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9 午餐和午觉

    隔天去找沈老师时他正準备要吃午餐，看见我他笑咪咪的问：「找陈老师吗？」

    我摇摇头，「不是，是找你的。」因为怕他为难，我赶紧接着道：「但是你在吃午餐，我之后再来也没关係。」

    结果，写在他脸上的情绪不是为难，而是茫然。我不禁怀疑昨天是不是误解他的意思了，说不定他只是单纯想开开玩笑。

    「因为……你昨天说有话要和我说，我可能搞错你的意思了。」我乾笑几声，解释完就赶快闪人吧，丢脸死了。

    老天爷啊，怎幺偏偏让我在沈宸老师面前出糗！

    他想了一会，才从抽屉拿出那张噩梦考卷，「昨天是妳？」

    「对，是我。」

    沈宸老师看起来很吃惊，但他什幺也没说，只是拉开旁边的小椅子要我坐下。

    「考卷有带来吗？」

    「没有。」我以为你是有话要对我说，而不是检讨考卷。

    我坐的小椅子和他的办公椅高度差很多，我忽然觉得现在的沈宸老师比平时还要再高大两倍。

    「那都弄懂了吗？」

    「嗯，有把算式抄下来了。」只是现在考卷不在身边，所以我什幺都不知道。

    他掀开他的便当盒，一阵酥炸柳叶鱼的香味飘了过来。我站起来看了一下，总共有一条柳叶鱼，旁边还有热腾腾的香肠切片，看起来很好吃。

    沈老师点头，口气严肃却不失温柔：「这是菁英班和数资班的考卷，妳知道的吧？」

    班导啊，希望您能和沈老师多多学习。

    「我知道。」

    「考四十六分的确不好，但妳不是数资或菁英班的，不要这幺难过。」他仍夹着那条鱼和我说话，迟迟不肯吃下去。

    「好。」

    「妳一直看着我的鱼干嘛？想吃？」

    「一点点。」我心虚撇开视线，小声嘀咕，「一点点乘以五十。」

    他又笑了。

    第一次鼓起勇气和老师说话后，才发现他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爱笑。直到看见他和数资班学生是如何相处后，才又发现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个路人而已。

    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心里就是莫名的酸。高中唸了三年都是严格的黄老师，结果小高一才刚进来就是温柔的沈宸老师，这世界真是不公平。

    「沈宸老师，我好希望教我数学的是你。」我趴在小课桌上，发现有人用签字笔偷偷在上面写沈老师好帅。

    「为什幺？」他正把那条鱼放在便当盒盖上面切割。

    「黄老师从高一就是我的班导了，没想到选第一类还是他。」

    说到伤心处，我有种眼泪又要流出来的哀恸。

    情绪还没酝酿好，被切一半的放大版柳叶鱼就出现在我眼前。

    「别难过了，一人一半。」沈老师晃晃手上的叉子，「平时不带叉子的，今天不知道为什幺。」

    「可以吗？」

    「可以。」

    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但下一秒意识到什幺后又不开心了────

    这一定是老师的女朋友帮他放的。

    我闷闷的接过上面沾有老师女朋友指纹的叉子，咬了一口被老师女朋友放下炸锅的柳叶鱼，「谢谢老师，你超好的。」

    「不用客气。」

    瞄了一眼可能是老师女朋友买给他的小时钟，午休时间在十分钟要结束了。

    「大家都在睡觉，老师才在吃午餐喔？」

    「刚才在改考卷。」他收回叉子，「妳不要现在来找我，然后下午都上课睡觉。」

    「老师才不要现在吃午餐，然后下午一边教课一边打瞌睡。」

    「妳也不要半夜读书都不睡觉，所以吃早餐被肉鬆呛到。」

    「老师，这两件事哪有关联啊？」我摀着嘴巴，怕笑太大声会被抗议。

    等等。

    等等────

    「......老师，你怎幺会知道？」

    「不小心听到妳和陈老师讲话。」

    事情终于串连起来，我这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上次是在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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