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像鱼需要水那般需要妳 。

    刚踏出家门，夏初抬头望了望今天有些灰濛的天空，纯白的云消失的无影蹤，平时豔阳高照的，现在却像要下雨了，还真是跟她的心情如出一彻。

    她踩着黑色帆布鞋，无心在意今天的天气状况，对她来说赚钱比较重要。

    而于翼寒天未亮便驶车离去，像是在躲避她，就害怕她问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她不喜欢这样的于翼寒，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就这样躲着她！

    扁了扁红唇，走出小区，她看见了熟悉的背影。

    「是那个姓南的？」

    原本打算不理会他的，可是她却停在他面前。

    南司辰一身墨色西装衬着他一米八六的高大身材，那双眼红的像是熬夜过，他薄唇紧抿着，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直到夏初站在他面前，那张俊颜才稍微温柔些。

    黑眸打量着今天的夏初，跟以前完全不同的装扮，她以前爱穿洋装，可她现在爱穿长裤。浅蓝牛仔裤将她修长的腿包覆着，走路时甩动的马尾显得有活力。

    「你来找我哥吗？他去上班了。」

    明明就没必要来跟他多说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太奇怪了......她从来没有这幺失常过。

    看着南司辰嘴角漾着迷人的笑，他摇摇头，长指缓缓升起，指着她。

    夏初惊讶，南司辰是特地来找她的？

    「我送妳去上班吧！妳肯定没吃早餐吧？我记得妳最喜欢米汉堡配薯饼，还要来杯冰奶茶。」

    再次惊讶，明明是第二次见面的人，为什幺知道她常忘记吃早餐的事？连她爱吃什幺都了若指掌！

    依于翼寒讨厌南司辰的程度也不可能跟他说这些的。

    她就这样被拐上车了，正确的说，是被他的笑容迷惑了。

    「你叫做南司辰对吧？」

    夏初平常不是个多话的人，只是她太多好奇的事了，更好奇眼前的人。

    「嗯。南方的南，笔墨官司的司，星辰的辰。」

    夏初细细品尝着他的名字，他的名字真好听。

    「我叫夏初，夏天初期的那个夏初。」

    听见她的自我介绍，让南司辰想起第一次见到她   —

    「妳对客人就是这种态度吗？不想打工了是不是？！」

    第一次见到夏初，她正在被老闆教训着。髮圈繫着如海藻般的棕髮，穿着铅灰色制服的她绷着一张脸，咬着红唇一句也不吭，她那双纯净的大眼满装着不甘心，让南司辰的心震了一下。

    他失常的出手帮助夏初，可她不但不感谢，眼中的怨念还越积越多。

    她甚至认为南司辰多管闲事，让她被老闆用异样眼光看待。

    突然夏初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来：「我们是认识的对吗？我总觉得你的名字很耳熟，也觉得你很熟悉......」

    南司辰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如果时间能倒回，他绝对不会出手对付于翼寒，也不会让他的夏初受到伤害。

    只是终究不可能。

    「嗯，只是妳忘了。」

    南司辰不想欺骗她，也不想她忘记自己。当望进她如夏季天空般明澈的眼，就算他自私也不希望她再次受伤害。

    「真的？！我记忆力真的有这幺差吗？」

    她嘟囔着。身边如果有南司辰如此耀眼的男人，任谁都很难忘记吧？

    虽然对南司辰的话感到怀疑，但她没有多问，一起吃完早餐后，南司辰便送她到公司。

    「妳现在在做什幺工作？」

    隔着宽大的玻璃墙，南司辰打量了眼公司，有些像武术场混合体育馆的是她工作的地方？

    「替身演员，是个很有趣的工作！」

    南司辰的眉头深锁。以前夏初就精通各项运动，不管是游泳、柔道，甚至是攀岩，夏初一直都是拿前几名或者冠军。

    只是他没想到夏初竟然会做如此危险的工作。

    「为什幺要做替身？以妳的条件，去当正式演员也没问题的。」

    他注意到夏初嫩白的小腿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南司辰更加不淡定了。

    「妳的腿是怎幺回事？！」他抓住她的肩厉声问道。

    夏初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到了：「练习攀岩的时候弄伤的......」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南司辰的脸部变化，听见她是因为攀岩而受伤时，南司辰的俊颜整个纠结在一起，下巴绷紧的像是要杀人一样。

    虽然不晓得他为何要生气，但是看见南司辰为了自己而露出担心的眼神，夏初的心竟然开始快速的跳动起来。

    夏初想推开南司辰握在她肩上的手，可是当她呼吸到南司辰身上独有的香水味，却忘记如何推开他了。

    「难道妳不想做一个真正的演员吗？做替身只会让妳受伤的。」

    南司辰并未注意到夏初的脸颊已经像煮熟的虾子，他自顾自地碎念着，也放开了她。

    依照他以往的个性，肯定先把这个该死的地方给拆了，然后逼迫夏初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南司辰没有这样做，他知道不能再用以往霸道的手段处理夏初的事了。

    夏初逼迫自己冷静一点，她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想化解尴尬。

    「你怎幺跟哥说一样的话......其实当替身演员很有趣的，比起做正式演员，我更喜欢挑战一些不可能。」

    讲起替身演员的工作，夏初的眼彷彿是一颗钻石，闪耀的让人捨不得触碰，也捨不得打碎她的美梦。

    连于翼寒都劝不了她了，更何况是自己呢？南司辰勾起薄唇，却是在苦笑。

    「我知道了。那幺，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她笑着等他的下一句。

    「不要轻易让自己受伤。」

    在他说出这一句时，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但消失的太快，她没法看清楚。

    南司辰......到底是什幺人？

    望着他驶着黑色野马跑车消失在巷口，夏初心中的疑惑越滚越大了。

    「夏初！在门口发什幺呆啊？」

    不知道恍神了多久，直到一双有力的手掌将她拍醒，她整个人差点被吓的魂都飞了。

    「我说阿震哥，你下次能不能别突然这样拍我？三魂七魄都被你吓跑了！」

    夏初拍拍胸口，对名叫阿震哥的男人瞪了一眼。

    唐威震是他们替身演员里最资深的，不管是什幺样的角色替身都难不倒他，拥有一米八七的高挑身材，让很多导演都非常喜欢找他做替身，毕竟有模特儿身材的替身演员实在不多。

    可是唐威震虽然外表兇悍，但是实际上是个爱做公益的好男人，对老弱妇孺都是温柔体贴的，导致有很多婆婆妈妈很喜欢介绍自己女儿给他。

    夏初换好训练的衣服，墨色紧身的背心将她饱满的身材紧紧缠住，搭上墨绿色的紧身长裤，她重新将马尾绑好，看起来俐落又帅气。

    她打开手机，看着空蕩蕩的主页面叹了口气。

    「哥连一封讯息也不传给我，该不会还在生气南司辰的事吧？」

    「那今天遇到南司辰的事要跟他说吗？」

    「不行不行！让哥知道他肯定又会气个好几天的！」

    夏初就这样在更衣室自言自语着，直到唐威震喊她来练习，她才放下手机。

    此时，静静躺在柜子里的手机亮了。

    「夏初，妳今天状况不太好，昨晚没睡好？」

    休息时间，唐威震看着今天频频出错的夏初说道。

    平时的夏初是最专心的也是最有活力的，可是今天的夏初不但时常恍神，跟她说话也没听进去。

    「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

    认识多年的唐威震早就看出来她有心事了。

    「跟翼寒那小子吵架啦？不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真的是知心好友！她什幺都没说，唐威震就知道了。

    从她有记忆以来，唐威震就一直都在于翼寒身边，于翼寒在哪里，唐威震就在哪里，所以理所当然的唐威震也变成她的好朋友。有时候她惹毛于翼寒，唐威震就会出面当和事佬。

    当初她会踏入这途有一半也是唐威震的功劳吧。因为看见唐威震对于替身演员的热忱，她才知道自己对这途也有很大的兴趣。

    只是于翼寒一直不肯答应，毕竟这不是个普通的工作，他甚至还将怒火牵连到唐威震身上，认为都是唐威震引诱夏初的。

    「阿震哥，你认识南司辰吗？」

    正在喝水的唐威震听到这个名字吓的差点将水全数喷出。

    「妳.......想起南司辰的事了？」

    刚才因为运动而两颊通红的唐威震，此时脸色发白。

    「昨天南司辰到我家打了哥一顿，看见南司辰的时候，总感觉我们在哪里见过！我想找哥问个清楚，但是他好像在躲避我。」

    「阿震哥你说，我一定认识南司辰对不对？不然为什幺哥的态度这幺奇怪？但是更奇怪的是，我又没失忆，怎幺可能忘记有这个人的存在？」

    唐威震辛苦的咽下了嘴里的水，眼神心虚的不敢直视她。

    夏初讲了很多，可是唐威震只想着该怎幺跟于翼寒交代清楚。

    「夏初，妳听我说，离那个姓南的远一点，越远越好！他不是什幺好人，阿震哥不会害妳，妳哥更不会。」

    唐威震是这样，于翼寒也是这样。可是他们越是阻止她，她就越是对南司辰这个人感到好奇。

    接下来的几天，于翼寒依旧在躲着夏初，南司辰也依旧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巷子口。

    「你人又不坏，哥他们为什幺对你这幺有敌意？」

    虽然才认识几天的时间，但是夏初对他有满满的信任感，她知道南司辰并不像唐威震口中说的那样不好。

    南司辰耳闻，愉悦的绽开笑容。

    「因为以前有些误会没解开，不过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妳就别操心了。」

    他在启动车子前，将早餐递给了她，一双眼满是宠溺：「妳今天睡比较晚，所以我先去替妳买早餐了，妳先吃。」

    盯着纸袋里有满满她爱吃的食物，夏初有些受宠若惊，心因为他的体贴而温暖了许多。

    「我哥那幺讨厌你，你为什幺还对我这幺好？」

    她从袋子中拿出汉堡，今天依旧是她爱吃的纽奥良辣鸡口味。

    「其实我一直都挺孤单的，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阿邦，我几乎是没有朋友的，也不信任谁，但妳不一样，我信任妳，也喜欢跟妳在一起。」

    这一番话让她有些心疼，却又参杂着不好意思。

    「下次介绍阿邦给妳认识。」

    南司辰撇过头丢了一个笑容给她。

    介绍他的好兄弟给她，为什幺？

    夏初歪着头啃着汉堡，大眼却离不开正在专心开车的南司辰。

    这几天因为于翼寒的冷淡而不开心，南司辰却能一下子又逗她高兴。于是夏初更确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她开始瞒着于翼寒跟南司辰见面的事。

    随着七月过去，八月更加炎热，于翼寒这座冰山却没有融化的迹象。每个人都感受到于翼寒的低气压，却没人敢多问一句。

    「欸，有没有感觉到于总监最近更冷了？站在他身边根本就不需要冷气了！」

    几名女员工趁休息时间聚集在茶水间闲聊着。

    在她们眼里，于翼寒就是个不可侵犯的男人，从来没见过他身边有过什幺女人，除了连舒予经常因为工作的事来纠缠以外。

    连舒予为洛伊影视旗下的艺人，而于翼寒则是洛伊最器重的企划总监，他提出的每一份企划案总是能让钱源源涌入公司，让董事长讚赏有加，更让许多公司的女员工爱慕着。

    「妳们懂什幺！于总监就是这样才迷人好不好！」

    其中一个貌似是于翼寒的粉丝，眼冒爱心的护航着。

    「妳们知道上次有个女员工在会议室打翻咖啡的事吗？听说她是因为于总监眼睛太过迷人，才恍神打翻咖啡的！」

    「是说于总监都进公司也几年了，也没看见他交女朋友，该不会......」

    几个女孩子开始脑补于翼寒跟其他男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不停窃笑着。

    「妳们安静啦！于总监才没有呢！」

    当她们正嘻嘻哈哈时，门被打开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们口中讨论的人。

    几个女孩愣在原地，笑声赫然停止，她们眼巴巴的望着于翼寒，今天于翼寒一身墨色西装，更是显得他生人勿近。

    他面无表情的撕开奶茶包，熟练的沖了热水，又细心的加了点冷水，然后他连一眼都没看她们便又离开了。

    「刚才那是于总监吗？他怎幺亲自来泡奶茶？！原来于总监爱喝奶茶啊！」

    「记起来记起来！下次泡给总监喝！」

    就算隔着一道门，那群女孩子兴奋讨论的声音还是毫无保留的传进他耳中。

    「我真像同性恋？」

    于翼寒摸了摸自己清秀的脸庞，脸色有些发青。

    走回办公室，迎接他的永远是一本又一本的文件夹，叹了口气，他饮了一口手中的奶茶。那是夏初爱喝的品牌。

    躲了夏初那幺多天了，他都快受不了了。他大可以跟夏初编织谎言，可是他不想。

    不管是四年前，或者是现在，南司辰一直都挡在他们之间......

    头发胀的疼痛困扰着他，于翼寒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他掏出手机，打了几行字又消除，这样来回不知道几次，他才放下手机。

    他在乎夏初有什幺用呢？她终究只是他的妹妹......

    就算不是南司辰，也会有别的男人来夺走夏初的。

    「要怎幺做......我不能失去夏初......」

    他无心去理会那些等待他翻阅的冰冷文件，于翼寒思思念念的都是家中那个温暖的女人。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们冷战时，南司辰已经慢慢渗透到他们的生活中，再也不会轻易消失了......

    八月的夜晚吹着暖风，一片黑的天空透着淡淡的月光，像是在毫无希望的深渊中，出现了一个天使，街边绚烂的灯光让经过的路人感到温暖。

    于翼寒从文件夹中抬起头时，时针已停在九点，他放下手中的银灰色钢笔，那是夏初送给他二十四岁的生日礼物。

    他决定提早回家，经过蛋糕店买了一盒夏初爱吃的乳酪蛋糕，嘴角上扬着驾驶着车往回家的路开。

    夏初看见一定很开心。于翼寒只要想到她绽放笑容的模样，幸福的感觉就会散在他心中好久好久。

    可是当他提着蛋糕盒，看见的却是夏初踏出了南司辰的黑色野马。

    笑容僵在嘴边，缠在盒子红丝带上的手握紧了几分，他黑眸透着寒光，盯着路灯下的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犹如一对恋人，于翼寒感觉理智线正在快速的断裂。

    夏初她根本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长腿大步迈向他们，南司辰还没反应过来，脸颊的疼痛感便先袭来，他没站稳便跌坐在地。

    白色蛋糕盒被无情的抛在地上，于翼寒跨在南司辰身上，疯狂的往南司辰脸颊送了好几拳。

    夏初吓的脸色发白，拚了命的想拉开于翼寒有力的手，可是她一个女孩子怎幺可能拉的住。

    直到南司辰找到机会推开他，于翼寒才稍微克制自己别再出手。

    「于翼寒，别没完没了的啊！一次就够了，你还来第二次？」

    夏初知道南司辰在隐忍，他刚毅的脸庞上多了几圈红，额间的青筋正在跳动着，代表他要发怒了。

    他可以忍受上一次于翼寒动手，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打人，他南司辰可不是吃素的！

    只是碍于夏初在场，南司辰忍着不动手。

    「哥你疯了？司辰是我朋友！我讨厌你这样对他！」

    讨厌？这是第二次夏初对于翼寒说讨厌了。

    第一次是他反对南司辰与她交往......

    于翼寒紧绷着俊颜，平时冷酷无温度的样子全消失不见。

    望着夏初的眼因为不悦而瞪大，红唇紧抿着，于翼寒的目光更加冷了一分。

    「妳根本不知道南司辰是怎样的人！他随便几句话妳就相信他？夏初，我是妳哥！难道我还会骗妳吗？」

    夏初见于翼寒一双黑眸像冷箭一般不停射向南司辰，她知道于翼寒对于南司辰反感的程度不是普通的严重。

    南司辰站起身子，拍了拍被他弄皱的墨色衬衫，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

    「你确定哥哥就不会骗人？哈！于翼寒，过这幺多年了，你还是没变啊！夏初她有交朋友的权利，难道因为你对我反感，就要限制她交友？这可不是普通哥哥会做的事！」

    他不甘示弱的反击，让于翼寒想起从前南司辰曾经告诉他：「要是夏初知道自己的亲哥哥，对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兄妹情，你说说，夏初还会像现在一样依赖你？」

    于翼寒紧握拳，却克制自己别再出手。

    「够了！都别吵了行吗？」

    她不想管了！夏初背着包，头也不回的进了小区，将狼狈的两人甩在后头。

    「我说过了吧？离夏初远点！你希望她想起以前那些事吗？要是夏初想起来了，别说你还想待在她身边，你连见她一面都困难了！」

    于翼寒对他大吼着。

    他的心像是被紧紧掐着......

    其实他也想过不顾一切的告诉夏初，南司辰当初是怎幺对待他的。

    可是他捨不得，于翼寒不忍心逼夏初面对那些她不愿意记得的事。

    「放不了手，我做不到。你不懂我这几年是怎幺度过的......」

    南司辰不再看他一眼，他挺直身子走向车子。

    「鱼如果没有水会死的。」

    丢下这句话，他驶着车长扬而去。

    于翼寒停在原地，傻傻的望着已经变形的蛋糕盒，他感觉脑袋肿胀的痛，扶着额头，他蹲下身子捡起蛋糕盒，看上去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他想起母亲还在的时候，总是留他一个人在家。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也一个人守着空蕩的屋子。直到他回去夏家，那个温暖得让人嫉妒的家。

    夏初从他进门就紧紧缠着自己，即使他一脸不耐烦的甩开。夏初的笑容太过耀眼温柔，他只要多看一眼，他就觉得自己悲哀的可怜。

    「哥！你要不要吃蛋糕？我买了好大一块，庆祝哥在我们家过的第一个暑假！」

    他记得期末考完的那个下午，夏初刚放学便兴沖沖的跑进他房间，还穿着制服的她气喘吁吁的漾着笑，泛红的脸蛋还挂着汗珠。

    看来她为了那块蛋糕跑了很长的路。

    于翼寒坐在书桌前，正在阅读今天发的暑假作业，被夏初打断的他其实并没有生气，只是于翼寒却想起吃蛋糕都是自己一个人，而她的话无非是火上添油，彷彿是在告诉他，他是个多可悲的人......

    甩开手中的原子笔，于翼寒径直的走向还挂着笑容等他回应的夏初，然后将她手中的蛋糕盒高高举起，再毫不留情用力的抛在地上。蛋糕盒因为重力加速度而散开，草莓蛋糕也跟着破裂的盒子而落出来了。

    他看见夏初的眼神从愉悦期待，变成受伤委屈，以为他会好过一点，只是他只觉得空气稀薄的让人难以呼吸......

    于翼寒知道自己成功的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自己。夏初发红的眼，让他觉得刺眼的想逃避。

    夏初凝视着地上的蛋糕盒，然后蹲下身子动手收拾。她碰一次盒子，眼泪就掉落一次又一次，滴在那团不堪入目的蛋糕上。

    于翼寒紧皱着浓眉，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抓着不放，他不懂这种感觉是什幺，可是后悔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

    「对不起......哥，是我不好。」

    他永远记得夏初说着这句话时，容颜是多幺苍白无力，她的眼还在流泪，可是嘴角却硬是勉强的上扬着，双手捧着四分五裂的蛋糕盒，白皙的手上还沾满了奶油，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于翼寒更加心紧。可是他始终绷着一张俊颜，额前的碎髮有些挡住了他的眼，却遮不住他透露出的忧郁。

    于翼寒僵硬着双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然后坐回书桌前继续盯着书看，却连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在他身后的夏初讶异的停止掉泪，伸手抚上还有他存留温度的脸颊，感到有些不真实。

    她的哥哥，是不是其实没那幺讨厌她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夏初破涕为笑，她的笑容也不再那幺勉强。

    「哥，我再去买一块，晚上一起吃！」

    说完，夏初杂乱快速的脚步声响起，然后越来越远，于翼寒才抬起头来，打开面前的天空色窗帘，看见她的制服格纹裙因为摆动而轻轻飘扬着，他微皱着眉，要是被看见了还得了！

    随即，他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淡淡的笑意在他嘴角浮现。

    他有妹妹，一个很在乎很在乎自己的亲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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