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iii.没有他(1)

    手机已经静静地躺在那儿两天了。

    手机的主人跟它一样病恹恹地瘫在一旁，她是生病了，心病。

    「jona，我回来啰！」门外传进范菈的声音，芊妤翻过身，用枕头把自己耳朵盖住。

    陡然，手机发出清脆的铃声。

    几乎是弹起的她伸手夺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火速地点开萤幕而希望也火速地被浇息。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星期。」

    她叹口气，双手握着手机呆愣了好久，缓缓放下它之后起身，打开衣柜往下蹲，从下方抽屉拿出一条围巾，那条深蓝色，要送给许翼的。

    她决定赌一把。

    一直都是等待的一方，偶尔主动迈步，似乎也不是不行。

    说不定还会有料想不到的结果。

    她抱着围巾走出房间，才踏出门就听见惊奇的一声怪叫，她看着表情丰富的范菈，问：「怎幺？」

    「妳终于出来了！我刚才还在跟莫讨论要爆破妳的房门呢！」

    芊妤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向轩，眼尖地发现放置在一旁的围巾，很眼熟、很相似。她向前拾起察看，同一牌子、同样颜色、同样款式，她手里拿着两条一模一样的围巾。

    「真巧，妳也有一条。」

    「这是要给许翼的……」她默默地说。

    向轩乾笑，摸摸耳朵回答：「那我还是别用它了。」否则跟那眼镜男围情侣围巾，呃……

    芊妤凝视手里的围巾片刻，将向轩的放回远处，对他说：「没关係，我送他别的。」前些日子收到的生日礼物许是有更适合他的。

    她移动到置物间，捲起衣袖开始整理今年收到的礼物，拿着美工刀将未拆封的全数拆开，其中倒是发现了好东西。

    一台新款的笔记型电脑。

    她端着仔细观察，回想起许翼抱怨他的电脑常死机，反正她用不着，送给他正是发挥最大用处。

    芊妤满足地离开置物间，连同怀里的笔电一起。

    在下南部找许翼之前，必须先把前几天赖皮没上的课补起来。

    她坐在计程车里，手轻轻抚过那包装精緻的礼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甜甜的感觉盈满心头，她几乎可以想见许翼收到礼物时会如何惊讶。

    向晚的街逐渐点起灯火，圣诞节的氛围让人感到温馨，芊妤快步地走着，心里想快点见到许翼而脚步渐快，抵达公寓楼下时几乎已经成了小跑步。

    她面带微笑向警卫伯点头，他站起似乎有话要说，不过随后挥手让她上楼。

    芊妤伫在电梯里，眼睛盯着那不断增加的数字，心里倒数着剩余的楼数，脚尖也等不及地垫呀垫。

    心中的小鼓擂着，她大力按下电铃，默念数次準备很久的话，然而许久未有人应门，她情绪没那幺高昂了，将笔电暂放地上，从包里掏出钥匙扭开门。

    屋里是暗的，摸索墙面打开电灯，令她讶异的是那违合的整齐与空旷，她缓步向前，不是许翼终于整理好他的房间，而是所有的东西都被清空。

    她蹙眉环视房间，心里那些欢喜的心情早就无蹤，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错愕。

    她瞥见电脑桌上的盒子与蓝色的小纸，快速伸手取起一看，是一行字，以许翼潦草的字体构成。

    「若是有缘，终会相遇。」

    移眸看向小盒子，面色凝重地拆开盒子，里头是一对耳环，又是那熟悉的款式，她摸摸颈上的项鍊，捏起盒中的小卡，上头是他亲笔的「圣诞快乐」。

    她高兴不起来，手部渐紧最后握拳，扭曲的字卡在手心，抓起他留下要给她的所有物品，离开那塞满他们的回忆的房间。

    她快步走在街上，与方才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她想去找他，却不知从何找起，甚至连可以问谁都不知道。她的脚步渐缓。

    他们的交集，似乎就仅存于那几坪大的房间，房外的许翼，她可说是一知半解。

    停在熙攘的路口，她意识到此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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