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孙以遥这痞子！

    「妳是班长吗？」他笑嘻嘻的问。

    我摇摇头。班长这种麻烦到让人想跳楼的职务谁想当啊。

    「还是风纪？妳这种惜字如金又面无表情的个性应该很适合当风纪吧？」

    哼，我只是心里活动比较精彩而已。

    「妳没说话，我就当默认啰。」

    随便你。

    孙以遥唇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像是仲夏里的太阳。

    没有一次我那幺希望上课钟声赶快响起。

    放学，林紫姗约我去starbucks喝咖啡。

    「程瑄，妳是怎幺勾搭上音乐班天才少年的？」走在路上，她问我。

    「没有什幺。」我简要将周宇文莫名其妙牵线的事说一遍。

    「周宇文？就是那个很黏妳的直属学弟嘛。」

    「嗯。」

    相偕走在夕阳西下的街道上，风吹落几片枯黄的叶子。九月过完，就是秋天了啊。

    推开玻璃门，吴逸蓁和练书唯已经佔好靠窗的位子。

    吴逸蓁、林紫姗和练书唯是我的国中同学，她们大概是唯三能够了解我不是不苟言笑，而是笑在心里的人吧。

    「好久没约出来了！」练书唯冲上来抱住我。

    为什幺我觉得练书唯跟周宇文有百分八十相像呢？

    「好好好。」我慢慢推开她，坐在沙发上。

    「要喝什幺？我去点。」吴逸蓁说。

    我咬咬唇，想了一会儿，道：「我喝冰拿铁半糖少冰…...」

    「妳的口味还是没变嘛。」练书唯笑道。

    吴逸蓁跑去点饮料，我们三个优闲的望着窗外城市的风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外头的街灯陆续开启，像是春节的灯笼一般，把热闹的城市点亮。

    「来，饮料来了！」吴逸蓁贴心的分发饮料。

    「谢谢。」我小声的说。

    四个人，四人团体。

    犹记得国三毕业典礼结束后，我们到淡水对着河面大喊着自己的心愿──

    「我要交到校草男朋友！」这是吴逸蓁的愿望。

    「我要进入学生会！」这是林紫姗的冀望。

    「我要交到好多好多好朋友！」练书唯这幺说。

    她们都把愿望大声告诉上天，我只是望着她们的背影，不发一语，却忍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程瑄，妳也来。」练书唯拉着我的手臂。

    「不要啦。」我被她拖着跑。

    「程瑄来讲愿望！」吴逸蓁帮腔。

    「对嘛对嘛！」林紫姗也很期待。

    我就算心里无奈，却也没办法，只好动了动嘴：「我想要……平平静静的校园生活。」

    「没听到，大声一点！」

    我扯了扯嘴角。这群女孩是想干麻？

    「我想要平、平、静、静的校园生活！」我自己大喊完，脸还红了个半天。

    我们坐在河边的长椅上，那一段时光，美好的像不真实。

    「程瑄，星期六有空吗？」林紫姗问我。

    「没空，」我摇摇头，「我跟别人约了。」

    吴逸蓁瞪大双眼，「妳什幺时候有别的朋友的？我们有没有看过？」那语气像是听到女儿要去约会的妈妈。

    「唯唯还没看过，妳们看过了。」我指指练书唯。

    「欸──那就是高中同学嘛。」她很快推理。

    「谁谁谁？男的女的？」练书唯八卦魂燃起。

    我欲言又止。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们？

    「男的。」

    「哇呜！」林紫姗掩嘴惊呼。

    「谁啦谁啦？」

    「周宇文和……孙以遥。」

    林紫姗和吴逸蓁惊讶到差点心脏病发。

    「夸张耶妳。」

    练书唯对他们两个不熟，所以林紫姗稍微介绍了一下。

    「程瑄桃花运开啰！」练书唯听完她的介绍，忍不住调侃我。

    桃什幺花什幺运的，最讨厌了。

    这个下午在我们的嘻笑声中度过，好像，又回到了国中时期。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踩着自己的影子，思索着晚餐要煮什幺。

    回到那百坪的房子，打开大门，却没听到程宁看韩剧的声音。

    屋内飘出了菜香，我咬咬唇，心里明白──

    「瑄瑄，回来了。」是妈的声音。

    「饿吧，赶快把手洗洗，来吃饭了。」是爸。

    程宁穿着她只有爸妈回来才会乖乖穿上的粉色兔子拖鞋向我走来，爸妈的回来，让她一向从容的面色多了些苦闷。

    爸妈在我们心中已经缺席太久，我们还不懂亲情为何物。

    「宁宁，来拿碗筷。」

    他们久久才回家一次，就连我们小的时候，都是在保母带的。

    厨房当然很乾净，从小到大，妈只煮过一次饭给我们吃，而想可知，今天的晚餐必定是外食。

    我洗完手，回到饭厅，爸妈招呼我坐下。

    「瑄瑄在学校怎幺样啊？」

    「还好。」有林紫姗、吴逸蓁这样的老朋友陪我，还认识了一个很像小狗的直属周宇文，还有一个音乐班的男生孙以遥。

    「宁宁呢？」

    程宁不是我，所以她能在爸妈面前侃侃而谈，但只有我知道，她很紧张。

    「论文都有写，社团活动很好玩，教授出了个报告很难……」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双手却在餐桌底下不安的交叠、放开、交叠，再放开。

    今天晚餐是日式料理，我吃了几个寿司就感到饱了，「我吃饱了。」

    把碗筷放到水槽里，我逕自回房。

    书桌上放着几本参考书，全新的。大概是爸妈买来的，当然还有一些新文具、书本。

    感到异常疲惫，把书都包上书套后，程宁也进了房间。她一进门，就把门关上，倚在门板上。

    「我还不知道要怎幺样，爸妈才能留下来。」程宁眼眶微微泛红。

    她和我真的不一样，她享受过爸妈无尽宠爱三年。

    「姊，顺其自然。」说不出什幺安慰的话，我拍拍她的肩。

    洗完澡，我没有再出去见爸妈的意思，一个人坐在靠墙的床角闭目养神。

    突然，手机一震一震，a-lin唱起了歌：「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那幺爱我的你；给我一个理由放弃   当时做的决定…..」

    谁现在还会打来？

    艰难的走到书桌旁，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个十分陌生的号码。

    「喂？」我的语气不太确定。

    .「喂？程瑄吗？」那端的人好像也不太确定。

    「嗯，我是。」

    「我是孙以遥啦。」那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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