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x.借(1)

    「郡霖，」叶沁妍亲密地挽起郡霖的手，「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和我最好的婊子。」她以眼角看曦仪，嘴角扬得不能再高。

    曦仪没有理会叶沁妍，郡霖走进会场她们便眼神交会，从那刻起，曦仪的双眼只停留郡霖的脸上，而他，刻意的一直避讳着。

    「刘曦仪，我男朋友何郡霖；郡霖，她……刘曦仪。」

    郡霖艰难地伸出手：「妳好，我是何郡霖。」他微笑，但非曦仪所熟悉的。

    曦仪盯着他的眼，没有要握手的动作，郡霖低下他的视线，默默将手收回。

    「初次见面你好，我刘曦仪。」她举杯示礼，并一饮而尽。

    「郡霖，我带你去见我姐妹。」叶沁妍微笑道，并将郡霖拖走，离开前还瞪了曦仪一眼。

    郡霖频频回头，曦仪却已无蹤。

    曦仪站在离酒最近的位置，喝酒这事曦仪有过，却未曾这般牛饮。这时叶沁妍拉着郡霖靠近，她和服务员拿了杯酒，

    「让我敬妳吧！敬妳完成妳的志愿。」叶沁妍一笑。

    曦仪也举起酒杯，敬就敬吧，不管她再耍什幺花样，惨境也就如此而已。

    果真，叶沁妍在乾杯时故意鬆手，不如是说将酒往曦仪身上倒，暗红色的液体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形成曲流，有往此处看的同学都暗暗惊呼。

    「刘曦仪啊，我是故意的，对不起喔！」她大笑两声，「大家都知道，妳妈是小三，妳才有办法在我们这班出现，各位姐妹，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勾着郡霖的手，「顾好妳们的男朋友，别被婊子给抢了。」

    曦仪一直都没有表情起伏，依旧是看着郡霖。

    郡霖小声斥责：「妳太过分了吧！」语毕，便走近曦仪：

    「妳没事吧？」他的手习惯地放上她的肩，担心的他，如同曦仪所熟悉的。

    「别碰我。」她几乎是无声，一饮杯中剩下的酒，在众人眼中走出会场。

    扶着洗手台，她看着镜中的像，美丽、耀眼，但不见任何自信。或许是酒精作祟吧！好像有把火在燃烧着她，烧掉她的理性、她的独立，烧掉她眼泪的最后一条防线。

    终于，痛哭失声。

    她不甘、她难过、她无助，或许是酒精作祟吧！她拨出了一通电话，很快的就被接听。

    「喂，曦仪。」

    不是第一次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但此刻，让她找到依靠。

    同样握住手机的他僵住了，听着令人心疼的啜泣声，他，对哭泣没有抵抗力。

    他放柔语气：「不要怕，妳在哪，我去找妳。」

    他在哭声中听见某家饭店的名称，挂断电话。

    曦仪挂断电话后又失了神，空虚佔满心房，同时理性稍稍恢复，即使他真的要来，路途有一个小时，来了又如何，能依靠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她重新上妆，比起刚才更重的眼妆，借此遮住她哭红的眼。

    等情绪冷却，电话又响起。

    「喂。」

    「不哭了？」

    「嗯。」

    没有继续对话，彼此听着彼此的呼吸，好像就在身边一样，曦仪感到安心。

    咦？等等！

    「你那里怎幺会有警笛声？」她紧张地问。

    「噢……我公器私用。」

    曦仪深呼吸，对他，绝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

    「喔，我挂电话啰。」

    「等等，我到了。」

    曦仪走到大厅，看见蒋修正拾级而来，是那幺卓然清俊，他一派轻鬆地走近，彷彿自己不是那个被众人瞩目的。

    蒋修微笑，手抚上曦仪的头，顺顺她在耳际旁的髮：「妳真美。」

    曦仪咬住下唇，眼睛泪汪汪的煞是好看。

    「你能借我……当男朋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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