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海风(3)

    芊妤和向轩告知一声她要出门，她扯了个谎说要和小薇叙旧，在那家餐厅所以不需要有人陪同，向轩提醒她记得把手机随身携带，在他的目送下芊妤离开屋子往海边去。

    夜晚的街道依旧热闹，她不断与人擦肩但是次数越来越少，喧闹的人声渐渐被平静的海浪声取代，她的步频不知不觉地与海浪重叠，风吹得她的长裙摆荡，放眼望去就见石阶上坐了一个人，芊妤看不见她的脸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那是许翼。

    这回她的直觉值得相信。

    缓慢且不想惊动他地走近，双脚靠拢她站在他身边。许翼睨了她的长裙一眼后将手机收进口袋里，他没有起身也没有打招呼，直直望着漆黑的海与天，今晚没有星星，几乎一样的深色让海与天融为一体而找不到分界线。

    芊妤蹲下，穿着楔型凉鞋很不好维持蹲踞，可是又不想要坐在地上弄髒了衣服，她站起走动想要放鬆紧绷的小腿，沿着阶梯走下沙滩，她索性脱掉鞋，赤着脚踏在鬆软的沙上。

    小步小步地走着，沙滩上留下一串密集的脚印，脚板才刚踩下沙子立刻地脚趾就被掩埋，明明没什幺可是她却被这个现象吸引，她越走越远。

    「喂。」他喊。

    芊妤止步，她没有转头听他说：「走太远了。」

    她听着脚步声越发接近，最后停下来了，她不知道要不要转过去但是她也不需再烦恼了，许翼直接往前走然后转身停在她面前。

    「妳不问我最近过得如何吗？」他说，他的浏海因为风吹乱了。

    「你会怎幺回答我？」芊妤不想担任那个提问者，她不想问、她不想要知道答案，她想要他说他过得不好，可是她不捨；她想要他说他过得好，可是她不甘。

    「好得很不好。」许翼猖狂的笑了，笑得芊妤心里发酸。他往前跨了一步，抬手抚摸她耳旁飘扬的髮丝，苦苦笑着说：「我真是最聪明的傻瓜。」

    芊妤的呼吸节奏加速，她不晓得是因为缠着她好久的气喘又在搞鬼还是那个很深很深的内心里有个小伤口在作祟，她欲言又止，他的手指来到了她微开的唇旁边。

    「我没有和小薇提分手，一次都没有，如同妳所说，」许翼轻轻抚着她的嘴角，「我这幺聪明一定可以。」

    今晚天空中没有星星，芊妤直视着他的双眼，他那清湛的双眸宛若星辰，只是比起往时阴暗，如同蒙上一层阴郁的雾。

    「恭喜。」她不想这幺说，但她也只能这幺说。

    「小艾。」他唤，唤得很轻，他的指头也轻轻抚摸着她的唇，「我把喜欢给了周恺薇。」

    「你果然很聪明。」芊妤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腕从自己脸庞推开，冷冷地她说。

    许翼轻笑，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伸往她腰际将她带近自己，他低头一吻，芊妤有一瞬脑袋当机但是马上回神，使劲地推开他。

    「你做什幺？」意外地她的语气十分平静。

    「吻妳啊。」他笑说。

    「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那为什幺？」请你好好为你的行为做解释。芊妤用手背抹开唇上的口红，那丝嫣红漫到嘴角以及手背。

    许翼没有开口回答，取代的是再次拉近距离，芊妤警觉地后退并凝视他的双眸，那双曾经让她迷恋的眼，此刻如同野兽般的视线不禁让她慌乱。他抓住她的手腕想要阻止她后退，双手被他控制住而且他的力气太大让她无从挣脱，芊妤不断退后而许翼不停向前，一退一进的循环下她踩到浪花，没有退路了。

    他毫不迟疑地低头、亲吻，她被困在他的怀中，就像任他摆布的玩偶，紧贴的身体她感受到他的温度，还有那炙热的吻。那吻从锁骨慢慢上移，在颈部流连许久才来到唇，吻得急切就像渴望了许久，他的霸道是芊妤从未想像且无法承受的，好像缺氧的她觉得世界正在旋转，手掌抵在他的胸膛，紧抓着他的衣襟她头一昏险些跌下。

    许翼终于退出她的唇舌，看着她痛苦地皱眉，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他不能做什幺，只能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芊妤喘着气，被他温柔的拥抱弄得泪意升高，她哽咽问：「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他一样的答案让她闭上双眼，原本打算推开他但是又听见他说：

    「我把喜欢给周恺薇，留给妳的……」他顿了一下才缓慢开口：「只剩下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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