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追爱日 (3)

    鸟儿晨鸣，蒋修很早到校，享受校园里学生寥寥的安静氛围。

    「欸？蒋修今天很早嘛！」座位在蒋修旁的男同学因为要晨练也很早到校。

    蒋修喝着牛奶，想起什幺所以叫住他。

    「学生会长跟你读同一所国中吗？」

    他原本走到门口了，听见问题转头回答：「对啊。」

    「她国中是个什幺样的人？」

    「我也不太清楚诶，她是国二时转到我隔壁班的。」那同学想了一下说：「好像家庭背景有什幺变化才有办法转来的，她们班的叶大小姐很讨厌她。」

    噢？这真是个情报啊。蒋修点头。

    「你竟然会问起女生的事，而且对象还是刘曦仪，这还真稀奇。」

    蒋修一笑置之。

    已经过了大半个早上，蒋修却一点上课内容都没听进去，以昇晃啊晃的走到他旁边。

    「嘿！看什幺？」以昇从背后扑上，将整身的重量压向蒋修。

    「没。」蒋修收回朝外的眼神，「前几天你跟刘曦仪说了甚幺？」

    「哼哼嘿嘿嘿……」以昇猥琐的笑。

    蒋修一瞪：「说不说。」

    「是是是，大人饶命。」以昇迅速地在蒋修的前面就座。「昨天啊，众目睽睽下，我们并肩而行，在大家的祝福下，我们走出教室……」

    「咳。」蒋修左撑头，以眼角看他。

    「好啦！就互相知道名字而已。」以昇向后仰，嘴唇嘟地半天高，可惜加闹彆扭的说：「我原本是想跟她多说几句，她就说有事要忙啊，其实我是要跟她……」

    只是知道名字……蒋修再次将视线放向天空，以昇一个人吱吱喳喳的滔滔不绝。

    「蒋修，你现在有空吗？」

    蒋修转头，有位女孩抱着书站在他旁。

    「有。」

    「可以教我这题吗？」她笔尖指着某个题号。

    「妳看这里……」蒋修瞄完题目，便开始解说，「这样再带入公式，求答。」脸一侧，和女孩的脸庞在咫尺之间。

    「嗯……嗯。」女孩脸一热，低头书一拿，小跑离开。

    蒋修后仰靠着椅背，以昇向前以桌面支撑着，伸手。

    「罪孽啊，啧啧啧……」他的手在蒋修的脸上东摸西摸。

    蒋修皱眉，挥手拍掉他的骚扰。

    「刚才那个根本就是假借发问的名义要接近你的好不好。我跟你讲，你刚才精彩详细的解说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从头到尾就是盯着你的脸，我在旁边看得都想喊停了。蒋修啊，你这样是不行的。」以昇呱啦呱啦的说了一堆。

    蒋修下巴微抬，用向下的眼神看他，高傲地说：「怎幺，羡慕了？」。

    「喂！不是，我是在帮你耶。嘿！去哪啊？」以昇跟着蒋修从座位爬起，但是跨坐的关係，单脚跳了几下保持平衡后，才跑起追上。

    ＊＊＊

    天灰阴雨，突来的大雨让好多学生放学了还是只能在校园里躲雨，蒋修衡量雨势后开始在雨中漫走。

    通常人会因为雨而变得狼狈，但这「通常」无法套用到蒋修身上，整人般的雨滴到他身上彷彿是为他的气质点缀，这就是他的气场强大之处。

    「喵呜……」

    曦仪蹲在路旁，伞靠在肩上，垂眼看着纸箱中的小猫。骤降的气温加上突来的雨，小猫缩瑟在纸箱的一角，发出微小的咽呜。

    她把伞从自己上方移开，确认伞安稳挡着纸箱上空后，淋着雨走远。

    在那纸箱前蒋修停着，弯身拾起地上那把白底红点的小伞，在手中把玩。

    ＊＊＊

    蒋修觉得很乏味，以昇一直说重複的东西，何况跟他实在很不下饭，蒋修真的很想就这样留以昇一人在餐厅，还好有个声音解救他。

    「咦？蒋修？」

    蒋修和以昇同时抬头，看见一位短髮俏丽的女孩。

    「徐右琪？」蒋修肯定的语气还是夹杂不确定。

    「还以为你这大红人已经把我给忘了咧！」名为右琪的女孩将餐盘放上餐桌，指指空椅，「不介意再加两个人吧？」

    「请。」蒋修点头。

    「喂喂喂！这里还有一个人耶！太不够意思，徐右琪，亏我们还不只是青梅竹马。」以昇架右琪一个拐子。

    「谁跟你青梅竹马了？」右琪一脸厌恶，赶紧站远些。

    以昇撇过头，心中有些郁闷：「噢？那这桌没有空位啰！另寻别处吧同学。」

    「是吗？太可惜了！曦仪，赵以昇叫我们另寻别处。」右琪向远方喊。

    「谁？刘曦仪吗？」以昇站起来激动地抓着右琪的手臂。

    蒋修抬头，眼神正好对到走近的曦仪。

    「这里请这里请，唉呦，右琪妳真是太见外了！都是自己人了就坐一起嘛！」以昇飞快换上腼腆的表情，「刘曦仪，快请坐快请坐。」

    曦仪向他微笑点头，以昇呵呵地傻笑回应。

    「我吃饱了。」蒋修离开座椅，收拾餐盘的手被阻止。他抬眸，以昇的表情丰富着。

    「帮我。」蒋修读懂以昇的唇语，皱眉，以昇换上小狗的眼神。

    蒋修叹气：「我去买瓶水。」

    有伴之后以昇胆子都大起来，跟女孩说了几句后他们就座。

    「嘿！蒋修，好慢啊！我们都聊超久的了。」右琪率先发现蒋修。

    「齁……右琪，妳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一定是在路上又被拦截了啦！」以昇打趣道。

    「再乱说我就放生你。」举瓶往以昇头上敲，蒋修看了一下座位。

    蒋修在右琪旁坐下，对面坐着曦仪，以昇则满足地坐在她右侧。

    「不好意思，以昇的主意。」右琪在蒋修耳边低语，爽朗的露齿笑着。

    「嗯。」转开瓶盖，大口冷水往肚里灌。

    「咳咳咳……咳咳咳……」曦仪似乎被呛到，剧烈的咳嗽使她的脸绯红。

    「啊！水，蒋修，水！」右琪喊。

    蒋修看了眼曦仪的表情，将水递给她。曦仪摇摇手，咳着，没有好转，她反而加剧。

    「喝。」语气短促带有不容拒绝。

    以昇和右琪相视，同时看向蒋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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