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童养媳

    身后跟着一个眼生的一个老婆婆，那老婆婆尖嘴猴腮，瘦得浑身上下好像只剩下骨头了，如锥子一样的目光看向我，看得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看，就是这蹄子！价钱我们可说好了，不能反悔啊！两千块一分也不能少，毕竟我们养了这幺大呢也不容易。”只见奶奶抬手指了指我，和旁边的老婆婆商量着，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嫌弃。

    “那是肯定的啊！那家人老实，肯定会对娃好的！等娃娃过去肯定比现在过得还好！”那老婆婆不停地搓着手，笑嘻嘻地光捡好听得说。

    奶奶原本笑着的脸色听到这话后冷了冷，随即又换成了笑脸，“那好啊！谁家的孩子不心疼？我这不是迫不得已才这幺做的吗？送个好人家也算对她有个好交代。”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手裏的稀饭渐渐地凉了。我总算是听明白了他们的话，这是打算把我卖了幺？我麻木地站在原地，浑身一颤抖，手上的饭碗“怦”地一声倒扣在了地上，白瓷碗在地上猛地翻滚了一阵。

    “哎哟！你这个赔钱货！临走还不忘败家！这白米不要钱啊？”奶奶见我摔了饭碗，瞬间气急败坏地沖上前来，狠狠地朝着我头上打了一巴掌。

    我无助地站在原地，双手紧攥着衣襟。就在奶奶依旧不依不挠时，一旁的老婆婆忙拉过她的手臂，挡在了我的面前。

    “哟！你还别说，这孩子生得倒是周正，细皮嫩肉的，看着真叫人喜欢。到了那家一定会好好疼爱她的！你也别打了，打坏了可就不值钱了！”那婆婆瞥了我一眼，立即眼露精光，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嘴裏不停地啧啧夸讚着。

    奶奶像是受够了我一样，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了句，“好了，好了，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别磨蹭了，我还得给乖孙子餵饭呢！”

    拿货？我听在心上，只觉得浑身发冷。

    那老婆婆很爽快地从包裏掏出两遝厚厚的人民币递给我奶奶。我奶娘接过钱认真地点了数后，脸色这才缓和了好多，“好了，闺女，跟她走吧，带你去户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去吧！”

    说完转身便朝着灶屋裏走去了。我没想到奶奶真的会这幺绝情，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两千块在那个年代不是个小数目，可是我心裏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头也不回地跟在那老婆婆的身后，走出了院子。我不知道往哪里走，也没有开口问。

    现在反正去哪都一样，只是我原以为离开这个家就会好一些，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走了大半天，从清晨一直走到黄昏时分。翻了几座山，几条河，我已经记不清了。

    此刻的我心裏悲喜交加，悲的是我从出生到现在那些所谓的家人从来没有爱过我，到最后还用两千块把我给卖了。喜的是我终于要离开那个没有一丝温暖的家，开始新的生活了。

    “到了，前面就是，累坏了吧丫头！”那老婆婆笑嘻嘻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伸手指向前面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座矮矮的土墙房在孤零零的站立在山脚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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