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7—一生一世一双人

    「阁主，您交代的事情，银铃花已经办好了。」黑衣女子将一袋麻布袋放到矮几上，高座上的红衣女子摇着扇「很好…银铃花，你还记得我收了妳几年吗？」

    「稟阁主，十二年余。」银铃花不知道阁主又在卖什幺关子，只得照实回答。

    「妳两岁的时候我在榭湖旁将妳抱回，目的是培养妳成为我的弟子，将来掌管这一个派阁…」红衣女子睥睨的看着她。「不过妳总让我失望。」

    红衣女子突然收扇。

    「我多希望妳没有那妇人之仁，成为一个真正的暗者。」(暗者类似办任务的人或杀手)

    「银铃花对不起阁主。」银铃花单膝跪下，以一只手撑住地板。

    「这并不是妳对不对的起我的问题，而是妳没有办法乾净的完成任务，妳总会可怜那些将死之人而不敢下手，最后，造成妳身上的那些伤痕。」银铃花低垂着头「银铃花…」

    「我之前收了一个极有天赋的孩子，取名金铃花，以后她就由我独门训练，等到时间足够了，她会接手妳暗者的工作，妳就负责培养新的暗者，不必再行任何任务了。」

    银铃花始终跪着。

    红衣女子将矮几上的麻布袋打开，里头赫然是一罈酒瓮。红衣女子扬起嗜血的笑意，用手掬起一些，鲜红色的血液在她手里左右摆动，她将其轻轻的吹了口气，随后喝完，几滴血液落在她嘴角，她以舌轻舔「极品。」

    ＊

    婆子在黄昏时分请来了一个老翁，对方看起来比之前那个靠谱些，不过樊洛华并没有心情看病了。「这是陈大夫，大夫，赶紧给小姐看看吧。」

    陈大夫将她裸露出的手腕摆在平褟上，把脉，他沉思了一会儿，从医箱拿出一卷竹製书简，又将手搭在她的脉末上「小姐这病，怕是…老朽所不能医。」

    「小姐染上了一种怪病，这病老朽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师傅告诉过老朽，这是江湖医术，解药极难取得…老朽的典籍上有注，第一日人会浑身无力，第二日皮肤溃烂，第三日毒蔓延四肢，时醒时睡，面目狰狞，第四日，便会终日不省人事，毒发第五日，人就命丧黄泉。」一旁的婆子摀住嘴唇，十分不敢相信。

    「所以，我只剩下三天寿命，是吧。」樊洛华莞尔，笑的极其凄凉，莞寻霜一定因为是给他下了这种药，才敢摊牌。

    「本王会救你。」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凤羽玖踏了进来。

    「相信我，解药再难取得，我也会找来，医治妳。」凤羽玖露出一口白牙。

    *

    「早知道最后救我的会是你，我当初就不要那幺狠心了…」她本以为权倾天下很了不起，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用处连凤羽玖的万分之一也不敌。

    「洛华，等我找到解药，妳不要回去，好不好？」凤羽玖说道「我会照顾妳…」

    「可是我还得回去，我有很多重要的事还没完成，我要让害我的人得到报应，皇上，皇后娘娘那里我也得有个交代…」樊洛华抿唇。

    她也想放逐在这里，不过原主交给她的任务要完成，要不然一辈子都回不去。

    「洛华，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幺事情，为什幺妳会血淋淋的倒在路上，妳应该在凤城的，怎幺突然就来到边关呢？」

    凤羽玖的眼神难掩担忧。

    樊洛华只好把前因后果说了一次。

    「妳就算杀了我，皇后仍然会除去莞家，不过妳若放了我，我会说服爹爹，和你一起对抗皇后。」

    樊洛华的话不停的鼓动莞寻霜，后者咽了咽口水「容…容我想想。」

    莞寻霜沉默了良久，当樊洛华以为她要放弃时，莞寻霜突然瞇起美眸「妳想害我吧。妳以为我会放弃吗，玉石俱焚！」

    樊洛华退后了两步，本想大叫，莞寻霜一个箭步向她冲来，几把匕首不知从何而来，刺在她身上，有几把甚至距离心脏很近，莞寻霜哈哈大笑，而她正意识模糊的倒地，只听见几个迷迷糊糊的字眼，确切是什幺，她已然忘了。

    「洛华。」凤羽玖握住她的双手「五哥保护不了妳，那我会护妳，一生一世一双人。」

    樊洛华看着他炙热的眼神，不忍拂了他一片好意，一颗苦心，只得笑笑。「谢谢你。」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

    「你身上有笛吗？」樊洛华突然问。

    「我想再生命的最后，跳一曲双抛桥，毕竟有始有终嘛。」樊洛华一脸无谓。

    其实她心里还是明明白白，解药不是一时半刻找得到的。

    「相信我，这首双抛桥，当作是妳送我的礼物，妳肯定能继续活下去，洛华，不管妳做什幺，我都相信妳。」凤羽玖从腰间取出一支小短笛，吹起了前奏。

    笛声轻轻，她亦跟着清唱。

    「桥上谁家玉笛暗飞声

    那年他和她手提一盏灯

    如果殉情这一词听起来太残忍

    他们只是造访一座城

    桥下住着一双有心人

    桥上来去匆匆的冬与春

    岸边垂柳都长出漫长的年轮

    如果路过陌路的情人

    他们会不会心疼＿＿＿」

    在那一瞬，她没忍住眼眶中肆意的泪水，潸然泪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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