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他在府里最偏僻的一角洒扫，双眼突然被从背后人矇住。

    「大小姐....」

    「怎知是我？」

    怎幺会不知道？她的气息在同床那三个月里深入他肺腑，在她还没遮住他眼睛之前，就随风飘送而来供他辨识。

    他比较惊讶的是，看起来严肃稳重的大小姐，竟也有略显调皮的这面。

    「大小姐有何吩咐？」

    「没什幺事，就是来看看你。」

    她的脸容波澜不兴，但眼角隐隐有着笑意。

    看他.....

    春风一渡，只有那夜，是他的初次，他有些震撼，她在他身上像个将军似的，率性胆大，他太过生涩，只能任她恣意妄为。

    夫人老爷离府后，她就对他说，假扮夫婿的任务结束了。并无其它表示，她这样找来，他不知她是何用意，都已过两周了。

    「我忙，所以之前没空来看你。」

    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幺，简单解释。

    「我们是何关係？」他突然问。

    她说过她不愿再娶夫，那是将他当作玩物？

    「这....」

    大小姐愣了愣，看样子是没想过。

    「在中土，女子若与男子....」

    他也不知该怎幺说下去，女儿国的观念思维与中土大大不同。

    「原来你从遥远的中土而来。」大小姐了然的点点头。

    两人相对无语。

    「你可愿当我的情郎？不婚不嫁，只是交往，若我有了孩子，自会抚养。」她想了想后问。

    这是...摆明了要跟他欢好，还把会发生的问题都预设解决了，太颠覆他的观念，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不喜欢，不必勉强，我从不迫人。」

    不喜欢又怎会想牵她的手？他从来不识情滋味，是跟她有过夫妻之实后才明白，原来那晚的冲动是因为心动。

    「我不能跟别的男子共侍大小姐。」

    她的态度那幺坦蕩，也许....有好几个情郎。

    「何来别的男子？我又哪有时间同时与数人...」大小姐一怔。

    啊，他都忘了，她很忙，据说每日都要在各个家业店铺中奔走。

    如果是在中土，男子跟年岁比自己大的主子在一起，会被说是小白脸、吃软饭、癞蛤蟆妄想天鹅肉，但这在女儿国十分常见，也有许多男子是被包养的，可他有自尊心，不能接受这种行为。

    「交往时，彼此专一便可。」他说。

    「你这是答应了？」大小姐从容问。

    他才点了头，就被她拥入怀里，她身躯柔软，他只到她鼻子高而已，他把她推开。

    「在中土，是这样的...」

    他反手搂住她，把她的头颈微微下压。他想她可能会生气，但她没有，反而柔顺地倚着他，没想到她脾气这样好，竟愿意配合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僕役。

    「你们男子，总是计较些小事。」

    他能感觉到她的头轻轻摇着，鼻尖都是她髮丝皂角香。

    「我毕竟不是此地人，望大小姐见谅。」

    「罢了，既是小事，又有何妨。你今晚能否来我卧房？」她离开他怀抱问。

    「嗯。」

    离开前，她用手指抬起他下颔磨娑了会儿，才潇洒地转身大步离开，他心里实在有些抗拒她的行为，但又忍不住凝望她卓然倜傥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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