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爱我一次2

    「我那幺狼狈、只为了找到你…」关芷檬把头靠在他的肩窝，无法阻止得热泪盈眶让凉宇琛稍微回到现实，她又哭的撕心裂肺说道：「我搞得像个神经病一样要死不活的打滚过来，结果你根本纹风不动。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找了这幺久的人早就淡忘一切开心地过生活，而我却他妈为了这个人放弃了一切，我不是言情小说的苦情女配角，我不会暗自隐忍到角落舔伤口--我就是要跟你作对！」

    凉宇琛终于有了行动，他首先把冷水转成热水，才慢慢开口：「…很冷。」

    关芷檬瞬间炸毛。「到底是谁把我拖到浴缸来！」

    他忽地紧紧的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入骨子里一般，关芷檬说的没错，当年的他过于骄傲，以为自己能对她割捨所以选择不告而别，更没料到看似没什幺感情的她，居然把自己放到心底这幺久。

    久到生了灰尘、换了不知道几道新锁。

    他不敢想像关芷檬那几年怎幺熬过来，又是怎幺样的环境能使一个温柔开朗的少女变成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你又要第二人格发作跟我道歉了？」

    「没有。」凉宇琛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着。「我只是想--」

    「你敢要我跟你複合我绝对把浴缸拆下来往你头上砸。」关芷檬恶狠狠地抢白。

    笑了一下，凉宇琛沉默了，然后开口。「我很坏，当年就这样丢下妳。」

    「没我坏吧，我刚还想把浴缸拆了丢你头呢。」

    他又忍俊不禁，是啊，这样的耍嘴皮子才是他的女孩儿。

    「芷檬，还是请妳不要这样做。」凉宇琛看着她。「我没有那幺完美、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妳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是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牵着妳的手，踏实的、静默地度过每一天。」

    「……」关芷檬看着他，双眼冰冷的不像话。「我傻逼？凉宇琛，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再在一起的。」

    「那幺，至少让我解开误会。」凉宇琛鬆开手，眼底又是一片平静，彷彿刚刚说出想和她重新开始的人不是自己。「当初，我有苦衷，不是自己选择与妳不告而别。」

    「又是苦衷？你还真多苦衷。」关芷檬淡淡的讽刺，别过头不愿再看他。「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凉宇琛没说话，只是在深深地看她一眼之后，一脚跨出浴缸，就这样离开了浴室。

    关芷檬淋着热水，呆傻地盯着门，最后抱着腿，蹲了下来。

    『檬檬，妈妈要妳，好好的活下去。』

    她洗了足足快要一小时，凉宇琛从房间拿出备用衣服放到浴室门口后就来到了客厅，打开电视等了一小时。

    脚步声缓缓地从走廊出现，关芷檬走到凉宇琛身边，良久，开口：「你说我被盯上了会被杀掉，是什幺意思？」

    「坐下吧，我跟妳说清楚。」从旁边拿出纸，凉宇琛语气淡的疏离。

    关芷檬依言坐下。

    「我强烈建议妳要找个地方安置妳的母亲。」关芷檬从小就是单亲家庭，凉宇琛知道母亲这个存在对她有多重要。「根据我的调查，这次来杀妳的不是普通角色，所以我想了几个地点给妳安置--」

    「不需要。」她突然打断，口气冷得像是要把空气结冻。

    「关芷檬！」凉宇琛有点愤怒。「妳要跟我做对我无所谓，但是她是妳的母亲--」

    「她已经死了，不用安置。」关芷檬撇过头，不愿看向凉宇琛。

    「！」凉宇琛说不出话来。「是…病死的吗？」

    关芷檬看向他。「是啊，我多希望她是病死的。」

    「…不然是…」

    「我明明把她安置的很好。」关芷檬拿起选台器无聊的转檯。「我甚至曾经改过姓氏，跟你一样成为另外一个人只为了保护她，但她还是被我的某个仇家找上。」

    凉宇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当我飙车去她家时，人早走光了，而她也已经被乱刀砍死了。」关芷檬冷笑。「你知道为甚幺他要报仇吗？只因为我抢了他的一批毒品……他就要我至亲死掉。」

    关芷檬脸上一阵阴霾，闪过戾色。「所以我在他面前，把他唯一的女儿杀了。」

    「关芷檬…」他终于明白了她为甚幺对自己要这幺厌恶，是了吧，如果不是自己，她根本不用走进这样的世界、不用失去唯一的亲人、不用变成那样心狠手辣的杀手。

    「不准道歉。」关芷檬转过头看着他。「要来找你、进入这个世界都是我的决定，不要把所有事情往你身上揽。」

    忍住了抱住她的冲动，凉宇琛叹息，然后起身。「我出去阳台一下。」

    关芷檬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皱起眉，看着阳台一根接着一根菸抽的凉宇琛，郁卒不已。她本来打死都不会跟凉宇琛说，没想到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劈头就给她戳中痛处。

    冬天的风很冷，关芷檬走到阳台边想叫他进来，却看见了他眼里複杂的情绪。

    酸涩从鼻尖蔓延上了眼眶，那个眼神是关芷檬从很久之前就很讨厌的眼神。那眼里涵盖了后悔、郁闷、还有浓浓的自我厌恶。她看过那个眼神，国中时有次自己被同学造谣和他有不正常行为差点被押上一支大过时，凉宇琛眼底就隐约有了这样的眼神。

    此去经年，那样的眼神反而越来越浓，浓的她心里一阵刺痛。

    这些年，其实被回忆困住的不只是她，不管是基于愧疚、还是什幺其他的感情，凉宇琛都是无可否认的活在之前的时光里。

    那样安静、美好的时光。

    擦乾眼角的泪水，关芷檬用力的推开落地窗，对着转过头的凉宇琛一个一个字，慢慢地说：「如果我的出现是让你这样的郁卒、自我厌恶，那我现在马上离开滚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凉宇琛看着他，眼里波澜不兴，一点感情都没有。

    「听得懂国语吗？」关芷檬翻了白眼。「要我说英文？」

    「不用。」熄掉手里那根还没抽的菸，凉宇琛淡淡的开口。「进去吧，该讲正题了。」

    「让我先睡吧…」关芷檬扶墙。「我的眼皮已经快贴起来了。」

    凉宇琛怔住，看向时钟里指在2的短针，无奈地笑了。「太扯了，是在搞笑吗？我们搞了一个晚上都没有讲到正题。」

    「这个问题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关芷檬也笑了出来。

    「先在沙发上坐，我去清客房。」「好。」

    把客房清好之后凉宇琛走了出来，却看见已经倒在沙发上躺平的关芷檬。

    走到她身边蹲下，看着她紧紧闭着的眼、睡着时还是拧着的眉，凉宇琛伸出手，本来要落在她的脸颊上，最后还是移到了眉间，轻柔的舒缓开她的眉。

    「呼…」他叹了气。「我到底该怎幺做，才对？」

    打横的抱起她，凉宇琛把关芷檬送到床上，盖紧了棉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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