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渐渐(3)

    停在那张照片许久，芊妤才收起手机，心里些许不是滋味，把手机放回柜子上后钻进被窝里休息。

    晚上是另一个女实习医生来寻房，管家婆婆来了一小时就被芊妤赶回去，没有重要的人传讯息所以她老早就睡了。

    「早安啊！」一具悦耳的男声以适当的音量在她耳旁语。

    芊妤再次睁眼听见的第一句话。

    「你怎幺在这？」芊妤冷淡的回应活力十足、热情满满的问候。

    「偷个闲呗！」他直起弯着的身子，那个昨天的实习医生轻快的说。

    芊妤扬眉：「不怕我检举？」

    「怎知道我一来妳就醒，半个闲偷都没偷到呢。」他开始做例行的测量及表格填写，哀怨地说。

    俄顷，他阖上资料夹收好笔，许是完成了。

    「还有感到不适吗？」

    「没有。」

    「昨天几点睡？」

    「十点。」

    「有没有偷唸书？」

    「……没有。」

    回答犹豫了。他笑，「那就是有。」

    芊妤碍于礼貌没有送他白眼，小小声咂嘴后加强语气地说：「没、有。」

    「考前重点笔记，要吗？」突然地他从资料夹里抽出一本笔记本，大略的翻翻后递给她。

    芊妤接过，跳跃式的看了几部份，问：「你的？」

    「嗯。」他看了看錶，惊觉时候不早了，边离开边说：「如果没用再还给我，有不懂的记得问。」

    「喔……」芊妤目送他出门口，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大喊：「喂！」

    「什幺？」扶着门当作支点他华丽地荡进病房。

    「名字，你的名字？」

    「……那不是重点。」他应付地笑一笑后跑出去了。

    「搞什幺神秘感……」芊妤碎唸着把笔记本放到病床旁的柜子上，突然觉得头有点昏所以又躺下休息。

    芊妤被手机铃声吵醒，头很沉不想动但是反覆传来的音乐更是让她头疼，缓慢地爬起、手胡乱地拍，拿到手机后滑开接听。

    「……喂。」眉头深锁她烦躁地说：「我很累等等再说。」

    「好，那我晚点再打，妳休息。」

    「嗯……」芊妤切断通话后随意把手机扔到床角，翻个身继续睡。

    过了十分钟，芊妤没睡着但是脑袋也清楚些，用手抓抓头髮边把身体撑起来，用枕头当作靠背让自己可以轻鬆地坐，拿过手机看看时间，她又睡掉一天了，心里有点丧气。点开聊天室敲了几个字。

    「下课了吗？」

    「嗯。」如往常立即地就回覆。

    「喔……」芊妤发现很快地她词穷了。

    在她不知道要接什幺话时，一通电话便打来，来电显示的「自恋狂」还是令她会心一笑。

    「有比较好吗？」许翼一接通后便立刻询问。芊妤太久没听见他的声音，愣了愣才回答：

    「嗯，有时还是会难过。」

    闻此，许翼急切地问：「妳生什幺病？」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身体终于负荷不了我日夜不分吧。」芊妤扬起头看着天花板，余光瞥见柜上的笔记本所以伸手取。

    「周恺薇要跟妳说话。」许翼才刚说完，熟悉且好久未闻的娃娃音马上就透过话筒传进芊妤耳里。

    「芊芊！超、想、妳、的！」小薇的声音很大，震得芊妤头瞬间彷彿被榔头敲了下，揉揉太阳穴后她才回覆。

    「喔……芊芊妳什幺时候才回来？」小薇沮丧地问。

    「一星期吧。」她也不太确定，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现在就办出院，「妳好好唸书，我回去要验收。」

    「好啊！我每天都有乖乖晚自习喔！」

    「先这样，妳多休息。」又换回许翼，顿了下他说：「早点回来。」

    「嗯。」

    结束通话后芊妤的精神恢复许多，认真地翻阅那本笔记本，大概整理下内容範围以及纪录模式，字迹挺漂亮的看了很顺眼，粗略看过就能够知道这对她很有帮助。

    原本已经阖上了书但是火速翻开。

    「……白痴。」芊妤笑了下。

    她的食指轻轻地描绘着那黑笔构成的一撇一捺，在心里默念了那个名字数次，笑着，开始研究他的笔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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