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一直过了十二点，到一点多才结束，大家陆续散去。

    常胜和凯特格雷西回房之后就直接睡觉了。

    他们两个都玩得很开心，不过也很累，所以回去之后，啥话都没说，直接就上床睡觉了。

    然后半夜不知道几点时候，常胜被他手机铃声吵醒了。

    睡得迷迷糊糊他拿起手机一看，不知道是谁来电话。

    于是他把手机扔了回去，不接！

    大半夜，折腾人啊！

    结果这电话铃声就一直响，一直响。

    响到自动断，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常胜将头买到了枕头里，被子里，依然无济于事。

    手机铃声还是顽强响着，不屈不挠。

    这个寂静夜晚，显得如此刺耳。

    终常胜实是受不了了，接起电话就是一声大吼：“谁啊！半夜三！”

    那边却传来了一声银铃般笑声：“我是来兑现承诺——起来尿尿了，大叔！”

    常胜睡意就跟退潮一样，瞬间消退。

    他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艾薇儿？！”

    ※ ※ ※

    把自己关电话亭里艾薇儿，拿着公用电话话筒，听到从话筒中传来声音充满了惊喜味道，她嘴角又勾了起来，显得翘了。

    外面小镇街上是热闹人群，和正夜空中绽放礼。

    电话亭门被艾薇儿从里面锁住了。外面喧闹声顿时小了不少。

    她斜靠玻璃门上，一边看着外面热闹人群，一边面带微笑地拿着话筒。

    “圣诞乐，大叔！”

    “圣诞乐。艾薇儿……你们那边几点？”

    “晚上九点过。”

    “怎么听起来很安静样子？你们都不过平安夜吗？”

    “过啊，我偷偷溜出来给你打电话，大叔。”

    “这是你电话吗？”

    “不，是公用电话。所以你不用记啦。”

    ※ ※ ※

    常胜看了一下放床头柜上表，现才三点过。

    他应该只睡了两个小时。

    管如此，他现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半年前，因为一次阴差阳错打架事件，常胜和艾薇儿相识。

    能够认识一个日后大明星。要说常胜没电虚荣心那是假，怎么说也是有点骄傲。

    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所以当初和艾薇儿分开之后，他甚至都很少会想到那个女孩子。

    因为他觉得以后两个再相见可能性不大。管艾薇儿专门要了他电话号码。

    但是这半年来她打过一次吗？

    没有。

    所以，不要想得太多。

    哪想到这个圣诞节凌晨时分。他却听到了艾薇儿才大西洋彼岸传来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瞬间，他心中有关今年夏天所有回忆都被激活了。

    他们酒吧里并肩战斗，然后也并肩被从酒吧里扔出来。

    他们一起坐马路牙子上喝酒聊天，喝道不省人事。

    他们一起从西班牙去中国，带她回了自己家。一起逛夜市，吃小吃，去各种旅游景点。

    后，他们机场分手。

    她拿走了自己背包。他则留下了一段深埋于心记忆。

    如今这些记忆全都泛了起来。

    常胜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真不会再想起那个鬼灵精怪女孩儿。而是有些东西其实不需要经常提及，但一样印象深刻。

    就像是老朋友一样。两个人也许不需要经常打电话问候寒暄，但只要一拿起电话，就会毫不生疏畅聊起来，丝毫不会有什么尴尬和生疏。

    因为老朋友是默契是可以战胜时间和距离。

    “你这半年来做什么？签名练得怎么样了？”

    “很棒哦！大叔！我正练习双手同时签名，不过这个太难了……”

    竟然想到双手同时签，常胜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主意不错！人太多话，你可以这么做！那一定很拉风！”

    “你也这么想吗，大叔？”艾薇儿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兴。

    “当然！”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当我使出双手同时签名必杀技时候，那得吸引多少眼球啊！不过他们都认为我是胡闹……”说到后艾薇儿声音有些委屈。

    “没事儿，别管他们看法。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要是意别人意见，按照别人要求活，那还是你吗？”常胜听出艾薇儿声音中情绪，便出言安慰道。

    “哈，要是按照他们想法，我不能化眼线，不能染头发，穿衣要规整，不能够像男孩子那样，不能打架，不能喝酒……我是什么？”

    “会是一个乖乖女，但一定不是艾薇儿。”常胜说道。

    “对啊，既然都不是我了，那还有意义呢？可他们都希望让我成为他们希望那个人。有些时候我真担心自己能否坚持下去……”

    常胜想到了日后那个艾薇儿。她眼线和烟熏妆已经成了她标志。开始她这么做只是处于青春期叛逆。

    可是当她成名之后，这一切则变成了粉丝们识别她商标。就算她再想把眼线洗掉也不行了。因为粉丝们不认，赞助商也不认。

    到后，她还是屈服了别人意见里。

    “放心好了，你想做什么人就做什么人，没有谁可以强迫你，如果他们不喜欢。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于是常胜安慰道。

    这样安慰倒是很符合艾薇儿胃口，她电话那头笑枝乱颤。

    笑完了，艾薇儿反过来问常胜：“那么大叔你呢？我这边看不到你们那边消息，你干得怎么样了？我记得你说过要带领你球队升级。现呢？”

    常胜确实是旅途中给艾薇儿讲述自己故事，然后降到了自己赛季目标，这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没想到艾薇儿竟然一直惦记着。

    “形势不错，我们球队现排名第一！”

    艾薇儿那边吹了声口哨：“哇！真酷！”

    ※ ※ ※

    艾薇儿站累了，慢慢蹲了下来，到后干脆变成了直接坐电话亭里，紧闭玻璃门上因为内外温差原因，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拿着话筒和常胜继续聊着。从她表情来看，聊得相当开心。外面那些还观赏烟，欢度平安夜人们也很开心，不过他们开心显然不是一件事情。

    而西班牙赫塔费。常胜躺床上， 用一只手举着手机放耳边，然后不算变换着姿势。

    左手举累了，就翻个身换右手。

    两只手都举累了，便平躺。然后侧头，直接把手机放到了耳朵上，就这样和艾薇儿聊着天，隔着大西洋煲电话粥。

    “本来是想趁这个圣诞节来西班牙找你。但是临时有点事情，来不了了。”

    “怎么？”

    “我要去纽约了……”

    就算常胜之前对艾薇儿再怎么不了解。也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人看上了她才华，终于要正式踏上那条路了。

    于是他笑道：“那我要恭喜你了！”

    艾薇儿却并不知道自己去纽约究竟是好是还是坏事。

    “是一件值得恭喜事情吗。大叔？”

    “当然！和金斯顿比起来，纽约是一个大得多舞台。大舞台就意味着有多机会，当然了……大舞台也意味着多危险。”

    “危险我才不怕呢！”

    “所以我要恭喜你啊，如果你想成为明星，这就是第一步，纽约好好加油干吧，艾薇儿。”

    “但是我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都来不了西班牙了……”艾薇儿却还有些犹豫。

    常胜笑了：“来不了西班牙，打个电话来也是一样。”

    那边艾薇儿沉默了一下，才很勉强说道：“好——吧。”

    见她不是很情愿，常胜生怕对方就真不去纽约了，那自己可要生生改变一个天后未来轨迹了啊！他可以改变很多人轨迹，但那时往好了改变，不能忘坏了改变啊，那不是害人家吗？

    他连忙劝慰道：“好了好了，如果你真想见我，我到时候有假期了去美国找你好了。”

    这话艾薇儿爱听，一听到之后声音都高了一度：“真？”

    “当然是真，我说到做到。”

    “那太好了！我等着你哦，你要是不来，我就天天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叫你起来尿尿！哼哼！我可是一个爱憎分明人哦！”

    常胜电话那头笑了。

    真是一个小孩子……

    而自己，竟然也像是逗孩子一样……

    “肯定肯定，我这人说话一向算话。到时候要来了给你打电话。”

    ※ ※ ※

    得到了常胜承诺，艾薇儿笑得很甜，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然后对常胜说：“那我记下来了，我身上钱用完了……我该回去了。”

    “好好干吧，艾薇儿。圣诞节乐。”电话那头传来了带有杂音声音。

    “你也是哦，大叔！圣诞乐！再见！”

    “再见，艾薇儿。”

    艾薇儿挂了电话，这才打开电话亭门，踩着积雪，慢慢向自己家里走去。

    街上人们正砸雪球，看烟，尖叫声和欢笑声不绝于耳。

    但是艾薇儿却看也不看一眼，仿佛这平安夜与她无关一样。

    她脸上带着满足微笑，自顾自走回了家。

    父母看到了艾薇儿之后，似乎并不焦急也不意外，只是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艾薇儿？”显然他们对于艾薇儿不打招呼直接消失已经习以为常了。

    “出去看烟了，很漂亮呀！”艾薇儿很兴奋地说，然后她又对父母说，“我决定了，我要去纽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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