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三更前，围篱（2）

    换好衣袍走来前厅，瞧着邵瑧双眸幽容品茶，莫言则深锁眉头心里不知在想什幺。厅里的两人见他出现，同时发现他原本破污的黑袍换成月牙色的衫袍。

    邵瑧神色消敛，莫言则一脸惊慌。

    「你要我查的事我已经求证了，但这次的事他早已做了防範查不到他上头，这件事我就插手到这为止，已经足够回刑部交差后面我已无责任。琥珀，把事情说给他听。」邵臻瞥向琥珀道。

    琥珀从胸口拿出几本黑册说：「这是属下遵照吩咐潜入单府各个有往来商铺所其掩藏跟辽阳国人走私兵器的清单册，不过六爷那日在酒馆看到辽阳人交给单翰的并不在其中，可能销燬或者随身带在身上。」他将册子递上前，又说：「属下这方也已经以叛国共犯罪名将黄青陆跟单宝财给扣留押解进城，至于黄府其余的人还没给予处分，仍先留在府中让人看管中，城口方面并无发现可疑人物。」语毕，就见邵琰冷冷目光朝邵臻飘去。

    「为什幺不予处分，你应晓这件事严重程度？」他森冷语调让人感到悚然，但邵臻丝毫没被影响，托腮道：「没什幺，因为不需要全府的人都抓，事情是皇太爷跟他儿子惹出来的。」

    「叛国之罪不严重？」他低沉一问。

    面对他严冷质问仅平淡回覆：「我受刑部来调查，不是来随便杀人的。」

    明白邵瑧做事原则，虽然外表病弱模样让他看起来没什幺杀伤力，但他对自己决定的事情却异常固执，很少会为了任何人改变。为此，他仅蹙眉不再过问。接过册子便要离开，却被莫言阻挡下来。

    冷瞥他神色，不用开口也明白莫言想什幺。

    「你知道我不会。」

    「臣不希望伤及无辜。」冗沉最后一求，希望他能网开一面别将无辜的人牵连。

    「回答我太师，叛国之罪如何惩治？」他不答反问，语调严厉的让人寒颤。

    莫言咬牙，道出：「满门抄斩，连诸九族，不得饶赦。」

    「还有呢？」

    「其余人等流放边界，亦或入牢服刑三十年。」语毕，他叹气又说：「以及赐死一途。」

    「既然如此，你认为那些被称为无辜的人甘愿被流放或入牢，甚至可能还因此怀恨   在心而报复。这些都是未之数的后果，所以死亡是最快最没有风险，即便无辜也不是说放就放。」语落，莫言闭起双眸叹气不再阻挡他去路。

    邵瑧见状，「君王之路总是从踏过无数人民尸骨开始的，而之所以需要臣子就是要时时警惕君王的仁慈之心该用何处，虽然那一切都会因臣子建言而走向对与错的方向，可君王如果一开始就坚信以决，那在他旁的臣子就不用背负沈重后果。」睨望莫言，又道：「所以像邵琰这样何不是为臣子着想，即便他真的很残忍。总之他不是坐上王位的人，他着想的不是臣子而是太宫，这你也知晓的，莫太师。」

    对上邵琰的眼彷彿在对他说『这就是忠臣一生之路，如没这决心那又为何踏上这条路途』。

    他吁叹一声，「臣，受教了。」毕竟在王帝身边确实也看透了很多生死。他感慨万千拱手做揖。

    他抿笑略颔首。「哪里，老四智慧仍浅薄。」

    心思一转，他挑眉问。「只是老六连亲人都不在乎，还这幺大言不惭的指责太师的仁慈，那你们认为他会杀了带回来的姑娘还是将她收在身边呢？」

    如此问题让厅内气氛一凝。

    「属下不知。」琥珀直接打掉让自己惹祸的问题。

    邵臻无趣白了他一眼。「我猜老六他会因为那女人而兴起波澜，甚至性命危及都有可能，最终他所说的话或许会自打嘴巴也不一定。」

    莫言不语，或者是选择假装没听见他说的话，这样的预言早在他为雪染看过手相时便有如此预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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