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就看着远景沉思，有了决断便打电话给马萧，将肖明的事情和自己的想法一并告之，高易知道，虽然有一套和缓的说辞，但实际上还是在打破惯例，肯定会迎来马萧劈头盖脸的痛骂，但这种想法，高易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了，现在肖明的倒逼，让这种心思又活跃起来，决定尝试一下去说服马萧。

    听完高易说的，马萧那边没有回音，只有似在不断徘徊的脚步声隐隐传来，许久，马萧凝重的话音传来，“做过最坏的打算吗？”

    高易坦然，“有。”

    “还要去做？”

    “恩。”

    “那就去做。”

    高易放下电话却在愣，没有想象中的训斥，在自己的印象中，马萧只需要自己沿着铺好的路走下去，凡是逾越的行为都被他视为禁忌，马萧什么时候变了？马萧知道自己不会改变想法，无可奈何之举？听口气不像，生怕自己听错了，但却不敢再打电话去确认，哪怕马萧是一时糊涂也好，当然也可能马萧正是要给他这种感觉，万一到时候有什么变故或者意外，马萧仍旧可以“引经据典”的来说教自己。

    马萧此刻也并不轻松，最近他一直在审视自己对高易的影响，嘴上不说，许海的事情对他却是一个很大的挫折，他甚至吃惊，当时怎么会做出促成证监会调查许海的事情，太过草率，太过可笑。自己是要事情展的更好，高易能够更快的成熟起来，拥有良好的声誉和雄厚的资源，但在许海的事情上，自己无疑是给高易制造了麻烦，高易有他自己的疏忽，但是自己也错了，无论有着多好的初衷，但马萧是个看结果的人，他强迫自己反思，他不肯定自己错在哪里，但他却隐约知道，既然自己认为高易是个天才型的策划人，有时候就要松松手，给自己信心去相信高易能做好，惯例、潜规则不正是包括自己在内的老家伙们制定的？如果他希望高易比自己更强，而高易也注定比自己更成功，为什么不能改变这些？

    简单的话语却是马萧深思熟虑之后一次谨慎的尝试，他不知道是对是错，但他必须去赌，赌性是内幕策划人的本性，但又何尝不是人类的本性，人从直立行走就开始赌，很多哲学家将原始人类的狩猎归于赌博的本性，每一次狩猎就是赌博，赌上自己的命来获得食物，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狩猎谁会被猎物反噬而死、谁会被其他猛兽当作猎物，但是人类正是靠这样的方式活下来。回顾人类历史，哪一次改朝换代，历史变革不是一次赌局，人老了，赌性也渐渐淡了，但为了高易，他必须拾回来，马萧长叹一声，回房休息，他知道，煎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马萧既然已经同意，高易就决定接手肖明的策划案，但马萧意外的认同却让高易更加如履薄冰，回到办公室就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模拟新合作方式的各个环节，确定其中的关键点，另外就是对策划框架进行改动，忙完已经天色暗，将随手打印好的新的策划框架协议收进包内，准备下班，门被轻轻敲了几下，黄静推开门，站立在门口，带着黄晕的阳光洒在高挑婀娜的身上，光洁的脸庞反射出柔和的短芒，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明天还有时间和我去上海？”

    高易点点头，“原计划。”黄静就微微一笑，关上门离开，和黄静去上海的事情已经早上确定，黄静倒是善解人意，怕是自己和肖明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主动问询计划是否有变，晚上高易就会和肖明见面，无论肖明是否接受新的策划框架，考虑多长时间，倒不会影响第二天去上海的行程。

    肖明约高易吃晚饭，高易可没有和男人吃饭的兴趣，高易回家吃饭，肖明自己解决，晚上约在根据地酒吧见面，高易到那里的时候看到肖明正在吧台上和一个穿着高路长靴的女人聊天，侧面看到娇艳红润的嘴唇和青黑透着光泽的瀑布长，高易没打算过去，找了个僻静的位置，点了酒，就拨打肖明的电话，看到肖明看过来，就扬起手，肖明要径直过来，女人似乎不舍，远远的看着两人似乎交换了联系方式。

    肖明准备了一大堆劝说高易的话语，结果都没派上用场，既然已经决定，高易就不会去做那些矫情的事情，直接将打印好的策划框架递给肖明，肖明抑制不住的兴奋，但看到内容，笑容一点点褪去，足足看了三遍，才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高易，“如果要你策划，就必须接受这个框架协议？”高易点点头，肖明不会认为高易是随便弄出一个自己不可能接受的策划协议来让自己死心，针对以往一对一策划案做出的变动，这个策划框架考虑的很全面，协议细节也很严密，具有很强的可行性，当然，如果不考虑条件比以往的策划协议要苛刻很多的话。

    “我可以把这份资料拿走？”肖明问。

    高易知道他是要拿给林雄看，肖明怕自己的转述会遗漏些什么，淡淡一笑，说“可以”。既然准备去做，高易就不会再遮遮掩掩，何况这只是一个针对两个个或两个以上无关联金主参与同一个策划案的框架协议，并不涉及具体的策划项目。高易没有1oo%的信心林雄和肖明会答应，但即使这次做不了这样的尝试，以后高易还有很多机会，高易并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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