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v.一纸关係(3)

    他吐了一口气，「就如我刚才说的，我们有婚约，但说穿了其实是父母自己自以为是的安排，这些资料大多是从妳爸妈那里得来的，我只有多加注记而已。」

    「为什幺我没听说？」为什幺大家都知道就只有我不知道？这样被蒙在鼓里就像个傻子一样。

    「因为不想束缚着妳，我想应该没人可以接受『指定好的对象』吧。」何况妳那幺喜欢他。向轩直视着她，扬眉问：「难道妳可以？」

    芊妤不语。

    他微哂。

    「我……曾经在医院听见你讲电话，你明明……很排斥，为什幺又要蒐集？」芊妤对于他有婚约并不惊讶，毕竟高中时就隐约猜到，不过对象竟然是她？

    「芊妤，我很排斥，但那是在知道对象是妳以前。」他的神情严肃，蹙眉他说得急：「我不让妳知道是因为不想让我们的关係是建立在这种荒唐至极的约定上！」

    「我跑去读医科不继承，那是因为我反对婚约，为什幺我的婚姻是设定好的，我完全不能接受！可是芊妤……」向轩顿了顿，他缓下语气，笑问：「妳能想像，当我知道那个对象是妳时，我有多高兴吗？」

    他的眼神是如此真切，如果这一切是演的，那只能说他根本影帝。芊妤依旧不语，不过凝视着他。

    「说来妳可能不信，」他抓抓耳朵，微微一笑，「我开始注意妳，是在十年前，在一场宴会中。」

    十年前？……她小四左右？这点不禁再次勾起她的兴趣。

    「在某个大户的庆生宴上，那不知是我第几次参加宴会，却是我第一次从头待到尾，因为妳，芊妤，因为妳。」他回想当时，脸上出现一抹微笑，「妳唱了一曲，我被台上那迷人的小女孩吸引，整场宴会我都在寻找妳的身影，无奈我只有幸惊鸿一瞥，不过从此我就记住那旋律。」

    那时的情景，如今还是历历在目。向轩坐到沙发上，仰头靠着椅背吐了一口气。

    封存好几年，想说的，太多了。

    「然后我就没有任何一丝关于妳的消息，后来也就渐渐忘记了。再来，就是妳高三时进医院，我没有认出是妳，但是我再次被妳吸引，我并没有把妳和脑里那个小女孩的印象重叠，而是对一位名叫『芊妤』的高三女生起了兴趣。」

    「你是什幺时候……知道你的婚约对象是我的？」一下子太庞大的资料让处理器忙坏了，芊妤严重怀疑已经退的烧现在又复发。

    「在合作晚宴的前一天。一样，我原本没有打算出席的，可是当我知道婚约对象是妳，而妳又将在晚宴上演唱，我硬把当天的工作塞给别人，就是为了见妳。」

    「你……喜欢我？」按照方才的逻辑来推断，她应该是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吧？

    「是。」他了当地回答，不带一丝犹豫。

    「我们……一定会结婚吗？」这个讯息实在太过突然，她不是不相信向轩所言，只是不想相信而已。

    他顿了下，缓缓摇头。

    「我会一直保持反对来挡着，妳只要知道有这幺一回事，然后……赶快好起来，去陪许翼吧。」他的笑，悬在脸上。这副表情已经伴随他好几年，恐怕从有意识以来，就一直带着微笑，对他而言，笑，很简单，哪怕是在如此难受的情况下。

    见向轩的笑，芊妤略略放心，但她心里还是複杂得很，就在刚才，他告白了吧？她是不是该给点什幺回应可是他又似乎要放弃了？

    觉得脑中有个原子弹爆炸。低头她摀着脸。

    「好啦，回去休息吧！」向轩轻快地说，他拍拍她的头，玩笑地说：「放心，就算我喜欢妳，也不会在妳生病时趁人之危把妳给怎幺了，妳不会不敢住我这了吧？」

    芊妤轻轻一笑，睨他一眼后往客房走去。

    在目送她走进房间并且将门关上之后，向轩终于敛起笑容，他仰头双眼盯着天花板，没有再思考任何事情地让脑袋休息，他觉得特别累，明明没做什幺事但是觉得特别倦。

    良久，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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