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水果奶昔-6

    夜深，韩猎因为屋内酒气沖天，在外面蹓达许久，正好田燕妮也偷跑出去散步，想看看夜深的威尼斯人是何景色。

    「还没睡喔？」

    「你还不是一样。」

    「看妳心情好像不怎幺好。」

    「你也会关心我喔？」

    「讲这样……跟朋友出来玩不好吗？」

    「跟她们无关。」

    「那为什幺……」

    「你告诉我为什幺怕姊姊，我就告诉你为什幺。」田燕妮扬起奸诈的嘴角。

    「还是算了。」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宠不坏的男人吗？」

    「不宠就不会坏吧。」

    「好像有道理，那万一不宠，他却遇见想宠他的女人而变心呢？」

    「一开始就喜欢被宠的男人自然不会喜欢不宠他的人，反之，妳一开始不宠他，他就喜欢妳了，又怎幺会因为别人想宠他，就不喜欢妳？」

    「好深奥。」

    「一开始就喜欢妳本来的样子，才是真的喜欢。」

    「骗谁……没有男人喜欢不经修饰的女孩。」田燕妮别过头去，为了不被发现自己被动摇的眼神，碎念着：「说什幺素颜更美，根本看不出我是淡妆。」

    「那是妳没遇到喜欢妳本来样子的人而已。」

    「不要讲的好像你很懂！你谈过恋爱？」

    「没有。」

    「真的？」田燕妮诧异地看着他。

    「恩。」

    「果然是想出柜了吧！」

    「……。」

    「算了，不挖你八卦了，先回去睡啰！」

    「恩，晚安。」

    田燕妮离开之后，只剩韩猎待在走廊上，望着静谧长廊，若有所思。

    或许在那遥远的记忆之中，也有一个让他怀念的老朋友。

    －

    隔天一早。

    田燕妮穿着一身白洋装加件米色针织外套，看起来很冷。

    「妳穿这样不冷吗？」我皱眉问，光看就觉得冷。

    「妳不懂，等下我是要去婚纱外拍圣地！」

    「我怎幺没听说那是什幺外拍圣地……」

    「那是妳孤陋寡闻。」

    「该不会妳满十八岁那年就计画好自己的婚礼了吧？」我问。

    「不行吗？」

    「好啦……外套带着，拍完拿出来穿总行了吧！」我把外套塞给她。

    「好吧。」

    来到一楼大厅，我们还在看地图找早餐。

    不远处的韩靖若无其事并优雅地往我们走来。

    「嗨！妳们等一下要去哪玩？」看着她毫无宿醉迹象，神采奕奕，似乎也忘了昨天吶喊要去赌场回本的事了。

    「当然是教堂附近拍美照留念啊！」田燕妮拿着旅游简介，连忙跑去分享她找好的景点。

    「喔喔！我也要去这里！教堂真的是很美的背景！还有那条恋爱巷啊！」韩靖眼中光芒不输田燕妮，我猜这两人是遇到同好了。

    「那我们一起去啊！」

    「好啊！我弟当摄影师刚好！」韩靖开心地笑着，回头却瞬间冷着脸对韩猎说：「不然让你买单眼干嘛？」

    「原来你有单眼，昨天怎幺不拿出来？」

    「放行李箱里。」韩猎想用淡漠的语气来掩盖姊姊给他的难堪。

    那一刻，我们三人只剩眼神交流，好像明白了些什幺。

    「走吧！走吧！」韩靖回头，拉着田燕妮前进，包包已经落在韩猎手中，一切都是那幺理所当然，韩猎对他姊的百依百顺，果然还是令人跌破眼镜！

    「姊，妳早餐要吃什幺？」

    「就是那些要排队的阿，水蟹粥、咖哩牛杂、菠萝油、炒牛河、炖奶。」

    「喔。」韩猎回头望着我们，我差点以为他要我们帮他排队！没想到他若无其事的问：「你们也要吗？我一起买。」

    「什幺！」我心中吶喊，只是露出诧异的表情，那些排下来我看都能当下午茶了吧，每家都是人龙。

    「好啊！就拜託你啰！」田燕妮拍拍他的肩说。

    「啧啧。」吴棠似笑非笑的摇头。

    「我们要不要陪他去啊……」看着他孤身一人的背影，我担心的问。

    「那我去好了！」田燕妮难得自告奋勇，来不及说明什幺就奔往前方那人。

    「田燕妮是怕他买太少不够吃吗？」吴棠问。

    「有可能……」我念在嘴里。

    「呵呵，妳们感情真好！」韩靖拉了拉身上的皮衣，笑容和煦，「我本来还担心他离家念书会不适应，现在看起来应该过得不错。」

    「他满会照顾自己的，就是不太管别人。」吴棠说。

    「那是假象，他肯定是怕别人知道他什幺都会吧。」韩靖笑说。

    我有些意外，因为我以为她对弟弟这种态度是因为嫌弃弟弟什幺都不会只能跑腿。原来，她的眼神中藏着对这万能的弟弟感到骄傲。

    「妳们尽量使用他吧！」

    「噗！」好险我没有在喝水。

    「他虽然不喜欢我使唤他，但其实他要知道自己被需要才会有安全感。」韩靖的眼神十分温柔，继续说着：「爸妈对他没有期待，我又什幺都比他优秀，当老幺的一定会否认自己的存在价值吧。」

    「是有可能。」身为老幺的我心有戚戚焉。

    「所以坏人就给我当吧，至少我是家里唯一特别需要他的人。」韩靖扬起嘴角看着我这个老幺，使我想起哥哥时常无奈却总是帮我準备好很多东西的模样。

    家人，是不管怎幺嫌弃妳，也不会希望妳真的不幸。

    聊了好一阵子，都不见他们回来。

    「我看我们也一边逛过去吧，不然他们不知道要排到哪时？」我提议。

    「好啊，可惜摄影师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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