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场就被杀

    「……丫头、小丫头。」

    唐今歌从恍神中找回意识，目光重新聚焦在面前的人身上。

    掺了几条银丝的黑髮，额角上有条浅浅的疤痕，眼睛黑白分明而有神，投射出来的目光非常温和。这位面目慈祥的男子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偏偏她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小丫头，你觉得怎幺样？」那人说道。

    什幺怎幺样？唐今歌试着开口反问，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爹，三妹什幺都不懂。」耳边突然响起一把尖锐的女声。唐今歌循声望去，坐在自己隔壁的红衣少女撅着嘴，即使是生气的样子也非常漂亮。

    「今雯。」对面的男人语气一下子沉了不少，似乎有些不满，「此门亲事我已经与三王爷商议好了。」

    「老爷，妾认为今歌年龄尚轻，如今便谈论婚嫁是否太早了……」坐在红衣少女另一边的粉衣女子如是说道，声音轻柔温婉，试图平复男人的情绪。

    老爷并没有理会女子的劝说，再次看向由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唐今歌，「小丫头？你觉得三王爷对你好幺？」

    三王爷是谁？而且……「亲事」？

    唐今歌脑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应答。

    整件事情的发展不明所以，最终也以老爷有事匆忙出门而莫名其妙地结束掉。老爷一走，剩下的人也陆续离开了大厅，直到最后留下一脸迷茫的唐今歌。

    「三小姐。」

    唐今歌转过头望向身后，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朴素青衣的少女，看起来比她大了几岁。

    「糖糖。」明明对眼前的人一无所知，可唐今歌不由自主地说出那两个字。

    疑似叫作「糖糖」的少女点了点头，「三小姐，奴婢带您回去。」

    心中的疑惑越发膨胀，本来还想要再追问，身子却不受控制地站起，朝糖糖走去。

    糖糖由头到尾一直是目无表情，眼神清冷。她握住唐今歌的手腕，步往东南的方向。

    这人难道是「唐今歌」的丫鬟？唐今歌注视着眼前纤瘦高挑的背影，内心无法确定她的身份。

    「……糖糖……」唐今歌艰难地开口，她能感觉到发声时喉咙间的不适及痛楚，可她得问个明白。

    「是，三小姐。」糖糖没有听下脚步，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

    「……你是我丫……咳咳！」话还没说完，即是一连串猛烈的咳嗽。胸腔的痛苦使唐今歌下意识地蹲下身子，想要将这份痛苦缩到最小。

    糖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慌张地跟着蹲下，轻拍唐今歌的后背，「三小姐。」

    脑袋开始晕眩，唐今歌试图用手支起身体，发现踩在脚下的是一地沙子。灵机一动，手指在沙地上划出几个字。

    『你是我丫鬟？』

    糖糖先是愣了一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是。」

    才刚写下三个字『告诉我』，眼前突然蒙上一层黑暗，随后便是听见糖糖的叫唤：「来人！来人！……」

    ……

    不绝于耳的蝉鸣声。……是夏天幺？

    空气中瀰漫着一股专属中药的苦味，儘管唐今歌不抗拒中药，可浓厚的味道仍旧令她忍不住想从这里逃开，呼吸新鲜空气。

    「怎幺样？有好转幺？」好像是老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距离她应该不近。

    「老爷，太医大人都说得看三小姐的意志。」回应的人是糖糖。

    纵然想要继续听他们俩之间的对话，但身体抵不住缠绵至极的睏意，不过一会儿她又失去意识。

    ……

    「三小姐，对不起。」

    冰凉的东西紧紧摀住了唐今歌的口鼻，刺鼻的味道疯狂地钻进她的腔道。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都被这股怪异的味道侵占，然后慢慢地失去活力。

    最后迎来死亡。

    「啊。」唐今歌猛地睁开眼，惊叫着起身。

    对死亡的恐惧仍旧萦绕在她的心头，额上冒出的细密冷汗、胸口强烈的起伏……好真实的一次死亡。

    唐今歌转头看了眼四周，依旧是百里琛让她待着的那间屋子。不同的是，窗外的一片漆黑渐渐染上橘黄色的光芒。

    稍微平静下来后，唐今歌陷入思考。

    根据小说套路，或许刚才那场梦并非单纯的梦，而是这副身体的记忆。

    依目前来看，她是「被重生穿越」了。倘若如此，那幺原来的世界中的「唐今歌」到底是什幺状况？

    「叩、叩。」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唐今歌警惕地望向那扇稍显破旧的门，没有回应。

    门被轻轻地推开，刺眼的阳光还有那名少女的身影毫无预警地闯入她的眼帘中。

    ——糖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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