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说：“行。”看着唐小燕，意味深长地笑了，唐小燕也笑了，而且她懂得了张斌笑容背后的含义。唐小燕并不是一个笨女人，如果她是一个笨女人就不能坐在演播室里播新闻了。一个人能当上播音员并不是凭长得漂亮，也不是凭普通话标准。平阳虽然不是一座很大的城市，可也有几十万人口，相信再找一个比唐小燕漂亮，比她普通放更标准的并不是一件难事。

    所以，她能坐在那个位置，而不没有，这其中必然有她的道理。

    星期五的下午运动会结束了，非常成功，而且更重要的是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这可就相当难得了，平阳一中的老师们都知道几乎每年举办运动会总会出点小意外。去年是标抢扎到一个学生的后背，学生被送进了医院，前年是掷铅球的砸到一个学生的头，也送进了医院。

    没想到今年运动会什么事也没出。

    学校的老师们都说张斌的运气旺，所以不会出事。张斌也颇为得意。星期五的晚上就让饭堂里加餐，学校的老师们一起一共摆了二十多桌来庆贺。每一桌上十个人，桌上的菜也挺丰盛，无非就是肉啊、鱼啊、鸡啊、鸭的，不过老师们一向清贫，白吃白喝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也吃得挺开心的。

    男教师们互相拿着白酒对着喝，女教师们不能喝酒的也都拿着雪碧可乐之类的互相喝。张斌还到每一张桌上和老师们敬酒，感谢大家半年来对他工作的支持。

    吃饭吃到七点半的时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张斌说：“时间到了，大家都去看平阳新闻吧，有我们学校的新闻呢。”

    大家都散了，住在单身宿舍楼的老师们有几个没有电视的，都去校长张斌那里看电视了，罗小娜住在张斌的隔壁，也去了张斌那里看电视。毛海波本来对电视不感兴趣，想去罗小娜宿舍跟罗小娜温存一下，可是见罗小娜去了张斌宿舍看电视，也跟着进去了。

    张斌的电话响了，不是手机是放在床头的座机，张斌跑到后面去接电话，外面三五个人吵吵闹闹地看着电视，一边看一边说，男教师们都喝了不少酒，话了比平常多。

    张斌接了电话，电话是老婆常丽打过来的，常丽说：“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张斌才想起来今天不回去没跟老婆常丽说一声，张斌说：“今天我不回去了，学校在聚餐，全校老师都在。”

    常丽说：“怎么又聚餐了？”

    张斌说：“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又，难得学校开完运动会，老师们也辛苦了两天，一起吃个饭难道不该么？”

    常丽说：“我才懒得管你吃不吃，你不会回来至少先给我一个电话。”

    张斌说：“事太多，还真给忘了。”

    常丽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张斌说：“明天吧，明天上午回去，你早点睡吧。”

    常丽说：“好吧，你又喝酒了吧，身体不行不要喝酒。”

    张斌说：“知道了，没喝多少，不多说了我要看电视，电视上平阳新闻有我们学校开运动会，对了，你也打开看一下吧。”

    常丽说：“我这正在看电视，不过没看这个台，我转台看一下。”

    周自勇就没有去张斌那里看电视，而且吃到一半就悄悄的一个人溜走了，溜回自己的宿舍。宿舍里当然有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罗青青正在百无聊奈地玩周自勇的电脑，周自勇掏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罗青青转过身来看着周自勇，周自勇说：“好玩吗？我最喜欢玩这一款游戏。”

    罗青青说：“无聊死了，根本不好玩，我喜欢玩仙剑。”

    周自勇说：“红警不比仙侠好玩？真服了你的，仙侠那才叫无聊呢，不过你喜欢玩下次我下一个让你玩。”

    周自勇也坐过来坐在罗青青后面，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周自勇从后面抱着罗青青说：“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弄一点吃的。”

    罗青青说：“你在外面吃好的，也不晓得给我带一点回来，不会又煮方便面给我吃吧，我不喜欢吃。”

    周自勇说：“我不方便带啊，学校的老师们都在，我偷偷溜走的。可能也只能给你煮方便面了，康师傅的挺好吃的，行不？”

    罗青青说：“不行，烦死了。”

    周自勇说：“那我出去给你打包一份带回来，女人真麻烦。”

    周自勇说：“如果有人叫门不要开啊，假装屋子里没人。”

    罗青青说：“我知道，你快点去吧，我要吃宫爆鸡丁。”

    周自勇下楼骑了自行车出去，还好没有老师们注意到他出去，门卫老曾只是随意问了一下他出去干什么，他说有点事。这等于没说。

    张斌接完电话出来新闻已经放了一半了，这会儿还在放张斌在镜头前接受采访的情形。张斌认真地看着电视里的自己，终于关于平阳一中的运动新闻播完了，一个老师说：“有点短，还没看够就完了。”

    张斌说：“知足吧，能上平阳电视台已经相当不错了。”

    众人点头称是。张斌说：“你们看我对着话筒讲话是不是有点紧张？”

    毛海波说：“恩，好像是有点不太自然。”

    罗小娜也在张斌宿舍里看电视，罗小娜说：“哪里啊，我觉得张校长表现挺好的，恰到好处，挺自然的，很有派头。”

    张斌说：“是吗？”张斌显得特别高兴。

    新闻也看完了，老师们都陆续离开张斌的宿舍，毛海波还坐在张斌宿舍的椅子上，他本来想离开的，可是看着罗小娜样子没有离开的意思。这会罗小娜还在生着毛海波的气，上午时毛海波和唐小燕亲昵的样子让她很不舒服，女人嘛，难免会有点嫉妒心，吃点小醋。可是当着张斌的面毛海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向罗小娜使眼色，可是罗小娜故意不看他，这样他使眼色也没有用。

    张斌宿舍里面的电话又响了，张斌一边走到里面去接电话，一边还以为是老婆常丽打过来的，也许是刚看完电视想跟自己交流一下。

    张斌接了电话，可是不是常丽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校长你好，我是罗小娜的父亲，刚才打罗小娜的手机，关机了，所以打到这儿来，你能帮我叫一下吗？”

    张斌说：“好的，好就在我这儿看电视。”

    张斌出来对罗小娜说：“罗老师，电话，你爸爸打来的。”

    罗小娜兴奋地跑进去接电话，毛海波和张斌还坐在电视旁边看电视，张斌换了几个台，没什么好看的节目，张斌平常爱看个球赛什么的，可是既没有中国队的比赛，国外的比赛张斌才懒得看呢。张斌的观点是：洋人，总跟咱们隔着一层。可是最近国家队在亚洲杯上表现的确让张斌生气。

    毛海波想等罗小娜打完电话一起去她宿舍，或者去自己宿舍也行，可是罗小娜接了电话就在里面聊个没完没了。毛海波看了一看时间，已经聊了二十几分钟了，还真能聊，毛海波实在等不了就起身走了，离开了校长张斌的宿舍。回自己宿舍算了，还可以找本书看看。

    罗小娜接到电话，他父亲问她：“手机怎么关机了？”

    罗小娜说：“开了一天运动会，刚才又在吃饭，手机没电了，也没来得及充电。”

    罗父说：“你妹妹青青呢？今天也没回来，是不是还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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