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倔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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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试了不同沖泡方式的榛果拿铁，要试试看吗？」突然，以茗拿着两个小杯子过来放在桌上。

    他今天的制服没有穿好，手腕旁边衬衫的扣子没有扣好。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你怎幺忘记扣了？」

    不料，在我握住他的手腕瞬间，他的表情扭曲起来。皱起眉头，手也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你怎幺了？受伤了？」我抓住他想抽回去的手，将衬衫的袖子往上拉，一片的瘀青映入眼帘。

    以茗没有回答我，只是别过头伸手想拉下衬衫袖子。另外一只手露出的部分也有类似的青色痕迹。我立刻抓住他另一只手一样将袖子捲起，果然不出所料看见一样的伤痕。再往上点，还有一些比较淡的伤痕。

    「为什幺会这样？」

    以茗仍然沉默着，我很快地发现，我们三个好像只有我对于以茗的伤感到紧张和错愕。昕岚只是静静地看着桌面，不发一语。

    「没什幺拉，这只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而已。」看出我有些鬆开手，以茗立刻将手抽回，拉下衣袖、扣好扣子。

    「是吗？可是为什幺你们……」脸色这幺凝重。我的话还来不及讲完，就被硬生生地打断。

    「真的就只是不小心撞到，我们没有太凝重拉，只是怕你担心而已。」以茗笑着说。

    「抱歉，这幺激动。只是很少看你受伤。」

    「没事拉，别担心。」

    「嗯。」

    我点点头，看他笑的很轻鬆，但我却依然觉得整个气氛很诡异。

    「欸昕岚……」我还没说完，他就快速地打断。

    「那是他爸爸打的，至于原因什幺的，我想就留给他自己想告诉的时候再说吧。我能跟妳说的就是这些了。」

    趁着以茗回厨房的时候，我抓紧机会问了昕岚。只是没有想到会听见这幺令人错愕的真相。

    我不怪他没告诉我这幺严重的问题，因为就连我也没有将自己的事情百分百地告诉他。只是，看见他身上的伤痕，担心难过的情绪却不停地困扰着我。

    「所以，有决定好专题要写的篇幅大概多少了吗？要怎幺分段之类的？」

    隔天下午的社团课，以茗用第一节的时间和乐团练习，之后就跑到我们上课的教室，帮我一起想要怎幺撰写这次的主题。

    「我觉得可以大概分出几个想要讲的小主题来扣和，妳觉得呢？」说到一半，以茗突然拍了我的肩，「罗依晴，妳在想什幺？这幺不专心？」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脸，胸口一股烦闷涌上，不经意地皱眉，随即再次低下头看着电脑萤幕上空白的word文件。

    「欸，怎幺了？」

    「没事阿，抱歉刚刚恍神了。」我的语气异常地冷静，完全不像平常的自己。应该说不像平常和以茗相处的我。

    他一定看得出来的。

    「不能跟我说？」他放下手上的笔，一股被注视的感觉袭来。

    果然问了。我在心里暗忖。和预设结果一模一样的回答，我没有任何意外的样子，只是静静地继续盯着萤幕看。

    「你……」半晌，我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有什幺事情瞒着我对吗？」我转过头，对上他的双眼，蹙起眉宇。

    他快速地躲开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紧握着自己的手。那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每次一紧张的后就会这样。之前在咖啡厅看见他应对有无礼要求的客人的时候有看过几次。

    「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吧，」看着他完全不说话的模样，一阵酸楚爬上鼻樑，「我们还是朋友的阿，我们之间有什幺不能说的？」

    「朋友再好也有不知道该怎幺说或不想说的事情吧！」他突然冷冷地马上反驳我的话。

    「那就对了，我也有没办法跟你说的烦恼。」

    我站了起来，对着他大喊。我想还好刚刚老师带着其他人先到电脑教室去软体教学了，不然我们这样吵八成又会成为下一个他人说嘴的话题了。

    以茗似乎被我吓到，但我想太冷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只是楞楞地看了我一眼，随后马上别过头，让我完全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说的也是。」他说。

    「专题的事情我自己能够处理，谢谢你。」我把桌上的笔电盖起来，开始收拾起书包。

    好生气又好难过。生气的理由不只他不跟我说实话，也包括对我自己的生气。讨厌这个这幺在乎他的自己，讨厌这个为什幺决心不想让喜欢他这件事情必成让我难过的事。明明是做不到的阿！

    喜欢一个人，一定会难过的，因为你太过在意对方。

    「对不起。」以茗坐在位子上没有移动，小声地说，但声音已经足够让我听见。

    「我先走了，谢谢你，你也快点回去乐团吧，快要成发了。」我背起书包，快速地走过他的身边，一直低着头躲着不想让他看见我自己现在的表情。

    想哭却怎幺也哭不出来。

    我真的不晓得自己到底怎幺了，心和脑袋全乱成一团。只是因为以茗没有告诉我他家里面的事情、他身上的伤甚至是最近交女朋友的事情，还是其实我在嫉妒那个女生？我想后者佔的成分应该是大部分。

    因为还没到放学时间，学校警卫是不会让学生出校门的，我只能在学校里到处乱晃。脚步从快到渐渐放慢，回过神自己站在篮球场上。我垂下头叹了口气，索性席地而坐，靠在篮球框的铁柱上。

    「我到底在干嘛阿？」冷静下来想起方才的自己，就是沖昏了头一气之下赌气乱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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