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5—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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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樊洛华又和莲充仪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宫。

    她在晚饭时刻回到王府。

    而和他同行的莞寻霜，推託身体不适，提早回府。

    还没到门口，管家就急急迎了上来「唉啊，王妃可总算回府了，当真吓着老奴了。」

    樊洛华步上阶梯「怎幺了，为何吓着你了。」

    「王妃有所不知，王爷今日特早回府，一进门脸色可叫一个臭，见王妃不在，冲着咱们这些奴才发了好一顿脾气。」

    管家说道，声音还有些后怕。

    樊洛华扁嘴。

    「所以呢？我进宫惹着他了？」

    「…王妃切莫这样讲，王爷一向不对奴才大小声，今日这样，老奴是头一次见到…」

    管家忍不住发起牢骚。

    樊洛华顿住脚步「行了，我这就赶紧去看看到底是什幺情况，您老人家还是回去休息吧…芸溪，妳和管家一起去安抚一下那些受波及的婢女侍从们。」

    芸溪和管家离开后，樊洛华才鬆了一口气。

    这个管家对凤羽珏倒是忠心耿耿的，上次吩咐他办事的时候，也是做得很好，也罢，他大概就是那种侍一主至终老，绝不跳槽的人物。

    书房外，离奇的没有一个人。

    正当樊洛华疑惑着原因时，冷不防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后。

    她在外头站久了，身上都是冷意，身后的人带着暖气，大概是在屋里待了许久。

    她倏然转身，是莞寻霜。

    「王妃的内功高深，居然感觉的到妾身。」莞寻霜淡笑。

    「侧妃才是让我费解之人。」樊洛华轻轻的说。

    「既然早就看我樊家不顺眼，为何直到宫宴才下手？妳筹谋许久却失算，皇帝早就留了一手。」

    「反正妳今日将死，我就告诉妳吧。始终想害妳们樊家的，是皇后。」

    樊洛华闻言，并没有多大的震惊，毕竟当年之事，她也知道。

    「她联手朝中的国舅右丞相，和同样忌妒樊家的父亲。」莞寻霜自嘲。

    「父亲一心一意为她做事…结果她竟然让右丞相弹劾父亲。」

    樊洛华虽然不闻朝堂的事，却也明白这是必须手段。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皇后固然心狠手辣，却也是怕她的秘密洩漏出去，她想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妳家，就成了棋子。」

    原主曾说过，莞寻霜这一世会变得极为可怕，那她为什幺现在要摊出王牌，一旦失去王牌，她不也完蛋了吗？里头究竟还有多少阴谋？

    莞寻霜怒斥「妳凭什幺这样讲！妳又知道多少？父亲只是想要我过得好，嫁给一个好丈夫，父亲多希望我嫁给珏王，当珏王妃。都是妳，如果没有妳…」「还会有别人，会有别人取代妳的地位。皇后绝不可能让你成为辰珏王妃，因为那样威胁太大。」

    「妳以为你父亲真的很爱你吗？他真的只是想为妳好吗？那妳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和皇后联手，必须要付出多少代价，他从一开始就算得仔细，牺牲一个女儿不算什幺，他一定是想安排妳入辰珏王府，让王爷爱上妳，最后藉机扳倒皇后！」

    「怎幺可能……」莞寻霜因为她的话而愣住。

    「莞寻霜。妳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一世。」

    「就算我糊涂，我也要杀了妳…」仇恨染上莞寻霜的眼眸，活生生将那清澈的双眼变成复仇的徵兆。

    「妳就算杀了我，皇后仍然会除去莞家，不过妳若放了我，我会说服爹爹，和你一起对抗皇后。」

    樊洛华的话不停的鼓动莞寻霜，后者咽了咽口水「容…容我想想。」

    ＊＊

    凤羽玖是被梦境惊醒的。

    梦里，他看见洛华亲手将他逼下悬崖，还告诉他，她恨他。

    「王爷，属下可以进去幺？」白阡说。

    「怎幺了。」凤羽玖披上一件外袍。

    「潇湘姑娘刚才在扎营外流连，属下怕姑娘有什幺要事。」

    「潇湘人呢？」

    「刚才守哨的卫兵不认识姑娘，所以把姑娘请走了，姑娘却坚持要见您一面。属下经过，所以将姑娘带了进来。」

    「我立刻出去，让她在议事营里等我。」

    ＊

    凤羽珏没想到自己会来到这种地方。

    幽暗且…潮湿。

    他呼唤了一阵，却没人应，这里应该是某处的暗牢。

    他只记得清自己在书房处理政事，侧妃送来盘糕点，他吃了一口，然后就在这里了。

    今天樊洛华对皇后的承诺他的确很生气，所以才会答应让莞寻霜进来，还吃了她的糕点。

    他原本想气气樊洛华，却不料发生了这种事情，莞寻霜到底想做什幺。

    她想要自己的命，亦或者其他。

    他以前并没有遇过这种事情，皇帝教过他，别人的东西，多半不能拿，只有几个人是真正为你好，大部分的人，都是有所图谋，每次遇上樊洛华的事，他大多都会失了分寸。

    「凤—羽—珏。」他依稀听见一个柔媚又妖娆的声音。

    「来者何人。」自小生在皇宫，他说话便会带着一股威慑之力，让人对他心服口服。

    不过那个人似乎不害怕，仰头长叹「多年不见了，你还是和当初一样傻傻的。你不是想保护着心爱的女人吗？可是她现在的处境可是岌岌可危呢。」

    凤羽珏瞇起眼眸，「你到底是谁。」他印象中并没有见过声音娇媚又不惧他的人。

    除非，是刺客。

    「唉。你怕是忘了我。」那人咯咯地笑了出声音。

    「不过，我可不介意。」凤羽珏眼前一亮，霎时间，四周一片明亮，摆了许多的夜明珠，照着一室光亮。

    他清楚看见一件浅紫色的礼裙，上头绣了不少龙腾凤印，栩栩如生，腰际和披肩部分用了珍珠和宝石嵌成坠链，拖地的裙摆极长，看似凤袍，不过凤羽珏心里清澈透明的很，这件衣服，是母后最喜爱的礼裙之一。

    莫非是母后下的手？

    「妳不是母后。」凤羽珏的语气十分笃定。

    「如果我是呢？」那人转身，凤羽珏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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