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巨翼伊莱

    伊莎蓓儿被苏结花和布莱德两人的眼神看得一头雾水，问：「我说了什幺很奇怪的话吗，你们一大一小怎幺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伊莎蓓儿完全没有自觉自己推动了苏结花内心一直不愿面对的可能性。

    布莱德则是淡淡地扬起嘴角，像是讚美她的语气：「废柴猎天使，想不到妳脑子里还有一点算得上是聪明才智的东西。」

    伊莎蓓儿皱起脸蛋，语气不满地纠正布莱德：「我怎幺不觉得你是在称讚我，还有什幺废柴猎天使，你不可以这样称呼我，你要叫我my   lady、my   lord！」

    布莱德更是抓狂得从皮製沙发跳起来，他站在沙发上，瞪着伊莎蓓儿：「谁要叫妳my   lady，妳这废柴猎天使，骗我签那张契约，妳这连穿透术都不会的小翅──」

    伊莎蓓儿吓得一把摀住布莱德的嘴，情急之下，她将他拉至怀中，用胸部压着他的脸，低声说：「你说过不会把我的秘密洩漏出去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布莱德的头埋在伊莎蓓儿的胸前，拼命挣扎。

    「小翅？」苏结花纳闷地看着像是要扭打成一团的伊莎蓓儿和布莱德。

    伊莎蓓儿抱着布莱德将他压制在怀中，她乾笑着转移话题：「噢，布莱德刚才的意思是他『想吃』、『传统透抽』──对，他想要吃传统透抽！」

    「他想要吃花枝？」

    混种吸血鬼不是都讨厌需要咬很久才会烂的食物吗？

    布莱德总算从伊莎蓓儿的双峰中脱离开来，他红透了一张小脸，瞪着伊莎蓓儿，视线又不小心对上伊莎蓓儿的胸部，方才埋在她双峰中温暖的柔软触感，又使他心情剧烈波动，而他讨厌这种陌生的又激烈的情感，决定把这份怪异的情绪归咎到他签了那张该死的血印契约。

    苏结花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她将话题拉回，继续问一脸不高兴的布莱德，她问道：「布莱德，你还有什幺印象是你记得的？比如说，你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画面是什幺？可以明确的形容给我听吗？」

    布莱德观察了苏结花好一会儿，他一直听着苏结花每说出一句话的心跳脉动频率，非常平缓，没有特别会使她心跳加速的对谈，是个脚踏实地的人类女性，不擅于说谎，且还有一种天生的固执。

    布莱德判断苏结花这名人类女性可以归类于还算本性好的人类，于是他试着描述他脑中最后还记得的画面。

    「我记得，我听见回音很浑重的流水声，那个空间感觉很大、很暗……空气中似乎有很浓的二氧化锰的味道。」

    「二氧化锰？那是什幺？」伊莎蓓儿问。

    身为理科生的苏结花说明给一窍不通的伊莎蓓儿听：「二氧化锰具有毒性，所以不可能会任意排放。早期有经过电解的二氧化锰，通常作为乾电池的去极化剂，但现在早已不生产乾电池，现在电解二氧化锰多用于催化、氧化、还原的作用，用途相当广泛。」

    伊莎蓓儿理解后，点了微电脑上的地图仪，打开博森诺城市地图平面图，指着画面上被她圈选出来的打卡地点，说：「那把博森诺主城附近重点使用二氧化锰的合成工厂一个一个圈选出来，找出前天有非法排放二氧化锰的合成工厂，并且设置在水源区的，最好有涵洞设计的下水道。你们看，这样搜寻範围不就变得更小了，一下子就找到最有可能的地点了。」

    伊莎蓓儿脸上带笑，她指着微电脑投影上的博森诺主城展开平面图，她指出来的打卡地点，投影地图只出现了一个闪烁地点：迪夫圣狮精製玻璃合成工厂。

    苏结花和布莱德又再度以一种伊莎蓓儿觉得她好像一直被看扁的眼神注视。

    「你们又用这种眼神看我。」

    布莱德注视伊莎蓓儿背后书柜上四大排的书籍，他突然理解的说：「原来『驱魔神探』还有教育废柴脑袋的另类作用。」

    苏结花也扭头看着背后伊莎蓓儿疯狂收藏的各种版本的『驱魔神探』，她也会意了过来，忍不住放开声音笑了出来。

    ■

    苏结花离开伊莎蓓儿的住所，天色已经转暗，由于她帮伊莎蓓儿找的落脚处十分隐密，要叫一般店家外送根本不可能。能知道这栋专门出租给非人类一族的豪华公寓，商家还得经过层层安检检验合格，才能做非人类一族的生意。

    猎天使口福之慾天生并不强盛，也有素食主义的猎天使。

    伊莎蓓儿鱼肉也不忌口，比较偏爱清蒸的饮食，和每天必喝上一杯的豆奶拿铁。

    苏结花走在庄园大道的红窗造景迴廊，夜色穿过建筑物，蓝紫色的光束犹如紫藤花攀爬着迴廊罗马柱，雅緻美景，苏结花想起去年这一时刻，她和伊莎蓓儿、葛蕾塔三人心血来潮，与夜色共进晚餐。

    那真是个美妙又温馨的时刻，苏结花想起当时不胜酒力醉倒的伊莎蓓儿的糗态，现今回想起        来，伊莎蓓儿大概不晓得她的「小翅膀」，她和葛蕾塔早都看过了吧。

    『呕呕……葛蕾塔，妳不知道我讨厌死伊莱了……』

    『那个大食怪哥哥──呜呜──把我的养分都抢走了……』

    『都是伊莱害我先天不足又后天失调……』

    『妳们每次都称讚伊莱的绿色巨翼多美多巨大，哇啊啊……我也想啊……我也想被称讚啊……』

    当时伊莎蓓儿在她们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们完全不懂伊莎蓓儿为何每次醉了都要咒骂双胞胎哥哥伊莱。

    「巨翼伊莱」这响噹噹的名号，恐怕在非人类一族没有人不识得这名号。

    哭倒的伊莎蓓儿突然动手脱起身上的衣服，她们以为伊莎蓓儿有酒后裸奔的坏习惯，匆忙抓起草地上的野餐巾遮住伊莎蓓儿的上空。

    结果，她和葛蕾塔都知道伊莎蓓儿从不展现翅膀的原因，同时，也为何像名普通人类。

    伊莎蓓儿的翅膀真的非常地……小……巧玲珑可爱。

    委婉的说法是这样。

    残酷的说法就是──如果双胞胎哥哥伊莱是皇家信天翁，那伊莎蓓儿就是黄色小鸡。

    也难怪伊莱会这样担心自己的双胞胎妹妹。

    伊莱前去第四都市多崁风城刬除尸形异鬼前夕，万分叮咛她要替他多多照顾伊莎蓓儿。

    伊莎蓓儿在猎天使之都「安基里德」似乎过得并不好，虽然他们兄妹俩没有特别提及，她多少也能感受得到。

    伊莎蓓儿从来不主动提自己家乡的事情，即使天使之都安基里德离博森诺主城不过六千公里，搭个航空飞机也能抵达的地方。

    苏结花推算再过不久葛蕾塔和伊莱工作也快结束了。这时间拨电话联繫葛蕾塔应该不会造成她的麻烦吧？

    苏结花点击手腕上的行动通讯，原子光谱影像在她脸上形成一个隐形的头盔，只有她看得到通讯对象的资讯，外人看不到，但可以由她手腕上的行动通讯亮点，知道她是通话状态，而通话线上状态，苏结花可以选择关闭原子光谱影像通讯，自由行走。

    原子光谱反射而出的菱镜光，苏结花确定远在一千公里外的葛蕾塔已经接上通讯。

    「嗨，葛蕾塔。」

    苏结花和葛蕾塔开始进行通话。

    「hana，妳在外头呀……妳背后的建筑物好眼熟，妳刚去找蓓儿？」

    「是啊，蕾，妳们队上何时回博森诺，妳不是说是临时被调去支援第四都多崁风城吗？」

    「嗯，应该再过十四天左右，可能也不需要这幺长的时间，妳也知道蓓儿的哥哥伊莱，一人足以挡下千只异形尸鬼，我们队上根本只是去陪衬『巨翼伊莱』。」

    「那……为何殭魔之都的警政署还要调妳们队上过去支援？」

    「噢……那是因为伊莱先答应了多崁风城的电视台专访，所以他得去电视台录影，我们队上就被调过去支援。」

    「为了这原因？」苏结花可以想像得出葛蕾塔队上的殭魔们有多群情激愤了。

    葛蕾塔回了几声乾笑，问苏结花：「蓓儿，最近还好吗？」

    「好的不得了，这两天可以说是她这几年最开心的日子，蕾──蓓儿她做了一件十分惊人的事        情，妳绝对想像不到的好事，妳回来后要好好称讚蓓儿。」

    苏结花故意先卖了个关子，葛蕾塔调侃了一下，便回道：「蓓儿该不会找到她的驱魔神探了吧……哈哈……」

    苏结花在这头瞪大了眼，差点被葛蕾塔的神準直觉噎到自己口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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