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我拍了拍老大的额头，小心翼翼的招呼道：“您……您坐，坐！”天啊！难道老大受刺激已经变得精神失常了？完蛋，如果判我监护一辈子还不如杀了我！

    “嘿嘿，老夫和你开玩笑呢！”老大笑呵呵的坐下，满面笑容道：“开玩笑，你知道什么是开玩笑吗？”

    0.0

    “知道知道！”我忙随声附和：“我也跟你闹着玩呢！”

    “开玩笑的，真和你开玩笑的！”老大又重复了一遍：“你知道吗？这是将书面语用于口头语，从而产生对比……”

    昏迷……

    看情形不妙，兄弟们拉着老大走了。望着他们东倒西歪的身影，咪咪睁大了眼睛问我：“不会有什么事吧？”

    “那可说不准！”我故意露出一脸苦相：“老大可是个痴情人呢，说不定气迷心窍，一下子疯掉了！”嘿嘿，说些谎话不会被雷劈吧，何况不一定是谎话呢：“你可得帮着老大点！”

    “哦！”咪咪望着老大走远的身影，点了点头，眉头皱巴巴的扬起，一副为难表情。

    看老大那样，我也坐不住了，草草的结了帐，我先送咪咪回了寝室。

    “老大，老大！”我刚一进门，就见兄弟们正在给老大捶胸拍背掐人中。没有搞错？这么夸张！

    骷髅万白我一眼，没好气的说：“看看，都是让你气的！”

    “冤枉啊！”我他妈的，也没啥好说了。眼见老大有些痴痴傻傻的看着众人乐。

    “作孽哟！”猪也学会了唉声叹气：“这下可好，活宝真变宝了！要不要送老大去医院？”

    “我看还是先给系里打电话吧，如果真傻了，事情不小呢！”大个做事就是稳重，可一席话却说的老大连连摇头：“你们谁敢给系里打电话，老夫杀了他！”

    “哇！”见鬼了似的，兄弟们远远的跳开，直呆呆的盯着老大看，后者脸上却露出一抹狡猾的笑。随即又换了一副傻愣愣的表情。这真真真……

    “佩服！”张衡都朝老大抱了抱拳头。

    “我现在是傻子，知道吗？”老大威严得逡巡众人一眼。

    0.0“这个……知道了……”

    “知道还不打电话？”

    “往哪打？”

    “我天才张跃辉怎么和你们一个寝室啊！上帝真不公平。打给昱！”

    “哦！”众人恍然大悟。老小子鬼点子真不少。

    “大个，这个任务交给你，他们弄我不放心！”看着骷髅万跃跃欲试的表情，老大直接点将。不管骷髅万在那撒娇似的咆哮，大个接通了昱寝室，接电话的正是咪咪。

    “昱在不？”大个小心翼翼的问，活象不见鬼子不拉弦的赵虎。

    “大个子弟弟啊！我正要给你们寝室打电话呢！”咪咪老气横秋的口气，听得大个汗汗的。

    “刚才我回来给昱说了老大的事，现在她出去了，可能就是去看老大了，你们赶快准备准备！”

    “哦耶！”大个将电话精神传达后，众人一片沸腾：“快快快！”

    两分钟后，众人将寝室中散发不良味道的东西全部清空。果然不出咪咪所料，昱真的来看老大了。当昱略有些羞涩的敲开了我们的房门时，兄弟们打了个手势，一溜烟消失了。

    （愿望树：哇，变成女生了耶！让偶调整调整心理，少等……还有，不要撂砖头。）

    这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草儿抽出嫩叶，花儿露出笑脸。可是我身上，却没有一点点生机。这是怎么了？爱情的滋味难道是这样酸涩吗？还是我的心死了？在那个可怜的红萍向我道出了她十几年的苦恋之后？我不知道，麻木象电流一样让我全身痉挛。

    辉哥，辉哥！眼前的是辉哥吗？是那个笑容绽满脸庞的男人吗？为什么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忧伤，还有一些痴傻？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咪咪没有骗我，辉哥出了事！

    “辉哥！”我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辉哥下意识的转动眼睛看向我。对视的刹那，好象已分隔了千百年。

    “你怎么了？”我忧伤的问着，看得出来他瘦了。甚至有那么一丝丝憔悴爬上额头。

    “昱吗？是昱吗？”辉哥激动的拉着我手，有些手足无措：“你真得来了吗？”

    “是我来了！”我本能的流露出爱怜之情。

    “昱，你让我快要疯掉了，你知道不知道！离开了你，我的世界只有灰暗！”辉哥带着有些企求的声调说道：“昱，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轻轻的抚摩着他的脸庞，有些粗糙的感觉从指尖传来：“辉哥，我该怎么给你说呢？”我不敢看辉哥炙热的眼神：“其实，其实你应该好好珍惜红萍的！”

    “哦，不！她是个魔鬼！她要夺走我的一切！”辉哥吼叫起来：“你不要被她欺骗了！”

    “你不能这么说！”我堵着辉哥的嘴：“她没有欺骗我，我也知道你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我不能这么狠心，不能这么自私。因为红萍她离开你会活不了的！”

    “哈！笑话，她离开我活不了，那我离开你能活的了吗？”辉哥瞪着我，象在看一樽女神。

    我无语，我们就这样默默得注视着对方，任凭劣质香水的味道飘过鼻尖。也许我不该这么固执，把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让的。我在恐惧什么，犹豫什么吗？

    不不！也许就如红萍所说，我看到的只是辉哥身上的闪光，等我发现他的另一面时，会受不了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当真相来临的时候，只有痛苦！可我本是会为爱奋不顾身的女子啊，会顾忌这些吗？不要太委屈自己？差距很大？或者是我的心不能容忍吧？我不敢想象还有红萍这样的女孩子爱着他，一个知道他的习惯，他的嗜好，甚至他的胎记长在那里的女孩子。我所想象的爱情，是那本该如书中的王子和睡美人般的爱情吧？乱麻般的思绪在心底沸腾开来，我好象变成了两个人，在竭尽全力的说服对方。

    那么好，现在抛开一切，让我认真的对着自己的心问：“我真的爱他吗？”

    天啊，肯定有三秒钟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答案？难道真实的我是不爱辉哥的吗？还是这个答案太郑重，郑重到我都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天啊！爱是什么？我对自己怀疑了吗？我感觉好害怕，我甚至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知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是人类面对选择时都会有的茫然无措吗？

    “昱，你在想什么？”辉哥温柔的望着我：“回到我身边吧，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统统忘掉！”

    “忘掉？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一种复杂难明的心情涌上心头，我使劲纠扯着自己的头发，我知道了，这一定是老天在惩罚我。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爱你！”辉哥摇着我的双肩，不甘的吼道。

    “天啊！她给你做过饭，她吻过你，她甚至知道你的胎记在哪里！”我也吼叫了出来：“现在你抛开一切，问着自己的良心，你喜欢红萍吗？哪怕只有一丝丝，一毫毫！”

    辉哥呆呆的看着我：“她……她去找过你？”瞬间，辉哥咆哮起来：“他妈的，她是疯子、魔鬼、她是撒旦！”

    “辉哥，原谅我。我知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我……我不知道，我无法不在乎。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猛然站起来：“原谅我，我要走了。天那，我就要失去理智了。我不能欺骗自己，我更不能欺骗你。我要对我的感情负责。原谅我辉哥，原谅我……”

    我站了起来，手从辉哥臂弯慢慢抽离。

    “不，不！昱，你不能这样对我！”辉哥跳起来，紧紧得抱着我：“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让我爱上你，然后毫不留情的走掉！你太残忍了！你知道吗？你这是在谋杀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张泪流满面的脸凑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他在吻我，还是我在吻他。也许，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甜蜜的吻，加上苦涩的泪滴。没有比这更难过的吻了。

    很有默契的，我们分开。最后看了一眼辉哥，我朝他轻轻摆了摆手。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充满了依依不舍。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辉哥问我。

    “会的！”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毅然转身下楼，不顾所有人看向我的诧异眼神，我尽情的哭泣着、奔跑着。我要把所有所有的悲伤、委屈、甜蜜和酸涩通过眼泪流出来，我要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里，不再回来。

    两个月后，昱办理了转学手续，去了西安。哦，上帝啊，对老大来说那简直是一段无比黑暗的日子。当然，这种情绪也感染了我们所有的人。甚至我也开始怀疑，为什么飞飞和咪咪会喜欢上我，难道生物法则在我身上没有应验吗？当然，我不排除自己上辈子是神仙的可能性。这是后话……

    这些天飞飞依然在跳国标，听说已经小有成就；小永子依然跟着王磊寸不不离；骷髅万依然在想尽办法博得小甜甜嫣然一笑；张衡依然象不良少年一样在开封城四处溜达，踅摸便宜货；猪依然逍遥过日，赛过神仙；老大依然郁闷的卧床不起；大个依然背着书包在自习楼晃悠，虽然60%的几率是晃荡回来睡觉……

    为了排遣空虚和无聊，最重要的是陪咪咪，当然，顺便也是替老大转移转移注意力。我拉着兄弟们去化工厂泡吧。

    很快，除了老大外，兄弟们都喜欢上了《流星花园》，一个个看得贼上头。而老大则郁闷的一概不开爱情片，在那儿专心的学上网。

    “张跃辉，你个大猪头！”咪咪学着杉菜的模样一声娇咤，惹得满屋子人哗然，而老大一副愣神的表情，还不知道为什么挨骂。众人已经笑得捶桌子了……

    呵呵，我的宝贝……

    “明儿，我拉着小甜甜一起来看！”回到寝室，骷髅万淫笑着躺在床上打算盘：“说不定对她有什么启发！”

    汗！连这招都用上了，看来骷髅万这些天没少动脑筋，要不怎么说爱情使人聪明呢！

    “我对此不做任何乐观预测！”猪依然是铁杆的拆台派。

    “靠你！”

    “不服气怎么来着？”天那，猪竟然主动向骷髅万挑衅！

    “就是不服！”

    “那好，我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看看你智商怎么样！如果答对了以后我帮你一起追！”看来猪对骷髅万经常戏耍他是怀恨在心啊！

    “好，一言为定！”

    张衡把收音机关掉，这样的场景，兄弟们都一向是两耳尖尖的。

    “听好了：一只山羊瞬间的、悄无声息的、毫无征兆的死了！”猪撇撇嘴：“打一成语！”

    0.0

    晕！说了半天，都是烟雾弹。

    骷髅万抓耳挠腮了半天：“羊被暗杀！”

    我靠！刚吃口泡面的我忍不住吐了出来，妈妈地，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

    骷髅万又思索半天，终于不甘心的放弃了：“大哥我没空陪你瞎掰活！”

    猪则紧追不放，一连串美妙的打击乐脱口而出。

    “好好好，我承认猜不出来。你说吧！”

    “扬（羊）眉（没）吐气！”

    0.0……

    “靠你，涮我！”不管这群活宝如何笑闹，张衡又拨开了收音机。众人在汴梁夜话主持人那变态的声音中慢慢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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