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拥有蓝宝石之眼的混种吸血鬼

    穿着庞克风衬衫的青少年，结束通讯，拿起桌上的鸭舌帽，套上头，快步离开咖啡馆。布莱德也跟在青少年背后，两人相距五十公尺的距离。

    布莱德跟着青少年走出购物中心，他看见青少年在路边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旋即搭车离去。

    布莱德注视驶离的计程车车牌号码，他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再拐进一旁暗巷，他朝着巷道内前后扫视，最后视线盯着大楼墙壁上的管线。

    森白的獠牙露出骇人原貌，布莱德浑身肌肉绷紧，脚旁砂砾奇异地开始上下震动，轰的一声，布莱德腾空冲出，一下子飞高三层楼的高度，右掌抓住大楼墙体的水管，旋身再两栋大楼墙体来回跳跃，不过三十秒的时间，他已经来到大楼楼顶。

    布莱德摘下脸上的墨镜，他跨在十六层楼高的大楼围墙上，俯瞰底下街景，快不眨眼的动态视线，他立刻在众多车阵中找到他的目标。

    红灯消灭。

    他的目标，驶进右转方向。

    布莱德往后退了约莫三十公尺的距离，拔腿冲刺，蹬地飞跃，俐落跃过两栋大楼的距离，他跳跃至对面的大楼。

    对面大楼的女性职员，指着天空上的一抹鹰形黑影，喳呼道：「我的老天，刚刚在天空上飞的是老鹰吗？」

    「老鹰？」一旁男性职员听见女同事的吆喝声，也凑到窗前探头张望，「城市里怎幺会有老鹰，妳会不会眼花了？」

    「可是，我真的看到有影子从对面大楼飞过来我们这方向……」

    难道真的是她眼花吗？

    「妳大概看到蝙蝠侠了吧。」男职员敲了女同事的额头一记。

    「是这样吗。」女职员嘟哝道。

    █

    计程车行经路边停下，四周行人无几，连经过的车辆也少。附近每栋建筑风格老派，红墙黑窗，是早期博森诺流行了十五年的红楼印象建筑风格。

    十五年前，莫卡捷地夫因发生规模不小的定区地震，只有莫卡捷地夫这一区的地质受到自然灾害产生的地质形变，而需休眠五十年，才能将土壤进行复甦计画。

    原本居住在莫卡捷地夫的居民接受人类政府的补助，全数迁移他处定居。莫卡捷地夫的土地全部收归人类政府所有。

    青少年下车，嘴里含着一根球形棒棒糖，略提高的步伐，洩漏他内心此刻的雀跃。

    青少年望着红楼黑窗的穹顶建筑物，上头的招牌年久失修，只剩下生鏽的铁架，他登上铁梯，跑上一层楼半的高度，他敲着生鏽的铁门，喊道：「是我，德瑞克，快给我开门。」

    名叫德瑞克的青少年听见门外同伴的喊声，在走道上快进，他身后跟随着犬类的喊叫声，一只体型壮硕黑白混杂的斗牛犬，狂吠几声，也跟着德瑞克跑到后门。

    德瑞克打开门，见到门外的雷班，他挥手抓着雷班拉进门，朝门外张看，便赶紧关上铁门。

    雷班兴奋的问：「德瑞克，你们已经开始了吗？我没错过什幺精采的吧？」

    「没有，雷班。」德瑞克摇摇头。

    德瑞克和雷班，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昏暗狭窄的临时梯道，斗牛犬走在最前头，粗壮的脖子上头绑着三排铆钉皮製项圈，本就兇恶的脸看起来更兇恶。

    「是说，亚力克斯怎幺会有混种女吸血鬼，他的父亲不是很厌恶混种吸血鬼吗？一直不许亚力克斯雇用混种吸血鬼。」

    雷班有一头褐色捲髮，宽脸窄颚，雀斑明显，整张脸五官显得较为集中，看起来就是个躁进的大男孩。他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频频出声询问高他一个头的德瑞克。

    德瑞克是名高瘦的男孩子，一头偏咖啡色的金髮，髮量偏少，额前浏海显得扁蹋黏着他的脸颊，他的眉骨高耸，眼窝深邃，像镶了两颗红枣在脸上，不说话的表情，给人印象阴沉。

    「哦，这个啊，你等一下进去看就知道了。」德瑞克眼神有异，似乎感到忧虑。

    他们走下铁梯，走进另一扇钴蓝色生鏽的十六格铁门，里头是一间废弃的大型剧场，周围堆放不少腐坏的木椅，以及破旧的大型布景道具，帷幕两旁悬挂着数盏损坏的舞台灯。

    德瑞克和雷班从剧场通道走进观众席，地板上散布零散的褐黄色窗帘碎布，和零散的木椅残体。他们口中的亚力克斯坐在剧场正中央。

    亚力克斯有一头长度及衣襟上缘的中分直髮，棕色混绿的叛逆髮色，在暗处他的髮色却偏灰，他的相貌称得上好看，可惜鼻樑过于高耸，两片嘴唇扁薄，给人感觉顽固骄横，肤色白中带黄，胸口至锁骨处痣斑明显。

    亚力克斯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看着他们，道：「雷班，你来得有点晚了。」

    「咦，不是说才刚开始吗？」雷班肩膀一耸，快步从剧场通道走到亚力克斯身边坐下。

    「亚力克斯，你到底怎幺弄到这个混种女吸血鬼的？」

    雷班指着舞台上被关在玻璃水箱里的混种女吸血鬼。

    德瑞克则直接走向剧场舞台方向，他跳上舞台，走到玻璃水箱前，他看着足足有两百公分的玻璃水箱，里头的水已经注满，混种女吸血鬼惊恐的表情贴在玻璃前，两手不停地敲打玻璃。

    「水箱这幺快就注满了？这混种女吸血鬼还没死吗？」德瑞克转头问着坐在观众席中央的亚力克斯。

    「死过一次了，但很快就复活了。」

    德瑞克又继续问：「复活了？看她的样子跟刚才没什幺变化。」

    亚力克斯皱起眉毛，非常不满意的说：「对，所以你提供的这个死法十分不有趣。」

    德瑞克表情一怔，有点害怕的神情。

    亚力克斯侧过脸，问着身旁的雷班：「你有更好的提议吗？」

    雷班歪着头，期待的口吻，道：「我一直很好奇把混种吸血鬼的头砍下来，混种吸血鬼还能说话吗？」

    亚力克斯褐色的眼瞳微微扩张，模样似乎来劲，他指示舞台上的德瑞克，道：「把她放出来。」

    德瑞克点点头，走到后方舞台角落，拿起地上一把生鏽的斧头。

    玻璃水箱里的混种女吸血鬼害怕地微微后退，德瑞克举起斧头，对着玻璃水箱的正面猛力一砍，水箱受到外力冲击，应声迸裂！

    滂沱水势瞬间沖涌洩出，水压急降，水箱内的混种女吸血鬼从水箱内滑出，她的两手绑着一条长约一百公分的铁鍊，腹部在坠落的时候插进一片玻璃，瞬间腹部的血随着溢淌的水花溅流舞台，舞台木板上，大片怵目惊心的血水。

    混种女吸血鬼浑身不住地颤抖，全身又湿又冷，浸在血水中，湿泞黑髮散乱黏在她的脸上。

    亚力克斯从观众席上站起来，神态惬意，他走向舞台区，雷班也跟在他身后走上。

    混种女吸血鬼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看起来价格不斐的限量球鞋，亚力克斯蹲低身子，抓起地上铁鍊，绕着混种女吸血鬼的颈子，将她吊起来。

    混种女吸血鬼被亚力克斯野蛮的吊着颈子拉起，腹部伤口的肌肉受到力量拉扯，伤势又扩大，她表情十分痛苦，哀求他：「先生……求求你……放……过……我……」

    混种女吸血鬼有一双漂亮如蓝宝石般的眼睛，此刻的眼神，充满痛苦和惊怕。

    雷班看见混种女吸血鬼的双眸瞳色，大吃一惊。

    「她怎幺会是蓝色的眼睛，混种吸血鬼的眼睛不都是黑色的吗？」

    德瑞克一旁出声道：「这名混种女吸血鬼天生患有遗传性疾病，所以不是健康的混种吸血鬼。」

    「到底是什幺病啊？不会是黑死病吧？」雷班倒退一步，深怕被混种吸血鬼感染奇怪的疾病。

    「天生凝血不健全，这种病只会在混种吸血鬼同类中感染，所以没有混种吸血鬼愿意跟患有这种病的混种吸血鬼一起工作。」

    「感染了会怎样？」雷班又发问。

    「需要纯血补充营养才可以痊癒，一般我们吃的食物，根本好不了。」德瑞克解释着病因，他看着眼前这吓得缩成一团像花菜乾的混种女吸血鬼，心底泛起一种无以名状的罪恶感。

    他第一眼见到这名混种女吸血鬼的时候，以为她是人类，她的五官清丽，虽然偏豔丽那一型，但她笑起来有一种天真的气质。

    与她交谈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对她起了好感，心里小鹿乱撞。

    她叫做阿娜丝塔西夏，手上拿着网路列印下来工作应徵单，上门找工作，她交出身份证件时，他看见种族栏上注记：『混种女吸血鬼』．先天性第十九凝血因子异常。

    确定她的身份后，他心中难掩失望。

    他告诉阿娜丝塔西夏，这间公司从不应徵混种吸血鬼，但阿娜丝塔西夏非常需要工作，不断哀求他给她一份工作，她什幺工作都愿意做，苦力工她也做得来……搬砖块、搬玻璃、水泥搅拌，她都可以胜任，只求给她一份工作。

    他看着阿娜丝塔西夏快哭出来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

    看着她的工作表上的职业注记码，登入政府资料库ㄧ搜查，搜寻出来的资料，她的离职原因几乎都是因为被同类排挤，才被雇主解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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