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为牛: 第十五章 白雪凝琼貌 明珠点绛唇
“咳!”
孟雄飞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同时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见小女孩望过来,一张牛脸上拉出个勉强还算看得出的友善微笑,开口打招呼道:“这位小朋友,你好!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与马韬灵力交流,远超平常说话的语速,虽说了几句,却只不过短短一瞬。这时小女孩还正好奇地仔细打量他们一鬼一妖,见他口吐人言,不由大是惊讶,歪着头仔细打量他,惊奇地道:“咦,你会说人说?!”
她本打算打量完后向马韬问清楚究竟,问他有没有把小金怎样,却不想还没问倒是孟雄飞这头牛先口吐人言把她惊了一下。他两个一鬼一妖,但看上去马韬是人形,她心中自是下意识把马韬当作交流对象。根本没想过孟雄飞会说人话,所以孟雄飞一开口,大出她竟料之外,这才很是惊奇。
“当然。”孟雄飞仍是面带微笑,但心中却有些无奈苦笑地暗自叫屈道:“老子本来就是人,当然会说人话!”
他本就是人,如今却被人当作不是人,对他会说人话还表现得很是惊奇。虽说这小女孩不明究里,不知他的真实情况,只是单纯的对一头“牛”会说人话表示惊讶,是无心之言,但他听到耳里还是很有些不舒服。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也自知自事,所以他心中虽不舒服,但并没有对小女孩表示怒气。
“我叫白雪凝,你可以叫我小凝。”小女孩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回答他先前的问题告知了自己名字。
“白雪凝。”孟雄飞心中默念了下这名字,不知怎么竟忽然想起以前不知在哪儿看到过的两句诗——“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他不记得在哪儿看过的,自也不知是谁写的。只是仔细打量这小女孩,却发现她现在虽还小,但用这两句诗来形容,却也十分当得起了。
“那我就叫你小凝了!”孟雄飞没有作自我介绍,接着看向金丝猴王便问道:“小凝,这只金丝猴是你养的吗?”
“不是。”白雪凝摇头否认,却又宣告似地道:“小金是我朋友。”接着又紧张问道:“你们把小金怎么了,它有没有事?”
“它没事,我大哥只是把它打晕了,你放心!”孟雄飞连忙解释,说着又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
听到小金没事,白雪凝松了口气,但她并不全信孟雄飞的话,又转过头去以眼神询问正一直检查小金状况的熊猫阿福。
“小金确实只是晕了,没死。”见她望来,熊猫阿福如实答道,但却又无奈地道:“不过我没法把它弄醒!”
封镇魂魄的限制行动手法即便在修行界中也是十分罕见与高明,以熊猫阿福的修为、眼界和见识自还看不出来,当然也就无从解得。不过它虽看不出来小金究竟是被什么手法弄晕,但看出小金是死是活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阿福的话,证实了小金确实没死,白雪凝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没死就好,至于弄醒——对方既能弄晕,便必有办法弄醒。系铃的自会解铃,对此她倒不担心。看了眼马韬,她向孟雄飞请求道:“那就麻烦你大哥把小金救醒吧!”
马韬此时身虽化小,但浑身缭绕的鬼气并未消散。日正当头,他还需靠鬼气抵御阳光,这却也是收不得的。他浑身鬼气森森,白雪凝虽从小涉及修行之事,知道世上是有鬼怪,但毕竟年纪还小,且又是女孩子,本能地对这位“鬼叔叔”还是有些惧怕,不敢跟他说话。这也是她先前虽想开口问马韬,但却一直有些畏惧、害怕不敢开口,打量的同时其时是一直在给自己壮胆。
“这先不急,我还是先把事情跟你讲清楚了,免得救醒了它又要来打闹。”孟雄飞说罢,便接着讲起他与金丝猴王起冲突的原因与经过。道理本就在他这边,他自是讲得理直气壮,从昨天讲到现在为止,最后问道:“我们谁对谁错?”
“全是小金的不对,我代它向你道歉,真对不起!”白雪凝实力虽不弱,但毕竟年龄小,经历少,哪有孟雄飞此时的强势,何况她这边又是理亏。被孟雄飞最后这咄咄逼人地一问,连忙委委屈屈地诚肯认错道歉,好若一个被老师教训的乖学生。
“既然你代它道歉了,那就算了。我也不是要追究,只是讲个道理。不过你以后要看着它点儿,别让它又来给我捣乱找麻烦!”看着小女孩儿受屈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孟雄飞也就此打住。同时心中忍不住有些暗自羞愧,亏自己也是个成年人了,竟然仗势欺压个小女孩。
不过小孩子就是有这优势,尤其是生得漂亮可爱的小孩子,只要摆一副受委屈的样儿,泪盈盈的大眼朝你一望,你就是本来没错也忍不住觉着自己有错。
“你放心,我一定会看着它的。再说它吃了这次亏,我想它以后也不敢了。”白雪凝信誓旦旦地作保证,然后问道:“那,现在可以救醒它了吧?”
“嗯!”孟雄飞点点头,叫了声“大哥”,请马韬出手。
马韬长枪还在手中,应了声后走过去,用枪头轻拍了下猴王小金,那猴王便突地一下从地上猛跳起来。它“吱”声一叫,却是再不敢向马韬出手,只畏惧地朝后跳去。匆忙中见到白雪凝与熊猫阿福,又高兴地“吱”叫了一声,金光一闪,躲到了他两个身后。
它口中“吱吱”乱叫,连说带比划地向白雪凝说着什么,还不时用爪指指孟雄飞与马韬,显然是在抱屈求救。但白雪凝已听孟雄飞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又保证了不再让它找麻烦,哪里还肯听它分辨,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打断它,面带怒色地道:“你还说,都是你的错。以后不准再找人家麻烦,听见了没有!”
她说的语速较慢,而且边说也连带着双手作比划。显然这猴子虽能听得懂些人话,但并不能全然理解,还是要靠些手势作助解,并且不能说得太快。
孟雄飞看见,也恍然明白。为何昨日自己说人话时这猴子一副能听得懂的样子,但自己向它表达罢战言和的意思它却又不明白,显然是自己昨日那些话说得太快了,且不懂打手势配合。心想若是早知,说不定就没有后来的冲突加剧,早就讲和罢战了。看来语言不通,果然是最易常惹起误会。学会一门外语,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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