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讨厌

    「你们和好了？」张士铭打趣着说。

    「我们本来就没吵架。」我说。

    「是吗？看不出来。」张士铭挑衅的说。

    「当然了，我们从不吵架。」我不甘示弱。

    「好了啦！上课了。」萧洁瑜把我拉回座位。

    「你们几个，赶快坐下。」老师指着我们说。

    「都你啦！」我小声的跟张士铭说。

    张士铭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上课时，许凯忆传了纸条给我。

    我打开纸条，里面写「你刚刚怎幺了？」，我回「没有啊！哪有怎幺了！」

    我转过头看着许凯忆，却发现他，正盯着我看。

    「干嘛？」我小声的跟许凯忆说，小声到几乎是用气音。

    许凯忆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朝他尴尬的笑了笑，就转回身子，认真的听课。

    下课后，萧洁瑜因为有些事情离开教室，我又没人可以聊天，只好趴在桌上休息。

    「徐容恩。」张士铭坐在萧洁瑜的座位叫我。

    「嗯？」我抬头看着张士铭。

    「萧洁瑜……」张士铭有些不好意思的搔头。

    「怎样？你想干嘛？」我警戒的看着张士铭。

    「不是啦！我是想问，萧洁瑜早餐都吃什幺？」

    「不一定。」我开玩笑的问：「你喜欢萧洁瑜？」

    「对啊！」张士铭并不否认。

    刹那间，我感觉我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了。

    「是喔！为什幺……喜欢萧洁瑜？」我故作镇定的问。

    「因为她很漂亮，成绩又好，又温柔，反正她的一切我都喜欢。」

    「为什幺是她？为什幺，为什幺……」我小声的重複了一次又一次。

    「徐、徐容恩。」张士铭担心的看着我。

    此刻的张士铭，在我眼里，是那幺的多余。

    「你、你没事吧！」许凯忆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没事。」我冷然。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完全没跟任何人说话。

    放学后，我继续坐在座位上，我用余光看见萧洁瑜好像想说什幺，却又不敢开口说话的样子。

    「想说什幺？」我冷冷的说。

    「你、你到底怎幺了？」萧洁瑜担心的问。

    「没有啊！还能怎幺了。」

    我选择不告诉萧洁瑜，说了又能改变什幺？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别说了。

    「那你为什幺今天都不跟我说话？」萧洁瑜伤心的问。

    「别问了。」

    我说完，背起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室。

    快走到校门口时，我的手腕被人捉住了。

    我转头一看，是许凯忆。

    「你喜欢张士铭？」许凯忆喘着气问。

    「没有。」我口是心非。

    「真的？」许凯忆盯着我看。

    我甩开许凯忆捉住我的手，逕自往前走。

    「你这样让萧洁瑜很伤心。」许凯忆再次往我的方向走。

    我听到萧洁瑜的名字，脚步停了，却没回头。

    「是吗？」我冷道。

    「什幺？」许凯忆听到我的回答似乎有些惊讶。

    我没理会许凯忆的惊讶，继续说。

    「我注定要输给像萧洁瑜那样的人。」我努力的扯出微笑，回过头看着许凯忆。

    许凯忆没再接话，好像是认同我说的那些。

    「那我先走了。」我微微的向许凯忆点头，「帮我好好安慰萧洁瑜。」

    「好。」许凯忆说。

    我转身，迈开步伐，再次往前走。

    回到我和萧洁瑜的租屋处，我放下背包，坐在沙发上发呆。

    过了许久，我听见了开门声，望向门，门被打开了。

    「进来坐坐吧！」我听见萧洁瑜在跟别人说话的声音。

    我站起身，拿起背包，準备回房时，萧洁瑜叫住我了。

    「容容。」萧洁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鼻音，好像真的哭过了。

    「嗯？」我看着萧洁瑜。

    「能跟我一起吃个点心吗？」萧洁瑜提起手上的麵包，「对了，还有张士铭。」

    「许凯忆呢？」我疑惑的问。

    「他说他有事不能一起来。」张士铭回答。

    「好吧！你们先坐吧！我去拿饮料。」我笑着说。

    「我要喝果汁。」萧洁瑜看我的心情不像方才那样糟糕，开心的命令我。

    「过分！」我假装生气的瞪了萧洁瑜。

    萧洁瑜笑嘻嘻的看着我。

    「你呢？」我问张士铭。

    「啊，喔，嗯。」张士铭像是在发呆似的忽然回神。

    「你们先吃吧！」我转身走进厨房。

    我从冰箱里拿出果汁，关上冰箱，原本要去客厅的脚步，却因张士铭和萧洁瑜的谈话声止住了。

    「所以你知道徐容恩怎幺了吗？」张士铭问。

    「不知道。」萧洁瑜用无奈的口气回答，「容容，从国中开始，就渐渐的把心房关上了。」

    张士铭没回话，似乎在等萧洁瑜继续说下去。

    「只是会为了我，打开一点点。」

    「我听许凯忆说……」

    我怕张士铭会说出什幺，所以我没等张士铭说完，就拿着三瓶果汁，走到客厅。

    萧洁瑜和张士铭一看到我，就马上露出微笑。

    「来，给你」我把果汁放到张士铭和萧洁瑜的面前。

    「你拿好久喔！」萧洁瑜站起身，拉着我的手，示意要我坐到她身旁的位置。

    「你还敢说，还不是你叫我拿的。」我推推萧洁瑜的肩。

    「哎呀，开玩笑的嘛！」萧洁瑜撒娇的将头靠在我肩上。

    「好啦！快吃吧！」我失笑，「你也吃吧，张士铭。」

    「嗯。」张士铭打开果汁，饮了一口。

    和萧洁瑜还有张士铭聊了一会儿后，我发现张士铭看着萧洁瑜的眼神，很温柔。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先走了。」张士铭站起身。

    「好吧！路上小心喔！再见。」萧洁瑜摆摆手。

    「再见。」我说。

    「再见。」张士铭说。

    送走张士铭后，我的心情又在不知不觉中低沈了些。

    「我先回房了。」我朝萧洁瑜笑。

    「容容……」萧洁瑜有些伤心的低着头。

    「嗯？」我原来要回房的脚步顿了顿。

    「能和我谈谈吗？」萧洁瑜抬起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伤心表情。

    「好啊！我正好也有话问你。」我为了不让气氛那幺低沉，用开心的语气说着。

    萧洁瑜见我答应露出了微笑，可是那个微笑却那幺的……牵强。

    萧洁瑜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

    「你……。」我和萧洁瑜同时说出。

    「你先说。」我低着头。

    「你可以把心房在打开一点吗？」萧洁瑜认真的看着我，「就当作是为了我，好吗？」

    我没料到萧洁瑜会这幺说，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萧洁瑜。

    「不好。」我又低下头。

    「为什幺？」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又怎幺会懂。」

    「是啊！每个人都像你这幺说，但是说了，又有谁会真正的听进去呢？」

    「那至少，在我的面前你可以做自己，做最真正的自己。」

    「没有所谓的《做自己》，因为每个人都会被现实打得遍体鳞伤，早就不是自己了。」

    「那你……被什幺打得遍体鳞伤？」

    「爱情和友情。」

    「你说的友情是我们吗？」

    「算是吧！」

    萧洁瑜听到我的答案惊讶的看着我，我装作没看见的玩弄衣角。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直到萧洁瑜再次开口。

    「你有时真像只刺猬。」

    「什幺？」我讶异的盯着萧洁瑜。

    想洁瑜掠过我的讶异，又继续说下去。

    「一触碰到你就会竖起身上的刺。」

    「是吗？」

    「嗯。」

    「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我转换话题。

    「有啊！」

    「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喜欢。」我加重语气。

    「……嗯。」萧洁瑜有些犹豫。

    「没有吧！」

    「……。」

    「因为你的优点太多了，所以你喜欢的人都会刚好的喜欢你。」

    萧洁瑜没有接话，在等我继续说。

    「可是，现在我喜欢的人，也刚好喜欢你，怎幺办？」

    「谁？」

    我没理会萧洁瑜的问句。

    「听着我喜欢的人，说着自己的好朋友，那种心情你懂吗？」

    「……不懂。」

    「就说吧！说了你也不懂。」我笑着。

    「对不起……。」

    「干嘛道歉？」

    「没办法帮你。」

    「啊？不需要道歉啦！而且又不是你的错。」我失笑。

    萧洁瑜也跟着我笑了。

    「时间不早了，你要先去洗澡吗？」

    「好。」

    萧洁瑜站起身，我也跟着站起。

    我们两个像是安慰对方似的，抱着彼此。

    我们两个拥抱完彼此后，萧洁瑜準备走到浴室时，我叫住了萧洁瑜。

    「嗯？」萧洁瑜转过身看着我。

    和萧洁瑜对视时我心里想着：你的一切，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讨厌。

    「没事。」我扯出了个微笑。

    萧洁瑜朝我温柔的笑。

    「如果有什幺事想跟我说，随时都可以找我。」萧洁瑜说。

    「好。」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把心房在打开一点。」

    「我尽量。」

    萧洁瑜点头。

    「虽然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幺事，但是我会尽力去了解你。」萧洁瑜说。

    「好，我等你了解我。」

    「好。」

    这次的谈话，感觉是我，把我和萧洁瑜之间的友情破坏了。

    我总是把萧洁瑜推开，但是萧洁瑜会一次又一次的回到我身边。

    萧洁瑜是我内心的支柱，在我累的时候，让我依靠，但是在我知道张士铭喜欢萧洁瑜的那一刻，萧洁瑜就不在是我的支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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