尤其是石雕，显然受众更少。而牙角雕刻则是因为原材料的缘故，发展前途比较渺茫。

    所谓的牙角雕刻主要是指象牙和犀牛角雕刻成的艺术品，可是这材料却是严禁进出口的，所以呢，敢玩牙角雕刻的比较少，即便是有人敢卖，也没人敢买。

    三楼只有一个牙角雕刻的展台，也只有一件比较老的象牙摆件开看得过去，其他的都不是真正的象牙和犀牛角。仅有的那一件，还是个非卖品。主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爷子，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对任何人都非常和气。

    谢斌看着那件精美的牙雕弥勒佛问道：“老先生，我可以上上手吗？”

    老爷点点头，微笑道：“可以，不过小心点，另外，这是非卖品。”

    谢斌点点头，轻轻的捧起那件做工精美细致，色泽柔滑温润的牙雕弥勒佛，触手略微有些发凉。整件弥勒佛高不过十厘米，做工非常精美，线条流畅自然，外表细腻光滑。很显然，作者的刀工很好，也非常用心，咧嘴大笑的弥勒佛面貌栩栩如生，让人一看之下，那种喜乐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另外，牙雕还带着一层包浆，很显然是有人经常把玩的，不过年代不会太久，应该是解放前后的手艺。

    谢斌轻轻摩挲，心里对这件象牙雕弥勒佛非常喜欢，可是这是非卖品，而且这价格怕是也不低，没有个十来万是不可能拿下。喜欢归喜欢，只是谢斌现在可没这么多钱供他侍弄这些玩意。

    恋恋不舍的放下这尊弥勒佛，再征得老先生的同意之后，谢斌又拍了两张照片作为纪念，这才离开。

    其他的位置上，谢斌大致看了一下，大部分人的手艺比起谢斌还不如。能比谢斌强一些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刘老爷子自然算一个，此外还有三四个老师傅手艺都非常高明。

    谢斌只看不问，把自己当成一个完完全全的游客，倒是学到不少东西，以前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也有豁然开朗之感。

    以前的谢斌只是仗着那点手艺闭门造车，很少跟其他人交流。即便是在网上看过一些视频图片，可终究比不上拿在手里把玩那么直观细致。这些手艺人，一般都是师傅手把手的教出来的，而不像谢斌这样是个野路子，好多地方连他爷爷都不清楚，更别说谢斌了。

    现在这么挨个看看，谢斌的眼前豁然开朗，才发现，这世界上的高人真的很多，刘老爷子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不过呢，再牛x的手艺，没有人看也是白搭。昨天刘老爷子的展台前还是门庭若市，现在却有些门可罗雀的感觉，只有两三个人在那里。刘老爷子也懒得动手表演自己‘刘一刀’的绝活了，坐在那里看报纸，倒是身边多出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颇有兴致的守着摊子，还时不时的跟顾客说些什么。

    第二十章　参观

    谢斌犹豫一下，还是走到刘老头的摊子前，也没打扰老爷子，而是朝女孩子微微一笑，然后在展台前仔细观看台上的物件。

    刘老爷子台前的这些物件，跟谢斌的一样，主要是竹木雕。大大小小的摆件有百十多件，摆放的错落有致。谢斌轻轻捧起一件侍女雕，仔细看去，却是普通的柏木。然而，这普通的柏木打磨的却异常精美，配合着柏木的纹理，透露出一股天然的美感。再加上异常流畅的线条和飘逸的衣袂发丝，整件木雕显得妩媚而清秀。

    谢斌边看边摇头，却是对这刘老爷子的刀法佩服的厉害，他自己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种水准的。别的不说，这手刀工，没有十多年的积累，是根本不可企及的。这不是说你多聪慧或者多有悟性的事，而是因为这纯粹是需要长时间的磨练才能达到的一种境界。

    再加上刘老爷子的手法很奇特，虽然不知道细节，可是在谢斌这样的行内人眼里，却是可以窥到一丝差别。具体点说，就是刘老爷子的刀法风格与别人的不同。

    一般人学习雕刻也好，绘画也好，总有自己的特色，虽然有的时候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变化，可是他个人赖以立脚的那点风格却是很少有变化，最多时在此基础上加以发扬光大。

    就像人们说起草书，第一个想起的是张旭，为什么呢？因为只有张旭才能将草书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发挥到极致。别人或许可以临摹，可以模仿，可是在行家眼里，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同样的，刘老爷子的刀工同样如此，在每一件作品上，都可以看到那种流畅而自然的特色，细看之下，每一根发丝或者衣袂上的线条，都是一笔勾勒而成，颇有些浑然天成的感觉。似乎老爷子不是在做雕刻，而是在画画一样。

    一般人做雕刻，每一刀都要非常慎重才行，所以下刀的时候会非常稳健。可是从刘老爷子的这些作品看来，下刀的时候却非常快，而且一刀带过就算完成，从不补刀或者改刀。然而这种看似鲁莽或者轻率的手法中，却是蕴含着刘老爷子无与伦比的信心和绝对稳定的刀工。要不然的话，一般人那里敢这样下刀？别说谢斌这样的年轻人，即便是一些成名的老师傅，也不敢像刘老爷子这样。

    谢斌自己暗自思索，却是发现，要是想像刘老爷子这样做雕刻，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腕力。必须有非常强的腕力，才能在雕刻的时候做到流畅自然随心所欲的勾勒，想必刘老爷子的腕力不是一般的强，不然在下刀的时候很容易出现偏刀或者错刀。

    谢斌拿着这件侍女雕，却是想起自己的刀法，猛然想到自己的异能。谢斌有些兴奋的想到，要是异能充足的话，自己或许也能像刘老爷子这样一刀成器。

    每次雕刻的时候，谢斌在异能的辅助下，刀子似乎要变得锋利很多，在雕刻的时候显得异常轻松，即便是檀木那样坚硬的木材，在异能灌注的刻刀下，跟豆腐没啥区别。可惜的是，项链中那么点异能实在少的可怜，增长的量也很微薄，每天最多不过支撑五分钟多一点，实在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这侍女雕看似简单，不需要太高明的技巧就能雕刻，也没有太复杂的工艺要求，初学者很快都能掌握。不过呢，也正是这种简单的作品更能考验一个人的手艺，谢斌犹豫一下，抬头朝那个女孩子问道，“姑娘，这见柏木侍女雕什么价？”

    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子看了看道：“八千块。”

    谢斌自然知道刘老爷子这里的作品价格都很高，可是却也没想到会高的这么离谱，这还是谢斌挑的工艺最简单，材料最普通的作品呢。

    当然，人家老爷子的手艺在这里，高一点也是正常，不过谢斌自然不会就这么付钱，不管多少，总要讲讲价的，不然这么些年的地摊不是白练了？！

    当下，谢斌笑着摇摇头，“姑娘，这只是普通的柏木而已，虽然手艺很好，可是也高的太离谱了吧，说个实诚的价，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这姑娘提高声音道：“你也知道这手艺很好啊，本来卖的就是个手艺，不然去砍一块木头放家里摆着吧。”

    呃，这女孩子的话虽然略显刻薄，可也在理，不过谢斌才不会就这样投降呢，一下子砍掉了一半，“四千，四千我就拿走。”

    这是一旁的刘老爷子放下报纸，看了看谢斌，疑惑的摸摸脑门，“咦，小伙子，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谢斌赶紧站起来，笑着道：“刘老好记性，我们在古玩街上见过一面，您还在我那里挑了两件小玩意呢。”

    老爷子“哦”了一声，点点头，“我说呢看着挺面熟的，这么，你也跑来凑个热闹？”

    谢斌点点头，指指不远处自己的展台，“王老帮忙报了个名，所以带着自己那点家当过来见识见识大场面，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事才能够见识到刘老的作品呢。”说着还扬扬手里的柏木侍女雕。

    刘老看着谢斌手里的侍女雕，难得的笑了起来，“难为你会看上我这里的东西，你喜欢拿去就是了，还谈什么钱。”

    谢斌摇摇头，“这可不行，该怎样是怎样，不然传出去别人会说我小谢贪小便宜呢。”

    “呵呵，也是，这样吧，你再挑两件喜欢的，我算你一千块，怎么样。”刘老爷子估计是想起上次从谢斌那里只花了二百块就拿到两件小玩意，所以也很大方。

    谢斌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晚辈也不客气了。”话是这么说，谢斌却不敢真的放开手拿，又选了一件简单的椴木观音雕像，说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女孩子。

    刘老爷子呵呵一笑，“小谢是吧，只选这两件，我可是占大便宜了，不再多挑两件？”

    谢斌笑着摆摆手，“那里，是晚辈占大便宜才是真的，回去以后一定把这两件作品当宝贝藏起来呢。”

    刘老爷子听了呵呵笑起来，猛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小谢，你那件檀木雕的马踏飞燕也不错啊，我前两天也看了看，很不错，很有创意。”

    “呵呵，意外而已，主要是木材好。”谢斌可不敢在这老爷子面前装大，谦虚道。

    “对了，你那里弄的料？檀木我平时都不多见呢。”老爷子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这个。”谢斌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真实情况告诉老爷子，毕竟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要是有人较起真来，还是很有些麻烦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刘老，要说起来，这块料也算是捡了一个小漏呢，前些日子有一个家伙在古玩街上四处推销，说是紫檀，结果大部分人都不信，于是就便宜了我，花了八百块就买下来了。”

    这话跟事实差距不大，不过经谢斌这么稍微一改动，听起来就顺耳多了。刘老爷子听了也没多做评论，只是淡淡一笑：“原来是这样，运气不错，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好物件，千万记得通知我老头子一声，哪怕买不起，也能开开眼界。”

    谢斌赶紧点头，这送上门来的关系，不抓住怎么行？第一次在古玩街上见面，刘老爷子显然没把谢斌这个小贩子太放在心里，不然也不会一眼没认出来。不过相信有了这第二次见面，老爷子对谢斌的印象就要深刻许多。

    随后的谢斌又在其他摊子上转了转，不过显然大部分都跟刘老爷子没得比，不管是技术上还是价格上，都要比刘老爷子差了一截，有的比起谢斌来还不如呢。

    不过呢，谢斌还是从中学到很多东西，毕竟这些人大部分都还算是正规的学徒出身，基础知识要比谢斌强出一些。

    三楼转了一圈，随后谢斌直接下到了一楼。

    一楼明显要比二楼三楼热闹的多，尤其是书画展那一块。谢斌挤在人群里看了看，这些书画艺术家年级都比较大，没有一个在四十岁以下。想想也是，这个时代，还会辛辛苦苦的练习书法绘画的年轻人真的不算太多了，即便是有，也大都是为了考大学才临时抱佛脚的。能够像谢斌那样从小开始培养书法绘画能力的小孩子，真的不算太多，即便是有，也都是这几年才开始的。

    谢斌十多岁到二十多岁这接近十年间，国内曾经有好大一部分人将传统文化抛之脑后，一个劲的吹捧数理化和外语，几乎到了一种盲目的程度，使得这中间出现了一个文化断层。谢斌在上小学的时候，学校还开设书法美术课，可是等到谢斌上初中，连音乐体育都取消了。直到这两年，在各阶层学者的呼吁下，传统文化这才再次受到人们的重视，这些新生的小孩子才有机会有时间接受传统文化的基础教育。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到处流行的少年文化宫，让很大一部分小孩字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兴趣选择一些课外课。

    当然，谢斌只是自己感慨一下而已，事实上就是如此，不是谢斌能改变的了的。要严格说起来，一些家庭条件比较好，或者家教比较严格的家庭，孩子还是会受到比较传统的文化教育。

    谢斌这个万年的潜水党，虽然不冒泡，可是却经常看别人吐槽。在这个网络普及的年代，人们都不怎么用笔写字了，好多人键盘用惯了，甚至忘记一些字该如何写。

    这让谢斌实在有些无法想像，以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谢斌看看几个正在挥毫泼墨的老爷子即兴表演，心里叹了一口气，朝另一边的溜达过去。

    在大厅的一角，是玉石雕刻的展台，那里的热也非常多，还有十来个保安警惕的注视着人群，看样子里面确实是有些值钱的东西。

    谢斌刚刚走过去，猛然听到人群的一角发出一阵惊叹声，随机还有人报价的声音，都是在五十多万以上，等谢斌挤进去，已经高达八十多万了。

    第二十一章　赌石

    谢斌听着这离谱的报价，使劲挤入人群，入眼的是一块一人抱大小的粗糙石块，其中一角被切割机切开，露出白花花的石质，还带着一丝暗绿。一个中年人正喜笑颜开的用放大镜仔细查看。

    猛然想起某本小说中描述的情景，谢斌心里一动，暗思这就是传说中的赌石吗？赌石的传统由来已久，再加上这种一夜暴富的刺激，很多人都喜欢进去玩两把，据说玩的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当然，流传更多的却是某某人一夜暴富的故事，而且有很多更加传奇的，比如说某人在赌的倾家荡产的时候，一块无意中捡来的废料，竟然开出了价值连城的极品翡翠。这样的故事在好多人有意无意的口口相传下，刺激着越来越多的赌徒进入这个行当。

    当然，谢斌对于翡翠的了解并不算多，只是在网上了解过一些资料，也看过一本关于翡翠的传记小说。

    小说中描写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也曾经让谢斌心神向往。只是谢斌没有那个能力和资本去试水，所以只能是想想而已。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一种场合，见识到这样一种场面，这让谢斌很是有些激动。

    在谢斌失神间，这块不知道什么质地的翡翠，已经被人叫到了九十五万，眼看着就要突破百万大关了。

    看小说时那些玩赌石的人，谈笑间数百万上千万甚至过亿的往外扔，甚至都不见人皱下眉头。可小说终究只是小说，这种直面的冲击，让谢斌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的人实在有些无法承受。

    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块跟普通石头没什么差别的石头，谢斌真的无法想像精美的翡翠玉石就是从这里挖出来的。只是谢斌在一旁看了大半天，除了白花花的石质意外，只有隐隐约约的一丝绿色存在。这真的能值一百多万吗？谢斌心里很是疑惑。

    毕竟不是这个行当的人，无法理解翡翠存在的形态，更是没办法理解这些人对翡翠的渴求和。要说起来，谢斌对翡翠的一些基本知识还是了解一点点的，可是书上得来终觉浅，没有经过大量实物的对照，普通人是无法确认出翡翠矿石与普通石头之间的差别的。就像一个没有经过锻炼的新手，是无法区分出普通瓷器与古瓷之间有什么不同。

    谢斌也挤了上去，靠近一些仔细查看，整块石头大概有三四十斤左右，表皮是粗糙的发黄颗粒，看上去就像山脚河边那些随处可见的石块。在表皮上也能看到一些黑色的物质，不过在切开的窗口上，可以看到一丝绿色。

    怎么说呢，谢斌毕竟不是行内人，无法准确的形容出那种绿色，看上去比较淡，略显灰暗，真不知道为什么能喊到这么高的价格。

    猛然间，谢斌心里一动，伸手轻轻的按在这块原石的表面，装作仔细查看的模样，却是催动自己的异能深入原石的内部。

    这原石带给谢斌的感觉跟木料完全不同，深入原石内部的时候很是困难。不过随着异能艰难的深入，还是很快将整块原石的大概质地印在了脑海里。

    这原石的质地相当粗糙，虽然谢斌从没有试过翡翠的内部是什么感觉，可是也知道翡翠的质地越细腻越好。而这块原石，除了开窗那里有一团两个拳头大小的部位感觉还是不错之外，越往下越粗糙。谢斌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杂乱无章的质地，还带着细细不规则的裂纹。

    谢斌一试得手，心里很是激动，想到那些小说的主角从此走上一条飞黄腾达的道路，他也禁不住想要试试手。不过，谢斌也知道翡翠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起的，比如说这块石头就已经被抄到了一百一十二万。

    谢斌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这么强的信心，敢喊出这么高的价格，难道这露出来的一丝翡翠质量很好？可惜谢斌的异能在深入石头的过程中，消耗的非常厉害，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消耗殆尽，想要再细细感受一下，也无能为力了。

    其实呢，谢斌也曾经用异能感受过自己脖子上的翡翠项链，可惜每次都只能感受到那个莫名的空间，而对于翡翠的质地却一点也感受不到，要不然谢斌倒是能够做个对比，参考一下。

    最终，一个看上去比谢斌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将这块被众人看好的原石收入了囊中。不过，得意洋洋的年轻人并没有如大家所期望的那样现场解石，而是招呼一个跟班搬上车离开了。

    谢斌轻轻的碰了碰身边一个颇为感慨的老爷子，虚心的问道：“老先生，这快原石怎么这么值钱？”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一块表现还不错的料子，虽然是新坑出来的，可是水头还不错，蛋清的底子，看那一丝绿色的走向，很有可能深入三十公分，要是解开后也能保持这种水准，一百一十五万，还是很有赚头的。”老爷子估计是看着谢斌面善，倒也仔细的解释了一下。

    可惜，谢斌是个纯粹的外行，这听上去似乎都能听懂，可是对这些名词却没有丝毫的概念，这蛋清底子算是什么类别，属于什么档次，又能值多少钱等等，谢斌是一点印象也没。

    当然，谢斌也知道翡翠分玻璃种、冰种等等，不过具体什么样子，却不是谢斌自己能想想得到的。就拿刚才的原石来说，要不是放在马路上，估计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想到这是一块价值百万的翡翠原石。当然，解开之后，能不能解出百万的料子，这就不是谢斌能知道的了。

    不过呢，在异能的感知下，谢斌还是觉得刚才那块料子不太理想，毕竟那么一大块，百分之八十五都非常粗糙，再按照这老爷子所说，这个看上去风光无限的年轻人，估计要吃大亏了。

    不过能掏得起一百多万的人，估计也能赔得起，只是谢斌还不知道岛城竟然也有这么样一群财大气粗喜欢玩翡翠的人。

    在网上看资料，谢斌知道国内的翡翠集散地大部分在gd和yn等地，却没想到这里也会有原石买卖。想到自己异能的特殊之处，谢斌又问道：“老先生，咱们岛城什么时候有了原石交易会的？一般在什么地方呢？”

    老爷子闻言，上下打量谢斌一番，摇头微笑道：“这哪里算得上什么原石交易会，是老李家那小子从广东运回来一批，耍着玩的，怎么，你有兴趣？”说着，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不过这行水深的很，一般人还是别进去玩，都只听得到有些人发家致富，却看不到大部分人倾家荡产。”

    “那里，只是好奇而已。”谢斌赶紧解释道，其实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而是下定注意，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去淘两把，毕竟他有异能随身，已经在无形中占据了非常大的优势，这可比那些经验丰富的专家都要管用。不管什么料子，异能一探测，好坏就全在他脑子里了。

    可惜的就是这异能实在太弱了，用来探测原石，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大规模的寻找。要不然的话，谢斌每年到那些什么公盘上转两圈，什么极品也逃不过谢斌的手心。

    随后，谢斌在这个展台前仔细看了看，只是没有异能的帮助，他什么名头也没看出来，只能看着这乱七八糟的石头皱眉头。

    回家的路上，谢斌都在想着翡翠的事情，说实话，今天这原石交易，对谢斌的冲击非常大，再想到关于翡翠的传奇故事，谢斌的心脏就忍不住嘭嘭嘭的加速跳动，诱惑力太强了。

    跟那些动辄上百万的翡翠比起来，谢斌这木雕生意，真的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小买卖了。想到自己一辈子辛苦都不一定能赚到那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谢斌就有些不甘心。

    要么说，这人不能比，一旦比较起来，总会觉得不太满足。谢斌平时自诩心静如水，可是此时此刻却再也难以保持那种冷静的心态。其实也很正常，谢斌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也渴望财富，渴望地位，渴望得到别人的重视。虽然这种渴望平时被掩藏的很深很严密，可是在受到刺激的时候，反弹的也越强。

    前些天，谢斌还为自己赚了十多万而感到沾沾自喜，而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了。这么点小钱就沾沾自喜，那人家动辄数百万的人该怎么办？

    再加上有异能的帮助，谢斌很有信心在翡翠行里闯出个名堂来。相比起做雕刻，谢斌的异能在赌石上起到的作用更大，收获也将更多。

    柳雯青看到谢斌有些魂不守舍，好奇的问道：“谢大哥，想什么呢？别担心了，还有明天一天时间呢，肯定能把这些存货卖完。”

    这小姑娘还以为谢斌是在为今天的生意不好而担心呢。确实，这一天下来，谢斌刚刚卖了一千五百块，这让习惯了动辄五六千，高则好几万的柳雯青都有些不太满足了。可是这小姑娘那里想得到，谢斌已经准备雄心勃勃的进入翡翠行里了。

    “呵呵，我没事，只是在想今后该做什么，总不能光摆地摊，是不？”谢斌笑着解释道。

    柳雯青有些不太明白，“摆地摊怎么了？赚的钱比我爸妈好几年还要多呢。”这丫头似乎比谢斌还自豪。

    谢斌苦笑，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不知道再过几年，她还能不能保持这份纯真的心态。

    回到家里，谢斌破天荒的没急着做饭，而是打开电脑，搜索出有关翡翠和赌石的资料，还找了一些论坛扣扣群什么的，仔细吸收关于翡翠的知识。

    谢斌虽很迫切的想要进入翡翠这一行，可是却也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不然两眼一抹黑的闯进去，闹出笑话倒是小事，要是让人发现自己身怀异能，那才糟糕呢。最起码，也要懂得一些基础知识才行，总不能完全依靠异能吃饭吧。这么一点点异能，最多也就是做个参考而已，并不能够完全依靠异能来识别翡翠的好坏。

    第二十二章　泥人

    谢斌在网络忙活了大半天，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看着这么多的资料，可谢斌还是迷迷糊糊的，对那些纷繁复杂的翡翠知识，感到很是头疼。这东西，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转的，光是那些什么水种底子色泽的分类，就让谢斌感到有些头皮发麻了。

    倒是面对那些作假的料子，谢斌不怎么害怕，毕竟他有异能的存在，连料子的最内部都能感受清楚，这些作假的伎俩实在瞒不过他。

    又看了看那些什么老坑新坑的分别，还有各种原石的外皮种类，还有什么莽带松花的认识，还有裂咎的研究等等。

    这么一大堆知识，谢斌倒是看的明白，可就是理解不了。毕竟没有实物的对比，实在难以理解。就像一个小学生，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微积分是什么样的概念。

    当然，谢斌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可还是想早点能够赚一笔大钱，买房子娶妻子生孩子养车子……

    这一晚的梦中，谢斌似乎看到自己接二连三的开出无数块高档翡翠，一块块全是价值连城的极品，然后还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一会儿像是薛雨莹，一会儿又变成了柳雯青，甚至还朦朦胧胧的看到了可爱的小汪紫。

    第二天，谢斌颇为回味的醒来，这个甜蜜的梦已经快忘掉大半了，似乎只记得几个女孩子和极品翡翠交相呼应的绚丽场面。

    谢斌苦笑一声，这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刚才想着要进军翡翠行，这晚上就做美梦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梦想成真呢。

    吃过早饭，柳雯青跑来找谢斌，准备继续摆摊。

    谢斌想了想对柳雯青说道：“雯雯，咱们今天不摆摊了，去玩玩就好了，也没多少生意，权当是放假了，怎么样？”

    柳雯青惊讶的看着谢斌，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邻居大哥是什么样的性子，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的。不过，想到昨天冷淡的生意，还是欢快的点点头，“好啊，我正想着出去玩玩呢，一楼好热闹的。”

    两个人坐上公交车，不用五分钟就来到展览会，今天的人数似乎比昨天还要少一点，毕竟只是市区内的展览，今天又是星期一，人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么些人集中在一个大厅里买还是很有些熙熙攘攘的感觉，柳雯青轻轻的拉着谢斌的t恤下摆，像是一个怕被丢掉的小可怜，不过脸上却满是兴奋的神情，不住的四处张望。

    谢斌有些愧疚，昨天他只顾着自己研究翡翠原石了，却是把这丫头一个人丢在三楼看摊子，实在有些过分。本来想直接到那位被称作是李家小子的展台前碰碰运气的，不过想到自己的异能也就是两分钟的事，因此并不着急，决定先带着柳雯青四处转转。

    柳雯青毕竟是个小姑娘，很快就玩的有忘乎所以了，拉着谢斌的胳膊四处乱窜，让谢斌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这年头，要是一个不小心，这姑娘或不定都能被人给拐去。说起来，别说是这十七八的小姑娘了，就是大学里的大学生们，也经常有被骗被拐的事情，尤其在这种人多的场合，谢斌不得不小心的跟着这丫头。

    在大厅的另一角，有各种民间艺术表演，比如说糖画、泥人、皮影戏、木偶和脸谱等等。柳雯青这丫头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子捏泥人。

    别说柳雯青了，就是谢斌也很感兴趣。他小的时候可没有玩过这些，即便是长大了，也没时间玩，这个时候看着，倒是挺有一番感觉。

    谢斌笑笑，朝老爷子问道：“老先生，这泥人什么价？”

    “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三个，小伙子，捏一对玩玩？”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

    “好啊，好啊。”谢斌没说话呢，柳雯青这丫头喜笑颜开的替他回答了。

    老爷子微微一笑，上下打量谢斌跟柳雯青一番，随后取出材料，一双粗糙的大手以不成比例的灵活度飞快的翻飞。不一会儿，一个小女孩儿模样的小人儿就出现在他的手里。

    这个精巧可爱的小人儿跟柳雯青几乎一模一样，不但衣服身材非常相似，就连脸上那宜喜宜嗔的表情都惟妙惟肖。让柳雯青欢喜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轻轻的捧着，生怕一不小心碰碎了一般。

    很快，谢斌的也出来了，老爷子的手艺真没得说，让谢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这手艺在咱们市里怕是独一份儿了吧。”

    老爷子也不客气，呵呵一笑，“嗯呐，几十年的老手艺了，从五岁期就开始跟着我爷爷捏泥人，这是祖传的手艺呢，可惜，我那儿子不喜欢这个，去学什么雕塑了，唉。”

    谢斌呵呵一笑，心里却是有些感慨，这就是传统艺术所面临的困境了，新生代的年轻人很少有喜欢这一行的，即便是喜欢也只限于欣赏，却不会从事这样一个行当。别说泥人这样不怎么赚钱的行业了，就是谢斌从事的竹木雕刻，也有很大一部分手艺人面临着后继无人的窘境。一辈子的手艺，到头来被高科技的激光雕刻所取代，这样的现状，让好大一部分手艺人都感到很迷茫。不过，面对这个老爷子，谢斌只能安慰道：“呵呵，老爷子，雕塑也是捏泥人啊，说不定你家儿子还会将你家传的手艺发扬光大呢。”

    老爷子摇头呵呵苦笑，脸上的落寞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谢斌取出二十块钱，郑重的放在老爷子展台的一角，然后笑着拒绝了老爷子找零的行动，“老爷子，您就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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